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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5年5月8日,東荊州勢力正式進軍冀州,而奇怪的是,正在冀州內混戰的各勢力人們,對此情況,卻一無所知。整個偌大冀州間,人人都只是在為這場伐齊之戰而奔波。
張暮走出營帳的時候,覺的自己頭皮還在發麻,他似乎還在處于那種難以置信的階段。
州域之戰爆發了?
張暮不自覺的把目光看向遠方,五月,大道邊的樹木不規則的排序著,枝丫上的綠葉還在盎然,昨夜大雨傾瀉,很多殘枝落地,他出神的看著,突然覺的這場暴雨就如冀州的風雲一樣,來的既突然又沒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這些落地的枝葉間,會不會有一片就在喻示著他自己。
十年前的那場戰爭。
張暮並沒有經歷過,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其他人的只言片語間,去感受那種昔日的慘烈。那麼多的將軍,那麼多的將士,那麼多的人。州域之戰後,都沒有再回來過。
嘆息聲起。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走進了一個誤區,也許,真正讓夏侯霖死去的戰斗,並不是這場冀州中的伐齊之戰。而是
「張參謀又到夏侯將軍的營帳里去了?」一個聲音這時忽然響起。將張暮的思緒拉回,他偏頭看去,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中年書生正在向他走來。
「荀將軍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里見面。」張暮平復了下心情,然後淡然一笑的說道。
來人正是荀智陽。
見張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神情間卻也沒什麼變化,只是輕聲笑道。「張參謀,不知道上次那一盒荊州的「鳥語花香」味道如何?」
荊州兩個字的出現,讓張暮的內心不由一動,他平復著,沒有讓自己的臉上有什麼異樣變化。
「茶是好茶,只是可惜為荊州所產。」
「這有何可惜之處?」荀智陽微微眯起眼。
「可惜與冀州路途不近不遠,卻路上太危險。染上血的茶,就不好喝了。」張暮說到這里一頓,他看到荀智陽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隨即輕聲一笑。「張暮尚還有有事,就此告辭。」說罷轉身離去。
風起,將那身儒袍吹的飄飄。
荀智陽看著他的背影卻是一聲冷笑。用很低沉的聲音,開始小聲的喃喃自語。「張暮,你果然是這個局中的變數,只是你現在才懷疑我,卻是晚了」
又一陣大風,旁邊樹木上本已快要折掉的枝丫,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然後自空中墜下。混落在滿是凌亂的泥土之間,荀智陽靜靜的看著。
莫名的笑了一下
皇甫薇在萬阜城的將軍府里坐著。
房間中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事物,紅木所制的桌椅都很有講究的擺放著。只是皇甫薇似乎並不欣賞,她皺著眉頭,嘴角撇出一絲不屑的輕笑。冀州,果然是貧瘠蠻荒之地。
這時,房間外忽然跑來一個將士。他看到皇甫薇的身影後,連忙張口道。
「稟將軍,斥候回報,景國然的隊伍正向這里進發而來。」
皇甫薇臉色平靜的听著。神情間似乎並無驚訝之意。
「統軍之人是誰?所率兵馬又為多少?」
「統軍將領為顏雙,所率兵馬為兩萬人以上。」
皇甫薇點點頭,她看著身前的這個將士,忽然笑了一下。「記住,以後進來之前,要先行禮。」
那個將士聞言有些一愣,然後面色猶豫的說道。
「可是齊家之中並沒有」
「現在我是將軍,你明白嗎?」
「諾!」
皇甫薇看著這個將士應聲離去,面上忽然浮現出一種感慨的神色,也不知是為了剛剛行禮的事,還是為了景國然兵馬來襲的事,總之,似乎在嘆息著一些什麼。
她忽然想起學院里師傅說過的話。守城者以亟敵為上,又想起伍豐臨走之前的一些布置,不由甩了甩那頭淡紫色的長發。
「景國然、夏侯霖、衫山一郎嘖嘖,先來一道開胃菜吧。」
她自言自語著,目光的含義卻很是玩味
冀州,天官都城。
此時廖奕正面色鐵青的看著城外敵軍大營。營帳中一個一個巨型的木架子正在搭起,他知道,這是組裝攻城器械的前奏,廖奕更知道,伍豐這是故意在陣前搭架,因為他要消磨守方將士的精神與士氣。
冀州不比它地。
這里的將士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雲梯之類,這些在大陸上最常見的攻城器械。所以天官都城上的每一位守城將士,此時看著這些一個個龐然大物架起,心中早就有些不知所措。
「將,將軍,我們真的能守住嗎?」
廖奕眉頭一皺,這已經是半天來向他問話的第十七個人,每一個人的問題似乎都差不多,都是那種接觸陌生事物時的膽怯。他很理解,如果沒期早期在其他州域當兵的歷史,恐怕他也會與這些兵將一樣,感覺希望渺茫。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但在大戰前的膽怯卻是另外一回事。廖奕不能因為這種理解,就讓這種情緒在自己的隊伍中蔓延。他偏過頭,側目而視剛剛詢問的那個將士,然後厲聲喝道。
「你+他娘的就這麼飯桶嗎?!老子告訴你們,這就是個梯子!其他毛用沒有!一個個都給我把胸脯挺起來,老子跟你們講,咱們還有景國然與夏侯霖的援軍!都他+媽怕什麼!」
廖奕的一頓大吼,讓整個城牆上的將士都有點精神。他知道,真正起到作用的,不是他的話,而是夏侯霖的名字。冀州戰神,所謂最強的男人,其名聲之響,絕非僅是說說而已。
但廖奕的眉頭卻並沒有因此而舒緩。此時的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伍豐的意圖。
攻城之戰,最重士氣。
所以基本上,沒有攻城一方會在剛剛來到時,就發動攻城之戰,他們會在第一天于城外養精蓄銳,順便大造聲勢,以削弱守城方的士氣,並且增加守城將士的疲憊,因為在這種戰斗中,攻城方基本都是主動的,所以守城方需要時刻注意攻城方的動向。而這,很明顯就是現如今伍豐的打算。
他以大兵團于城下,時刻牽動守城方的神經與注意,卻不急于攻城。
而廖奕,對于這種無賴般的舉動,也完全沒有辦法,你總不能撤掉城頭上的將士讓他們好好休息,因為誰也無法預知攻城方何時進攻,最起碼,廖奕不敢下這個決定。
雖然守城方可以休息輪換,但也只能緩解一時而已,天官都城的城牆之大,注定他隊伍的輪換時機很少。
這就是被動,守城一方的被動。
廖奕看著遠處大帳,思緒于此,嘴角忍不住一撇。
「尼馬」
冀州,廣羅。
「高適,你現在給我備一匹馬,然後點齊三千將士,我要去正平一趟。」鄒翼說這話的時候正眯著眼楮,他沒有看向高適,當高適已然能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種冰冷。
「諾!」
高適應聲後卻並沒有走。
鄒翼一皺眉,神情間有種頗為不耐煩的感覺。「說,什麼事?」
高適卻好像沒有看到鄒翼的表情,依舊是那種木然的姿態。「前線正在大戰,此時後方大將離去,于情于理都不合,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鄒翼眯著眼楮,寒光一閃而過。
「更何況將軍一走,如諾夏侯霖領兵前來亦或繞大道從奔赴萬阜而過,末將該如何去做?」
「夏侯霖來了,你率軍防守即可,他不會去費這麼大代價打這座城的,如果繞大道而去萬阜,你直接無視即可。」說道最後,鄒翼明顯加快了語速。
「可是」
高適剛要再去說些什麼,就已經被鄒翼的聲音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你難道現在還看不出來那十萬人只是個餌嗎?再說,如果不讓萬阜那個女人吃些苦頭,我怕她會找不著北!」
聞言,高適的眉頭一抖。
「下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諾!」
高適轉身離去,鄒翼深呼吸了一口,他把手中一封已經撕得粉碎的信,隨手扔去,大風一刮,片狀的紙屑漫天飛舞,他冷著臉,一雙眉目間有種滲人寒意。
齊瀚文,你可真狠,屠城的事你都敢幫忙去做
我鄒翼好戰,卻不是人渣你們做的太絕了
PS︰汗,奈何跟大家道個歉,因為一些自身的原因,這兩三天內會更新少一點,但絕不會斷更,下周一,下周一奈何提檔加速,汗,真對不住各位,今天居然讓大家聲討了。奈何心中既感動又慚愧,對不住,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