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友們的支持。奈何的生日過完了,一些煩心的事情也過去了,重心也會逐漸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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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是一種寶石般碧藍,雲朵漂浮其間,白色的,緩緩隨風而去,陽光既溫暖又明亮的照耀著大地,五月,濃濃綠意升起,讓林木間充滿了陰涼之意。于高地上遙遙望去,心會有種不由自主的淡然。
張暮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就如同前世,每每關上電腦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的到附近公園中游蕩。孩子們一起哈哈大笑的追逐嬉戲,老人們緩慢行走的平和溫意,偶爾,幾個學生在林蔭下坐起一起,安靜的繪畫,安靜的看書。城市里特有的喧囂與冷漠,在這里,都在慢慢化為虛無,留下的,只有生活中平淡的味道而已。
也許是母親死了,也許是他自己太宅了,也許是與父親疏遠了,也許是朋友一個個離去了。
張暮並沒有什麼遠大夢想,他只是希望有一個平安的生活,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孩子,然後淡淡度過一生。你可以說他沒有雄心壯志,也同樣可以說他不思進取,因為張暮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個簡簡單單的平凡人。
如果沒有那個抹殺任務的存在,張暮一定會遠走他鄉,在偏僻山林中,過著不問世事的安靜生活。
但現在,這無疑是痴人說夢一樣!!
張暮不知道,但他能感覺出。
一個有別于前生的亂世,正在他眼前佇立,在這里,平淡只是一種奢望,很多人尚還在為如何活下去而掙扎,這里面,有的人為自己,有的人為名利,有的人為家族,各種各樣的目的,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故事,正在揭示世界的無奈與殘酷。
張暮自嘲般的嘆了一口氣,這樣安靜的時刻,似乎觸動了他內心中某根前世的弦,將和平與亂世相對比,腦海中不由自主般想了很多。
往前走著,穿過高地上的林蔭道,眼前頓時一片開闊。
隨之,一個紅發少女的側臉出現在他眼前,張暮愣了,夏侯芸正環抱著雙腿,穿著一身靜靜的坐在一塊岩石上,遠處高地下,廣羅城的身影與夏侯霖的軍營浮現,極漂亮的空中天色,與周邊林木繚繞,十六歲有些英氣的面龐,讓他一下子呆住了。
張暮在心中承認,他之所以會被吸引,就是因為夏侯芸身上會有這種自然的感覺。
他並不認為這是一見鐘情,但那種真愛感,確實讓張暮在瞬間感受到過,雖然只是剎那般的短短時刻,但他很清楚,無論LOLI控也好,妹控也罷,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了這個女孩的影子
夏侯芸似有所覺的偏過頭,看到張暮後,臉上忽然有些調皮的一笑,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顯的很是耀眼。
「你來的也太慢了吧,我都等你很久了。」
張暮有些愕然,似乎被夏侯芸這種很是熟稔的語氣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平靜了。「夏侯小姐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自然可以。」張暮聞言,有些無奈的笑了兩下。
可能是張暮長久淡然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種尷尬的神色,夏侯芸不知怎麼,好像惡作劇得逞似的,把手放到嘴邊,然後出聲的笑了幾下。
「吶~~夏侯均可說過你是個聰明人,今日一見,怎麼感覺與傳言中並不相符呢?」夏侯芸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種想笑卻又不能笑的古怪神色。
「傳言中的我是什麼樣?」
夏侯芸抬頭,一副思索的模樣,方才很快的說道。
「身高八尺,腰圍八尺,成八邊形,有稜有角,膚色暗紅」
「哈?等等,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而不是某個商鋪店里的方桌?」張暮被雷了。
「必須確定。」夏侯芸點著頭,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張暮眨了兩下眼。「我也听過夏侯小姐的傳言」
「我才不要听。」
兩個人在高地上這樣調侃著,張暮內心中有些奇怪,他不是一個特別會來往的人,但現在與夏侯芸交談,卻莫名奇妙的沒有一點陌生與拘束感,就好像兩人早已相識過一樣。
當然,這只是感覺。
「張暮,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夏侯芸看著他,高地上的風吹過,把她一頭緋紅色的長發吹散。臉上忽然顯示出了淡淡紅暈,眼楮中的目光閃了一下,有種莫名羞澀的感覺。張暮不自覺的點點頭。
身後林木上的枝丫,伴隨著這股風搖晃,樹葉「嘩啦嘩啦」響,臨著半山中的高地上,夏侯芸似乎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張暮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色。
風好像又大了,將樹木林蔭吹的不斷變化起來,時而陽光落下,時而陰涼遮蓋。
兩個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夏侯芸很是低落的從林中離去
夜,如豆油燈點起。
張暮在帳篷中愣愣的坐著,他的眼楮定格在桌案上,不斷閃爍的火光里,似乎里面有什麼他正在尋找的東西一樣,周邊是寂靜的,帳外將士來回走動的聲響,並沒有將這份感覺打破。
白天,夏侯芸對他說的那最後一句話語,被張暮不斷想起。
「如果如果我想讓你留在夏侯家,你願意嗎?」
張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復揣摩這句話,思索著話語背後的意義。遇事三思。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適應這個世界中所產生的習慣。
夏侯芸喜歡他?張暮自嘲的搖搖頭,兩人不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他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這麼漂亮的女子一見傾心。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麼他所能想到的結果就只剩下一個。
「夏侯霖,你想借自己女兒的手讓我留下嗎?」張暮微微眯著眼,嘴里喃喃自語著。
這不是沒有可能,夏侯家族後繼無人,而自己在別人眼里,又是極富潛力,挽留自己,然後為夏侯家族的下一代人輔佐,卻也是個可能性極大的主意。
但張暮不可能留下,事實上,在公孫正告訴他,冀州不過只是蠻荒之地的時候,他就已經萌生出了離開這里的想法,現在留下來,不過是為了那些可以變強的任務而已,至于任務懲罰中那個會因自己而死的人,張暮根本沒有在意,不是冷血,而是他與周邊的人並沒有太多感情。
除了夏侯芸。
張暮眉頭皺起,他是承認自己有些喜歡夏侯芸,但現實卻注定了,夏侯芸很難與他在一起。原因很多,其一,他想要離開冀州,冀州太亂也太貧窮了,平民與貴族間的差距巨大,內戰紛亂,既然亂世決定了無法平淡生活,那就只有在大陸上與他人一較高下的道路,張暮在冀州,是無法崛起的。
其二,即便他留下,開始輔助夏侯家族的下一代人,真正打下了一片基業,可由于冀州的州域關系,他也很難再往上進一步,更何況張暮不盲目,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了系統,就能夠天下無敵。
其三,那就是夏侯是個家族,非家族的人永遠比不上家族的人重要,這就是現在冀州的情形。
其四,夏侯霖是否真的會把他女兒交給自己,張暮沒有把握。
其五,
張暮嘆了一口氣,他內心已經有了想要繼續變強的**,雖然理由與動力並沒有那麼大。
身前透明屬性板上,信息欄中的光亮一閃,張暮有些煩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向信息欄中看去。
大勢︰1325年5月14日,齊家勢力將軍領軍向正平進發。
大勢︰1325年5月14日,東荊州勢力大兵壓境,破齊家承坪城,邊境承坪城守將魯立陣亡。
張暮看到這里,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茶水從杯中濺出,灑了整整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