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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旁人很難說清楚,雖說旁觀者清,但對于這種深層次的精神內心探究,實在很難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並非沒有,只是要達到那種程度,無疑需要很深的羈絆。
而羈絆這種東西,對于一切都茫茫未知並身懷秘密的穿越者而言,顯的多少有些奢侈。
九月份,青州多風雲。
未至秋天,但秋意已近,滿院草木開始泛起枯萎的黃色,偶爾一陣勁風吹過,還會將那些落下的尚未干枯的葉子,在天空中重新吹起,夏侯芸扶著窗戶看著,神情間是少有的落寞。
她很少有這樣的情緒存在,因為夏侯芸並非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自從父親戰死家族毀滅之後,再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由多愁善感起來。
有生以來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人生的變化無常。
「怎麼?張暮去參加學院的內門入試,讓你如此心憂嗎?」周語葉的聲音傳來,他正坐在古琴旁,桌案旁爐鼎上的三根檀香將盡,裊裊的煙霧散盡,香味開始逐漸暗淡下來。
夏侯芸搖搖頭,算是對周語葉的疑惑做出解答。「並非如此,我只是在想張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周語葉抬頭看去,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詫異。在他眼里,夏侯芸明顯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人,但這種問題,明顯超出了‘很傻很天真’的範疇。
「張暮是個什麼樣的人?」周語葉重復著,卻是忍不住發出一聲笑。「張暮不是你心愛之人嗎?難道你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了解?」
話語間的淡淡諷刺,並非刻意,自從知道山門覆滅後,他話語里總會夾帶一些莫名味道。
夏侯芸清楚,所以對此只是皺了一些眉,並未真正放在心中,要換在從前時候,恐怕少不得要與周語葉爭論一番,甚至有可能還會大打出手。
只不過現在,沒有了從前那份心性。
「說句實話,以前我感覺自己很了解他,因為他就是個謀士,可現在,自從他在天官都城選擇離開我父親後,張暮似乎一下子就變的復雜起來,復雜到讓我怎麼看也看不透。」夏侯芸說著,目光定格在窗外一片慢慢落下的葉子,涼風吹拂,將葉子帶起,飄飄悠悠的不知要去何處。
夏侯芸不知怎麼,忽然感到一種飄零感。
所謂飄零,就是人沒有家的茫然。
「這女人」周語葉不覺眯起了眼,謀略上的精神鎮定,讓他沒有進入夏侯芸的精神世界。但此刻他確實感覺到了某種不妥,夏侯芸的表現太過異常,與往日相比,猶如判若兩人。
這讓周語葉的內心不由產生某種懷疑。往日里的乖巧模樣莫非只是裝的?裝給張暮看?
涼風從縫隙中進入,一時間讓他有些冷意。
「其實看不透也無所謂,因為張暮的身邊只剩下我還在,他變化再大,對我也不會改變。但現在」夏侯芸的聲音響起,她轉回身子,目光直視著周語葉的那張絕色面孔,仿佛要在這個人的臉上打出某種印記。
周語葉輕蹙著眉,他多少已經猜到夏侯芸想說的話語。
「但現在你來了,雖然只是幕僚身份,但我不能忽視你的魅力所在,周語葉,我不管你從前是何人又做過何事。我夏侯芸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幕僚終究只是幕僚,做好分內之事即可。」話語說罷,夏侯芸回轉身子,竟是向著朱紅色的房門走去。
「夏侯芸,我還未做幕僚,你不感覺你說的話語太早了嗎?」周語葉沒想到會是這種啼笑皆非的理由,本想一笑了之,但被夏侯芸這樣說,內心里總歸不太舒服。
夏侯芸腳步未停,她走出房門的身影開始若隱若現時,聲音傳了進來。
「周語葉,張暮說你是個聰明人,既然聰明,如果感覺他達不到你心中要求,你為何又要如此留下呢?」
聲音不大,但似乎有風的力量相送,讓它顯的莫名清晰。
周語葉張張嘴,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目光中已看不到夏侯芸的身影,不由暗自搖頭苦笑,心中卻也有另一種感嘆。經歷過冀州風雲的夏侯芸與張暮,明顯都成長了。
而且是以驚人的速度
他皺了一下眉,內心的復雜糾結無法言語,周語葉不清楚這種事對他而言是好是壞,這兩人腳步快速,明顯對于自己報仇的事情又近一步。
可同樣的,兩人發現自己是衫山一郎的事情,似乎也並不遙遠。
周語葉罕見的糾結著,身旁三根檀香已盡,他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把雙手放在古琴上,將那首最熟悉的‘雁南飛’彈起,悠揚旋律里,涼風吹送中,絕美之人于此又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遠處,看向這里的公孫正發出一聲竊笑。
「張暮你個性福小子,想不到也有‘後宮’鬧翻的一天,古人果然說的好,漂亮女人在一起,總是要有天譴的。」
身旁站立的凌娟听聞卻是低頭思索起來,然後面露疑惑之色的問道。「少爺,這句話是哪個古人說的?為何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個」公孫正用手捂著額頭,臉上滿是無奈,內心更是忍不住的哀嚎。
無趣的女人。
‘後宮’鬧翻了。
這是公孫正的評價,只可惜張暮並不知道,但他知道了估計也不過輕聲一笑,後宮神馬的,對現在一介白身的他而言,還都只是浮雲。
五十名將士組成的兵營里,只有那麼幾支拼湊出的隊伍,來來回回的走著。
張暮披著毯子躺在一旁,重重的哈氣聲從他口中傳出,讓旁邊一直看著他的馬彥滿頭黑線,穿越者的緣故,他的思維,他的想法,他的秘密全都與眾不同,所以沒有人了解他。
馬彥也一樣,他真的搞不清身邊這個年輕人的所思所想。
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可張暮連動都沒有動,他似乎顯的特別困乏,從昨夜到現在他都一直裹在毯子里,臉上滿是懶散的樣子,換個起他人來看,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人的謀略有多高水平。
但馬彥畢竟感受過‘系統’的神奇,所以這讓他更加迷惑。
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能拿到旗子嗎?既然昨天可以伏殺他人,為什麼今天不去嘗試一下呢?插旗處已經熱火朝天,干嘛不插上一腳,趁此多撈些便宜?
種種疑問出現,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天空中的太陽已經開始慢慢西去,馬彥幾次來到張暮身旁勸說,全都沒有結果。眼看夜晚就要來臨,第二日轉瞬即逝。
張暮忽然睜開了眼,然後猛然掀開毛毯坐起,他目光看著身前透明屬性板上的大勢,不由精神一振。
簾門挑起,一個將士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大人有個人突然出現在營門口,說是想要見您。」
張暮揉揉眼楮,隨意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口中卻是有些喃喃自語般的說道。「餌終于來了,還真是慢啊。」
PS︰發一章,證明奈何還未亡,奈何只是想攢個稿子,老實說,只是希望把第二卷寫完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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