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是荒南修仙勢力最龐大的一個州郡,據說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就超過了三人,這一點是其他州郡遠遠不及的。熱書閣
不過,即便如此,如今的昆州地界也並不太平。因為在昆州的周邊五個州郡,有兩個都被鬼道修士所佔據。鬼修向來與仙修不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因此,在邊界上時常發生廝殺之事。
不過,由于鬼修忌憚于昆州第一大派金禪宗的實力,倒也不敢b之太過,因此才形成了如今的對峙局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也拖累了鬼修們的進攻。那就是原本鬼靈州的霸主三泉室,因為某一些不為人知的緣故,實力驟減,已經沒有多余的力量壓制那些蠢蠢欲動的門派了,鬼靈州的局面也因此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各種暗潮,洶涌澎湃。但表面上除了偶爾出現的一兩次爭斗外,其實還算得上平靜。
近兩百余年,真正讓昆州仙修們掛在嘴邊的,還是太谷門的崛起。
這太谷門據說原本是鏡州的一個大派,後來因為某些事情,得罪了鏡州兩大宗門——御獸門與寒食門,被兩門聯合起來,將其在鏡州的道根鏟除殆盡。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孱弱的長老帶著一批漏網之魚來到了昆州。
剛來的那段時間,太谷門因為勢單力薄,再加上精英已經折損殆盡,只能在一處偏僻之地苟延殘喘。
後來此門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邀請來了一位姓張的長老,盡管才進階元嬰不久,但神通之強,在同階修士已屬罕見。正是這位張長老的存在,讓太谷門重新煥發了生機,為該門將來的崛起奠定了基礎。
只是這位張長老在該門出現的時間不長,之後就又消失了。但從那之後,太谷門就時來運轉,不斷有一些年輕弟子冒出來,進階結丹期。直到如今,太谷門已經成了昆州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了。
在昆州主城,進進出出的人們熙熙攘攘,一如往昔般熱鬧。不時有一兩名身穿道袍的道人在人群緩步行走,眼楮竟然都不朝周圍林立的店鋪瞧上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埋頭趕路,也不與他人發生沖突。
在這些凡人眼,那些所謂的道人,不過是懂一些茅山之術罷了,並不是真的就成了陸地神仙了。
曾經有一些富戶,因為某個宅子里鬧鬼,出高價請這些道人去做法,但卻無一例外的被拒絕了。
因此,人們也都知道了一件事︰這些道人清高的很,對于世俗的珍珠寶貝並不看在眼里。當然,這種所謂的清高,多半是裝出來的。否則,有白花花的銀子拿,只有傻子才不會推辭。
這就是世俗人的觀點。
在一個高達七層的酒樓上,張毅憑窗而坐,一個人,一盞茶,如是而已。
這盞茶在張毅手已經把玩了近半個時辰,他也品過了七八遍,只是卻還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
這其實是一杯很普通的茶水,只不過做工十分考究,讓人在平淡之余,卻能夠品出另一種不同的味道。
唯有真正懂茶的人,才會明白這一點。
張毅在茶道上的修養,一如他在陣法上的造詣,都已經達到了大宗師的地步。
但是,現在的他卻不是在品茶,而是在思考著某些事情,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讓觀察了他很久的那個酒保,十分的納悶。
那酒保的確已經看了他很久,甚至有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走上去,直接將他轟走,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一盞茶不過才幾錢,居然霸佔著酒樓三層最好的一個座位這麼長時間,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生氣。可是酒保看到他那一身絲綢做就的道袍時,不得不忍住趕人的沖動。這個年頭,「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以酒保猜測,這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因此他不敢太過得罪。
正在這時,從下面響起「蹬蹬蹬」的腳步聲,緊接著數名壯實的家丁走了上來,每人手都拿著一個長約三尺的短棍。
在後面上來的,是一個年人,看樣子有四十二三,唇邊蓄著一撮胡須,目光不時的迸射出一道精光。
這人是個管家打扮。
他們才剛一登場,就立刻引起了諸人的注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樓梯口處,有的驚異,有的茫然……
「咳咳,諸位抱歉,今日的燕雲酒樓第三層被我家老爺包下了,要請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長講說長生之道。還請各位行個方便。若是諸位對這長生之道感興趣,不妨留下來一听,如若不然,還請去下面的兩層飲酒,酒水錢都算在我家老爺的身上。」那年人作了個作揖,面帶微笑的朗聲說道。
這話頓時在三層引起了一片轟動,議論之聲大起,似乎對這長生之道都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也有幾人面帶冷笑,似乎有些不屑。
「喂,你家老爺是哪位?」一個公鴨嗓子的人尖聲問道,傳入其他人耳,都不禁掏了掏耳朵。
「我家老爺姓葉名雙城,乃是一個生意人。只是老爺早年的時候,曾經在皇清觀跟隨一位道長修習過一段時間道術,尤其痴迷于長生之道。如今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請來了一位在此道浸yn數十年的道長,就是希望能夠讓他指點迷津,以證長生。」這管家言談舉止,頗為不俗,想必也是一個飽學之士。
「既然有這樣的好事,那我听到這話,其他人哄然大笑,大都也都順口答應下來。只有幾人,似乎真有一些急事,匆匆走下了酒樓。
張毅的思緒被這些嘈雜之音打斷,心頓時有些不悅。可是想到這些不過是一些凡人而已,便也不打算計較什麼了。可是他將「以證長生」四字听到耳後,不由的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算啦,反正又沒有什麼事情,就姑且听之吧!」張毅暗思忖著,就下了決定,坐在桌子前沒有動身。
那管家繼續道︰「諸位若是留下,需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等到道長講道之時,大家最好不要開口,打斷了道長的言談,以免引起他老人家的不悅。這一點大家一定要記好,不然可能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哈哈,這個請管家放心,我們都明白。」眾人哄笑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那管家見眾人答應的如此痛快,也是面色一喜。然後他對那幾個壯實家丁使了下眼色,家丁們會意,徑自走到了眾人的身後,持棍而立。這些人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臉上還有一絲彪悍之氣,顯然並非善類。
這個眾人倒也明白。若到時候真有人存心搗亂,這些家丁便會一哄而上,將那搗亂之人丟出酒樓。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位葉雙城老爺對于這次講道的重視程度。
張毅對這些人視而不見,輕輕提起茶壺,重新倒上了一杯涼茶,再次陷入了沉思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一次返回荒南,其實目的有很多。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暫時躲避青元道君的追殺,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至于其他的幾個目的,倒是也十分重要,這才需要重新謀劃一番。
「這青元道君應該不會大張旗鼓的找我的下落,不然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懷疑。而且,我身上已經沒有了他種下的神念,就如同游魚入海,他想要找到我的所在,又談何容易?」張毅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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