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撢塵居然憑借一副幾乎沒有什麼用處的丹方,換來了兩顆玉靈果,這讓其他人都坐不住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年在修仙界行走,自然也是有一些收藏的。尤其是昆侖仙派與一字金禪宗兩人,正當他們權衡著自己是不是要拿出丹方,與張毅進行交換的時候,那歐陽詢突然神色微動,沖著虛空輕拍了一下,一股蓬勃的白色煙霧透掌而出,然後再用手一旋,形成了一個漩渦模樣。
「嗖!」地一下,在那團白霧籠罩之內,出現了一道黃色的光芒,一下子彈射到歐陽詢的手,赫然正是一枚傳音符。
這種傳音符,比起普通的傳音符要珍貴的多,而且可以隱遁傳音,不易被人半路截獲,是許多高階修士的不二選擇。
歐陽詢的神識在傳音符內一掃而過,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喜,大笑道︰「諸位道友,待會在下的一位好友也會來參加此次的交流會。據他所言,這一次,他還會帶來一位出竅後期的修士。」
「哦,你這位道友是何來歷,居然讓歐陽道友如此高興?」慧光大師有些不解,遂小聲問道。
「呵呵,此人名叫孫璇,已經踏入出竅期兩百多年,可是卻一直都不曾突破,這一次就是想借著機會,希望可以在交流會上有所收獲,並一舉突破瓶頸。說起此人,大家或許不是很熟悉。但這人卻與白鹿書院有極深的淵源,家族曾經出過一位前輩高人,在白鹿書院任供奉一職。只是自那位前輩羽化之後,慢慢的衰落了。」歐陽詢不無遺憾的說道。
修仙界之,除了那些地位極高,而且其他門派難以超越的實力外,大都更迭的十分頻繁。
甚至連域十大門派排名後五位的,都經常易位。最近千年,這十大門派足足換了三個,由此可見競爭之激烈。
一個家族的崛起,往往只需要一個實力超群的存在就可以了。一旦這個頂梁柱倒下,整個家族建立起來的勢力,也會轟然倒塌。真正能夠長盛不衰的家族,或許真的存在,不過卻並不多見。
當然,如果家族在極盛的時候,就積極培養家族內的新生力量,並且在衰落之前做好準備的話,即便那個頂梁柱倒下了,也還會收縮勢力,保留下一部分的實力,不致于滅絕的太過徹底。
這孫家顯然就是第二種情況。
「孫家,可是嚴玲洲的孫家?」張毅突然想到,當初曾經追殺過自己的孫家家主,似乎就與白鹿書院有些關系。
「嗯?莫非袁道友對這孫家也有所了解?」歐陽詢心一奇,精光在目含而不露的說道。
「這倒不是。在下當年曾經在嚴玲洲游歷過一段時間,因此對這嚴玲洲第一「不錯。許多外人都是這樣稱呼我那好友。不過,像我們這些人,還是直接以道友稱呼為好。」歐陽詢暢笑一聲。
張毅眼閃爍不定,低頭思忖著。
這孫家家主當年差點要了自己的命,這一節是無論如何不能翻過去的。這一次對方又遠離嚴玲洲,來到此地,應該是解決此事的最好時機。只是這老怪邀請來一位幫手,可就有些棘手了。
何況,這歐陽詢又與此人有舊,難保不會插手二人之間的糾紛,這樣一來,就需要從長計議了。
趁著孫家老祖還沒有趕到,張毅加大力度,將眾人手的丹方大肆搜刮一番,最後總算是得到了五張。這些丹方,有三個是張毅現在就能夠湊齊材料煉制的,另外的幾個,卻有些麻煩了。
不過他也不擔心,畢竟這樣的結果已經相當不錯。
冰火島上空,一輪烈日照射在地面上,使得周圍的空氣一片蒸騰,與下方的火光交相輝映,更顯得燥熱了起來。
在一條寬闊的路旁,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幾個攤鋪,擺放著一些靈符與丹藥之類的東西,不斷有一些修士走過來詢問價格。這樣的情況,已經廚了十多天,漸漸達到了,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突然,眾人感覺頭上的太陽被什麼遮蔽了,身上的燥熱感一松,舒爽無比。眾人連忙抬頭望去,發現不知何時,天空出現了一團巨大的白色雲團,在海風的吹拂下巋然不動,宛如一座巨大的石塊。
從那雲團,緩步走出兩人,有說有笑。
其左邊一個是一名白發老儒,身穿著儒服,戴著頂藍色的帽子,一副溫爾雅的模樣。
而在此人身旁之人,卻一臉的傲然神色,臉上線條分明,緊緊的繃著,給人一種不苟言笑的感覺。除此之外,他的身法也極其詭異,看似輕輕的踏前一步,再回頭時,已經到達了百丈之外。
這分明是縮地成寸的神通。只是在下方的眾人,能夠像這人一樣運用到這種嫻熟地步的,幾乎沒有。
「出竅期的修士?想不到這樣的交流會,還能吸引如此強者到來。今日能夠一睹他們的風采,也不枉來此一趟了。」下面一名結丹期修士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激動起來,大聲說道。
「莫非,冰火島上還有其他出竅期修士存在?」另一人驚訝的道。
「估計是有的,只是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擅長隱匿之術,就算從我們對面走過,我們也看不出人家的深淺。看來人的服飾,倒像是修煉儒道之人。但他後面跟著的「或許,此人是修煉冰屬性功法,因為心境未修煉到家,才會不自然的釋放出周身的寒氣。」
「可是,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去北面嗎?怎麼會來到南面?」
……
下方的眾人議論紛紛,不斷的猜測著兩人的身份。而此刻,那兩人已經走下了雲端,向一座洞府內走去。
「諸位道友,老夫孫璇來遲了一步,還望諸位莫要見怪。」那名儒服老者剛一進門,便拱手抱拳賠罪。
這人的禮數倒是十分到位,明顯得自儒家的真傳。
「無妨,無妨。孫兄既然到來了,就請一同坐下論道。對了,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歐陽詢目光一轉,在孫璇旁邊那人身上打量了一遍,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這種冰冷的感覺,讓他心有一絲奇異。
「這位是在下多年的故交,姓王單名一個松字。盡管只是一介散修,但神通卻十分了得。」孫璇指著那人,笑呵呵的介紹。
王松?
張毅一撇嘴,這可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名字。當初他剛進入修仙界的時候,第一個師父就是王松,但是最後卻被自己親手殺死。這一段記憶,一直都深藏在內心,所以剛听到這個名字就讓他想了起來。
其他人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一個個與王松進行寒暄,但那王松卻冷傲異常,居然只是略一拱手,就敷衍了過去。
不過,修仙界各衷情古怪之人不在少數,所以眾人並不太在意。這種禮數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個表面的形式罷了,並不十分重要。
但當張毅走到那人的面前,與他目光不經意的相對,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突然在心底升起,居然鬼使神差的向後倒退了一步,暗戒備了起來。他發現,這人總像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惜,當著眾人的面,無法通過施展天眼神通仔細查看一番,但是他內心卻已經升起了警鐘。
當他再次看向王松時,那王松也在瞳孔猛縮的盯著自己。
「怎麼,兩位道友難道認識?」孫璇看到兩人的表情,心有些驚疑,但卻故作隨意的問了一句。
「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
直到說完這句話,他們才猛然住口,再次看向對方。
張毅確實沒有見到過這人,而且從對方身上也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破綻,但卻總是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的閱歷何等豐富,知道這種感覺絕非空穴來風,多半還是跟自己的天眼神通有關。要知道,這種神通可是具有破妄的屬性,盡管現在尚未施展,可是僅憑肉眼與天目的聯系,就能感覺出一絲異樣。
而那王松線條分明他的這個小動作,被張毅看在眼。
「對方似乎是在聞我身上的味道,用來確定身份。可是,我身上能有什麼味道,而這人又是誰?」張毅百思不得其解。
「我認識你。」那王松突然開口道。
他這話說的突兀,讓其他人一時都反應不過來。要知道,剛才這人明明說過,不曾認識張毅的。
現在突然改口,事先沒有任何征兆。
「你認識我?」張毅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有些好笑的道,「你確定是認識這張臉,還是聞到了什麼味道?」
他這是經過易容之後的容貌,別說是一個陌生人,就算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也肯定認不出來的。
而現在這人卻如此篤信,看來事情非同尋常。
「你這人很機警。的確,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模樣大變,但卻可以從你身上的味道斷定,你就是當年我苦苦尋找之人。當年我曾經在你身上種下了一抹神念,可惜最近被你破壞了,可是那縷神念散發出的味道卻沒有消散,所以我能夠認出你。你現在還有何話說?」那人冷笑不止,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其他人紛紛看出了其的蹊蹺,站在一旁不便插手。
因為他們連兩人的關系都沒有弄清楚,如果貿然插手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甚至有可能讓自己卷入兩人的爭斗期。這一點是沒有人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都打算等待一段時間,等弄清了狀況再說。
「王兄,不要魯莽行事。這里可是撢塵道友的地盤,你可不能亂來。」孫璇立刻勸道。
這人既然是他帶來的,如果真出現大鬧冰火島的情況,恐怕就連孫璇本人,也月兌不了干系。到時候,撢塵極有可能讓孫璇負責。
「孫兄不必擔心。此人雖然與我有過節,可是我卻不打算立即追究。等到此次交流會一過,我會找機會與他單獨解決。嘿嘿,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嚇得躲到一個角落里不敢出來。」那人嘿然一笑露出了一排白牙。
張毅心電轉,確定沒有與此人見過面。可是在自己進階出竅期之後,自己的確是在身上發現了一道極其隱蔽的神念,並順手抹去了。這道神念不知道跟隨了自己多長時間,甚至是何人種下的都不知道。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種下神念的人,當初的修為一定遠超過自己,這才讓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
可是,這人既然可以留下這樣的神念,卻為何遲遲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眼前這人能夠解答自己所有的疑惑。
想到這里,張毅心「什麼條件,你說。」王松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動手前,我需要知道你要向我出手的原因。這樣的條件,應該不算過分吧?」張毅笑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但是這件事,是我與你兩人的事情,與孫道友無關。所以你不必將他牽扯進來。」王松冷然道。
「多一個人又何妨?一名出竅初期修士,我還不放在眼里。」張毅狂傲的大笑,竟主動向那孫璇發起了挑釁。
這樣一來,其他人不禁大跌眼鏡。
因為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們都有一個認知,這位「袁道友」性格沉穩,心境修為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可是他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主動向人發動挑釁。難道,他是在有意將事情擴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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