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結束了,吳子恩繼續向前進,直到汽車停到了怡薇的樓下,男人坐在車里卻不下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如果娜娜就在這里的話,或許場面會亂掉,如果怡薇依然拒而不見,那場面一樣會尷尬。
男人又轉念想,可是現在連怡薇的手機都打不通了,萬一她要是出了事,而他明明知道她的手機不通,卻不關心一下,至少還是朋友。
男人推開車門,抬起頭向怡薇家的陽台看去,陽台上的門緊閉著,看不到里面。吳子恩心一橫,相信自己不應該會那麼倒霉,然後邁著大步向樓道口走去。
當門鈴響起的時候,媽媽坐在沙發里看著兒女怡薇賣了命似的打掃妝扮家,听到了門鈴聲響過後,女孩一個反轉身體,小跑著搶在媽媽的前面,回頭對媽媽說。
「媽媽,你坐會兒,我來吧!」
女孩有了前面的經驗後,先把門拉了一小縫,看看外面的人是誰。拉開門後,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昨天半夜打過電話給她的那個男人。
女孩壓低了聲音問。
「你怎麼來了?」
男人透過門縫向里看了看,意思是「我能不能進去再說」,可是女孩沒有動,看樣子是不想讓男人進去,輕輕地微笑著說。
「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所以過來看看!」
今天怎麼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男人,怡薇想著,本來打算不去想這些人的事情,可是偏偏想安靜一會兒都沒有辦法,不去想,關掉了手機,可是他們都一個接著一個地找上門了,這種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可以女孩依然得佯裝微笑,然後害怕媽媽發現,輕輕地對男人說。
「謝謝,我很好,如果沒有什麼事了,請回吧,我今天有點兒事!」
怡薇回了一下頭,看到媽媽還坐在沙發里,便輕輕地微笑了一下,以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再回頭,男人依然站在門外。
「怡薇……」
「好了,有事能不能下次再說,我今天真的有事!」
怡薇不些不耐煩地打斷了男人的話,只想早點讓男人離開,相信媽媽也不會介意自己這樣做的,昨天夜上媽媽都說了,無論女孩做什麼,她都會支持她的。
「這樣啊……」
「吳先生,你怎麼來了,進來坐會吧!」
突然怡薇的身後響起了媽媽的說話聲,怡薇嚇了一跳,回頭與媽媽的眼神相撞,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到自己的身後的,竟然女孩一點都沒發現。
「伯母好!」
怡薇見媽媽都在自己身後了,沒有辦法,只好把門全打開了,讓吳子恩進來,如果再不讓進門,那便是無禮了。
「吳先生,怎麼今天有空!」
白媽媽把吳子恩讓進了家,請到了沙發上坐下,一邊招呼著吃水果喝水,一邊問吳子恩。
「哦,我是去辦點事情路過,打怡薇的電話打不通,所以上樓來看看的!」
吳子恩瞎掰加真實地回復了白媽媽。
「謝謝!」
母女兩的客氣話,反倒讓吳子恩渾身不自在,自己兩手空空就上樓來了。吳子恩看著怡薇,可是怡薇卻把目光移到了別處,以側臉對著吳子恩,吳子恩無奈地搖頭又點頭,讓白媽媽看不懂他的意思。
白媽媽與吳子恩聊著天,關心著白媽媽的病情,怡薇干脆不理會他,繼續著妝點著客廳,吳子恩看著怡薇忙碌著,看來今天的女孩心情不是很好,或許他該離開,至少這樣不會讓她感覺到尷尬。
「伯母,我有點事先走了,保重身體!」
吳子恩說著站起要走,回頭看了一眼怡薇,她正在掛著中國結,連眼都沒回一下。
女孩听到吳子恩要走,心里面不知不覺得顫了一下,似乎她今天的表現連同一個普通朋友都不會這樣做吧,是不是太過無情了,至少倒杯水端個茶什麼的,至少形式上的寒暄應該有的。更何況,吳子恩真如媽媽說的,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怡薇,我先走了!」
吳子恩故意提高了聲音對怡薇說。
此時,怡薇才回頭,放下手里的紅色中國結,勉強微笑著說。
「好的,我送你!」
怡薇把吳子恩送到樓下,在樓道口時,怡薇對吳子恩說。
「吳子恩,我們是老同學,也是朋友,我非常感覺你對我媽媽的關照,可是我媽媽現在依然在病中,她老人家受不了刺激,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到我家來,讓我們安靜一點!」
吳子恩一時不明白女孩的話。
「怎麼了,怡薇?」
怡薇看著吳子恩的眼楮。
「就算我是在求你,可以嗎?」
吳子恩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這是女孩在拒絕隔離自己,或許自己的出現真的傷害到了她,無奈的情緒,卻只有埋藏在心里。試圖在女孩的眼楮里找到答案,可是女孩的眼楮里空洞著,找不到一點兒的蛛絲馬跡。或許女孩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讓她煩心,只是一時的情緒。男人這麼認為,便點點頭答應了怡薇。
「好吧!我走了!」男人說完退出了樓道口,又對怡薇說。
「改天見,你回吧!」
女孩轉身向樓上跑,她跑得很快很快,直到家門口,女孩突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流下,滾燙滾燙的,可以灼傷臉。
女孩抬起了手,輕輕地拭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這是淚,是她自己的淚,怎麼她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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