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次的費用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對于一個即要學習又要自己打工掙錢養活自己的女孩來說,這一筆費用相當于她活幾年的錢,可是媽媽須要它來救命,為了媽媽,即使賣了自己也無防。
女孩在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回到了急救室門口等待著媽媽在里面的結果。
剛剛回到急救室門口的怡薇,接到了娜娜從國外打來的越洋電話。
「怡薇,伯母還好嗎?」
娜娜的消息真快,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她媽媽的事情,剛剛出去沒幾天找吳子恩的娜娜在電話里詢問著怡薇。
「娜娜,還好,謝謝你這個時候能打來電話!」
怡薇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在這個關鍵時刻擔心媽媽的病,她應該和吳子恩共度這個假期的。
「嗯,怡薇,別擔心,伯母會好起來的!」
「謝謝娜娜!」
「好姐妹,不謝,怡薇須要幫忙嗎?」
娜娜是個真心實意的朋友,怡薇知道,每每她有困難的時候,怡薇都會拋磚引玉地勾出話題來,暗示怡薇須要幫忙盡管開口,並且娜娜這個朋友伸出手了,就不求回報的。
「娜娜,沒事的!」
這種情況下,女孩們沒有心思閑聊,只是就白媽媽的病情上關心著,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怡薇的心卻一刻都未曾放下,高懸著的心好累好累,坐在急救室門口長椅上的女孩已經累了,旁邊坐著一個西服革領的男人,他一直靜靜地陪著她,怡薇說話他就陪著她說話,怡薇不作聲,他就默默地坐著,只是讓女孩時刻感覺到此刻並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一直陪伴著她。]
微眯著的眼楮,漸漸地在困意與傷痛的共同襲來的時候,怡薇徹底抵御不住,頭慢慢地靠下,男人看著女孩的微妙反應,很醒水地把肩頂上,女孩的頭靠在了男人的肩上的一剎那,女孩又像是觸電般抬起。
男人不忍心看到女孩就這樣死撐著,右手還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下,無法伸展。男人站起換到女孩的右邊坐下,然後伸出左手,攔住了女孩的肩把她揉進了懷里。
女孩有了依靠,這一次她並無過激的反應,而是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肩上,然後眯上了眼楮,就這樣,那怕是一小會兒,足以讓女孩的精神恢復一點點。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再一次「啪」的一聲推開,怡薇一個激靈從男人的肩上抬起了頭,身著白大褂的李醫生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
「李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怡薇激動得小跑著走到了李醫生的面前,看著著急的女孩,李醫生笑了,然後一個側身,大門後面推出了一輛車,媽媽就躺在上面,身上接了好幾個管子和線,媽媽微眯著眼楮。
氧氣罩下媽媽的嘴在奴動著,眼角向兩鬢劃出兩道細細的淚線,或許她是看到了短短半年就憔悴得像個病人的女兒。
怡薇伸出了手緊緊握住了媽媽的手,淚水從眼楮里流出,她是對生命的一種感悟,生命很脆弱,一個不留精,轉瞬就沒有了,媽媽卻救回來了!
「怡薇,病人須要休息,陪你媽媽回房病吧!」
怡薇的電話在這個時候再一次響起,听鈴聲怡薇知道,這一通電話是吳子恩來的,怡薇不想在段少的面前接,也不想接。
在醫生護士的安排護送下,怡薇陪在媽媽身邊坐進了電梯,來到了病房里,段少一直在幫忙,卻不曾說過一句話。
媽媽轉移到了病床上,怡薇握著媽媽的手坐在媽媽的病床邊,男人站到了女孩的身後,沖著病床上的白媽媽點點頭微笑著。
白媽媽的視線落在這個陌生男人的身上,她盯著他,目光一遍一遍地在他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著,像是不確定這個人是誰,而又似乎從前見過認識。看著媽媽怪異的目光,怡薇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男人。
「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吧!」
怡薇這算是待客了,段少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自顧找坐去了。女孩再回頭,媽媽的目光已經投到了女孩的臉上,媽媽的眼神滿是疑惑,可是她的嘴與鼻都被氧氣罩罩住了,說話不方便,怡薇讀懂了媽媽的眼神。
「媽媽,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白媽媽點點頭,隨之眼神更加復雜難懂,反復幾次後,怡薇還是沒能讀懂,媽媽無奈地搖搖頭作罷,微閉上了眼楮作休息狀。怡薇坐著看著媽媽那張已經看了幾十余載的臉,現在它已經遍布了溝壑,雖然媽媽現年僅僅五十,可是看起來像是六七,甚至更大的年紀。在怡薇的二十余載的生命里,她一直陪伴著媽媽,看到了媽媽所做的一切,為她,為生活,含辛茹苦,她看著媽媽的一張臉由細女敕變得粗糙,由光滑變得溝壑。媽媽的一張臉的變遷向女孩詮釋著她所經歷的滄桑。
此時,她應該讓媽媽過得好一些,過得舒服一些,算是安度晚年。
男人看著女孩多愁善感,段少的生物鐘很準,反正白媽媽已經睡了,家屬也要吃飯了。
「怡薇,我們去吃飯,吃完再回來陪伯母!」
段少壓低了聲音對怡薇說。
怡薇忙了大半天,也哭了好幾次,肚子早就空了,只是未有空閑下來體會那種饑餓的感覺,經段少這麼一說,肚子像是有了條件反射似的發抖。
怡薇沒有說話,看了媽媽一眼,確定她須要一會兒的休息才會蘇醒後,才慢慢地站起來走出病房。段少站在病房的門口,頭向病房的過道兩頭尋去,他在想,病房里應該要有一個人來照顧,以應時變。
怡薇等待著段少打完一通電話,再等了幾分鐘來了一個專業的護理,怡薇這才反應過來,段少是擔心病房里無人照看,特意找來的護理。
段少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這才叫上怡薇。
「薇,走了!」
又是單字稱呼,怡薇心稍一顫,卻站在原處未動彈。段少見女孩不動彈,伸出左手拉著怡薇的手向通向電梯過道的那一頭走去,怡薇只好跟著。
PS︰嘿嘿,兩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