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疾駛在街道,範曉冰明白此時此刻男人尷尬的心,突然叫停車。
「停車!」
一聲車輪摩擦路面刺耳的長嘶聲劃過人來人往的街道,頓時四周傳來不堪入耳的漫罵聲。
段少看向車窗外那些側耳鄙視,口吐穢語的路人不予理會,轉臉看著副駕室座上的範曉冰,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我要下車!」
範秘書不解釋推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段少看到女孩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家百貨樓,汽車停在路邊,此間生活在這個城市場的大部分人的夜生活開始了,街道上有行色匆匆趕赴約會的人,兩邊人行道上的人你擠我我擠你地前行,後邊的汽車似乎已經不耐煩前面的車停下了就不走了。
範曉冰疾步搭上了電梯,到了二樓又迅速地趕到了穿前,範曉冰躲藏在貨架的後面盯著樓下街上的那台黃色的蘭博基尼。
車里的男人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跟在他後面的車都快排成臘腸了,或許再等片刻,前面不遠正徐步走來的交警小姐必開他罰單,段少松開了汽車剎車,汽車向下一個路口開去。
樓上窗前的範曉冰目送著段少的車離去,可以她突然發現那車在路口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它掉頭了,然後汽車又像狂奔在草原上的野馬,疾駛著,安原路。
範曉冰松了口氣,剛剛坐在男人的氣里,氣氛異常,感覺壓抑,男人一路都在想問題,女孩很知趣地走開,讓個台階給男人下。
段少一路狂 ,直至康樂醫院門前才駐車,甩開車門,直走進了醫院,坐上電梯直往白媽媽所住病房而去。
當男人的手懸在半空不敢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很不男人,在愛面前不敢直面表白,不敢大聲說愛。猶豫的手繼續高懸于門前不知道可否,突然門從里被拉開,一個白衣護士差點撞進了男人的懷里。
「喂,你這男人怎麼這樣,站在門前干什麼,有這癖好?」
護士小姐的話著實讓男人的臉紅了,而且一紅再紅,直至脖子,恰巧撞到了聞聲轉頭向這邊看過來的怡薇。
男人傻傻地沖著怡薇傻笑了一下,女孩依然臉無表情,走到到病房門前,等到護士小姐走出一把拉過門關上。男人見與女孩的視線即將由一扇門所隔,抬手一撐阻止了房門被關上。
「怡薇,是誰呀?」
躺在病床上的白媽媽問女孩,段少想也不用想,機會來了,他必須先發制人。
「你好,伯母,怡薇的朋友!」
張著嘴的女孩愣住了,剛想回答「是個陌生人」,話未出口便由男人搶了個先。女孩白了一眼,拉著門的手卻敵不過男人推門的手,男人硬生生地把門推開了從她面前走過,進了病房。
女孩馬上想象著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對話,隨手把門合上了,轉過臉,發現段少已經走到了媽媽的病床邊,女孩追過去。
「怡薇,這位是?」
其實白媽媽早就從家里的陽台上看到過段少,長發西服革領的男人。
「我是怡薇的朋友,過來看一下伯母的!」
怡薇再一次未能發出聲音,張著嘴看著男人的後腦勺,男人回過臉來沖著女孩微笑一下。
「謝謝,坐!」
男人說是來看望病人的,可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兩手空空來的,突然間堪是感覺不好意思。
「怡薇!」
白媽媽喚著女兒的名字,怡薇繞到媽媽的另一邊坐下,靠在床沿听媽媽說話。
「這是誰呀?」
白媽媽把聲音壓得很低,怡薇看著男人,不知道如何向媽媽介紹這位「朋友」,男人低下頭,不去听母女兩的對話,趁機拿出手機給範曉冰發了條信息。
女孩依然猶豫不決地不知道怎麼介紹男人。
「對不起,伯母,我叫段杰,是怡薇特好的朋友!」
男人話中用了好幾個重音,著重強調了「特好」兩個字,女孩還是盯著男人,她在用眼神驅趕著男人,希望他見好就回,然後滾蛋。
白媽媽看著男人微笑著點點頭,怡薇看到了媽媽笑了,心里突然感受到了媽媽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段杰?」
段少沖著白媽媽點點頭。
「你是做什麼的?」
這樣的對話讓女孩的情莫不開,離開椅子去倒水。是的,這樣的問題,好像是白母很主動地在為女孩把關,物色未來的女婿。
這個問題或許對于其他的男人來說,會很自毫地告訴白媽媽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是男人在說之前沉思了片刻,眼神還向怡薇瞥了下,希望得到女孩的一點點眼神的暗示,可是女孩頭也沒回一下地倒水。
病房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怡薇從開水瓶里倒開水的聲音。
白媽媽似乎很想了解這個問題,沒有見機轉換話題,一直默默地等待著男人的回答。
「手上有一個小公司!」
男人很謙虛回答了白媽媽的問題。
「段氏集團?」
男人有些驚訝,猶豫著點點頭。
白媽媽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掉轉過臉去以後腦對著男人,男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歉。
「對不起,伯母!」
听到了段少的話,白媽媽才自己失態了,回轉過臉來看著男人的臉搖搖頭。
「對不起!」
怡薇已經把倒好的一杯水遞到了段少的面前,見到剛才的一幕,停頓在段少眼前的水杯突然一轉放到了病床床頭的櫃子上,然後把媽媽扶了起來。
「媽媽,喝點水吧!」
然後沖著段少使了個眼色走出了病房,段少沖著白媽媽微笑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