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臣妾……臣妾沒事……還可以伺候陛下……。」床上的玉人此時悠悠轉醒,听到他的話焦急的說道,氣若游絲的聲音斷斷續續,「陛下……陛下……在給月妃一次機會……在給月妃一次機會……。」她說著嚶嚶低泣起來。
听到她的抽泣聲音,他眉頭皺的更緊,嘴里咕噥道︰「麻煩!」
「裘鷹,犯什麼愣!」冷峻的聲音出自他的口中,仿佛瞬間可以將水滴凝結成冰。
「是!」裘鷹在不猶豫,知道他已經慍怒,手一揮,殿外執勤的侍衛抬進一頂華麗的軟轎子,兩個宮女上前將低泣的月妃抬進轎內。
「陛下!」月妃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忍著月復痛,強裝嬌聲,柔媚的聲音因為疼痛變得顫抖,「陛下……。」她祈求她口中的陛下回望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卻一如從前,不曾回望,只是那樣背對著她,挺直的後背,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是他的冷冰。剎那間,她的心底一寒,心仿佛沉到了千年的深海底部。
「等一下!」他突然說到。
月妃心中一喜,以為他回心轉意,渴望的眼楮激動的看著他的背影,卻沒想到她听到更冷峻的聲音。
「裘鷹,把月妃送回去,告訴女官總管,這個月別再安排月妃侍寢。還有,一個時辰後把香妃送來,讓她侍寢。」
「是!」裘鷹應聲道,他手中的拳頭卻不自覺的攥緊了,只是除了殿中的燭火,沒有人注意到,他這一微小的反應。
月妃淚眼迷蒙,不再抱希望,無力的癱軟在轎內,任憑宮女放下珠簾,長長的嘆息,眼淚遍灑香腮。
「長相思,在長安,若問相思甚了期,唯有相見時……陛下……你為什麼對臣妾如此狠心?你可知,月妃對你痴心一片……。」她喃喃的低語,悲傷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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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鷹送月妃走後,宮女迅速換好暖被。
「布谷……布谷……。」幾聲布谷鳥清脆的叫聲響起,剛剛關好的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身影飄了進來,快的像一陣風,輕的像一朵小花,執勤的宮女竟沒有看到,還以為是風作祟,唯恐驚了聖駕,趕緊誠惶誠恐的、輕輕的把門關好。
「陛下!」那個身影不見臉,身子深陷進寬大的紅色斗篷里,幾縷青絲披散開來,斜擋著大半個臉,他不低頭,也不行禮,對他也全無半點恭敬,聲音淡淡的。
「你來啦?讓朕好等!」他說著,似有怨恨,卻隱忍著,又似憐惜和嬌寵。
「那邊情況怎麼樣?」他問道。
「如陛下所料,一切順利。」
「好!多虧有你!不然還真沒有人可以擔此大任。」他欣慰的說道。
「你好嗎?沒有受傷吧?朕……其實很掛念你……。」他低聲下氣的對‘他’說道,‘他’卻似乎不領情,還譏諷的回答道︰「陛下最好別掛念我!你若不掛念我,我還可以多活幾年!
你若掛念我,我怕我會命不久矣,陛下也會寢食難安!」
龍城天尷尬的輕笑一聲,「你還是老樣子!臭脾氣!你這性子就不可以改一改嗎?」
「不可以!至少為你不可以!」‘他’毫不留情,絲毫不管他的感受,冷冷的回答道。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他’問道。
「留下!陪陪我,好嗎?你知道嗎?朕好孤獨!好寂寞!寂寞的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動的聲音!」龍城天央求道。
「哼!」那個人冷哼一聲,「陛下怎麼會孤獨、寂寞呢?!月妃不是剛走嗎?香妃馬上就會來,難不成你想讓我們一起陪你荒婬無度?!」
「你!大膽!你可知藐視聖威,該當何罪?!」龍城天惱羞成怒的說道。
「你最好記住你是當今龍帝國的皇帝!而我只是一點紅!我們之間只有交易!」那個人說完也不理龍城天的反應,一揮紅色的斗篷,將自己蜷縮在里面。門「吱嘎,」一聲又開了,一陣紅煙飄了出去。
「咦?什麼東西?」殿外執勤的宮女小翠說道。
「什麼?在哪里?」宮女小蘭問道。
「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奇怪!」小翠說道。
「翠兒姐姐,你是不是累了,看花眼了,什麼都沒有啊!」
「噓!小聲點!別驚了聖駕。」小翠將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提醒她道。
「嗯!知道了!」小蘭會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