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國皇宮之內鸞鳳殿——皇後寢宮。
宮女珠兒隨著皇後的蓮步移來移去,焦灼不安的等待著她的懿旨。皇後頭上的珠釵吊墜晃來晃去,發出清脆的響聲,胸前高聳的玉峰雖然籠罩在薄紗的裙裝之內,卻明顯的凸了出來,顫顫的。前胸潔白如玉的皮膚,嬌女敕的似要滴出水來。肩上的輕紗彩帶飄來飄去。垂地的紗裙輕飄飄的,隨著她的腳步飛舞。
此時珠兒極為後悔自己多嘴。可是,不多嘴又如何,皇後終究還是會知道,何況皇後是她的主子。主榮奴榮,主辱奴辱,在這皇宮大內,如果自己的主子失了皇上的寵愛和應有的地位,生活清苦是小,丟了性命可是大事。她是皇後的陪嫁婢女,遠離家鄉,來到龍帝國,和皇後的命運是緊緊地聯系在一起的。
時才她路過中正殿,執勤的太監李秀海匆匆忙忙的出來,和她撞個正著,連個話都沒說就走了。
她心里這叫一個窩火,心想,「就算你李秀海是大內總管,皇上的眼前紅人,可我也是皇後的貼身婢女,陪嫁丫頭,我們皇後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我們堂堂映月國的七格格,皇帝老爺最寵愛的格格。怎麼著你撞了我,也應該吱個聲吧?就算放屁還有響呢!這倒好,權當我是空氣。」
珠兒轉念又一想,「中正殿是皇上和群臣商議國事的地方,李總管這麼匆忙,想必是有什麼緊要的事。」這麼一想,她的心里可就活動起來了,耳朵也豎起來了,趕緊去找和她要好的殿前侍奉,專門負責給龍城天研墨的宮女長孫婉兒。
長孫婉兒本是前朝大將軍長孫虯的佷女,其父戰死沙場,其母當時隨軍,也一並為國捐軀。龍桓帝為了表彰她父親的忠君愛國,特許她進宮。本想讓她成為未來皇上的妃子,可她卻有她母親的剛烈,婉言謝絕,聲稱若嫁就嫁個自己心愛的男子,不管他是皇子還是普通百姓,若遇不到心愛的男子,情願做一輩子的宮女,老死宮中。
後來龍城天繼位,桓帝又問她的意願,她笑著搖頭。
殿前侍奉,伴君左右,國家大事盡悉眼底,這個位置非可靠之人不能勝任。桓帝向龍城天推薦了長孫婉兒,由此,她在龍城天面前做了一名殿前侍奉。
皇後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初入宮闈,就刻意親近龍城天身邊的人。這長孫婉兒也得了皇後不少好處,雖不是皇後的親信,但拐彎抹角的問些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長孫婉兒也是狡猾的很,對皇後拉攏她的意圖心知肚明,卻不說破,好處照單全收,消息卻從不正面、直接回答,為的是怕將來自己擔責任。這份機警、圓滑倒是她的父母沒有的品質。可這話又說回來,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子想在深宮之內生存,若沒點智商,學不會步步為營,那等著她的不是枉死就是任人宰割了。
珠兒在中正殿不遠處、石獅子的後面等著,一看到朝臣們三三兩兩的走出來,就知道婉兒必定該換班回她住的錦繡閣了。錦繡閣是宮中女官居住的地方。
珠兒進了錦繡閣,裝作專程探望的樣子,說是皇後娘娘差她過來問,上次皇後娘娘賞賜給長孫婉兒的胭脂用完了沒有,若是用完了,在差人送過來。
長孫婉兒笑著答曰︰「珠兒妹妹,婉兒只是一個小小女官,怎敢勞皇後娘娘如此記掛。實在是惶恐之極。」
「婉兒姐姐,快別這麼說!婉兒姐姐聰明、可人,又是忠臣之後,皇後娘娘對婉兒姐姐可是很喜歡呢。而且,皇後娘娘最敬佩忠肝義膽之士,婉兒姐姐父母不在,孤苦無依,皇後娘娘拿婉兒姐姐當自己人疼惜著呢。」
「婉兒對皇後娘娘的恩德銘感于心。煩勞珠兒妹妹替我謝過皇後娘娘,說是上次的胭脂還有大半呢。」
「珠兒妹妹,你這額頭是怎麼回事?像是有點淤青。」
「嗨!別提了。今個還真是倒霉。剛才過來看姐姐的時候,不巧遇到李公公了,他匆匆忙忙的,趕著投胎似地,撞到我連個話都沒有,想起這事我就生氣。」珠兒憤憤撅起了嘴。
「珠兒妹妹,快別氣。這不值得。其實也怨不得李公公。」
「怎麼不怨他了!仗著是大內總管,皇上眼前的紅人就眼里看不到別人!」
「珠兒妹妹,你是不知道。六王爺要出宮了,時間太緊,很多事需要妥善安排。珠兒妹妹也知道,當今皇上對六王爺極為倚重,朝中很多事都是六王爺管的,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留下一堆事亟待處理。那李公公跑來跑去的,腿快累斷了。」
珠兒眼珠轉了轉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累斷了才好!那我才叫解恨呢。」
「咯咯咯」
「珠兒妹妹說笑了,妹妹待姐姐好,姐姐也得提醒妹妹。這等玩笑話還是不說的好,萬一傳到李公公耳朵里,惹惱了他,報復起來,可就不好了。雖說妹妹有皇後護著,可在宮里頭,多個敵人就多一份危險。」
「姐姐說的是。妹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妹妹多謝姐姐提醒。姐姐,六王爺在京城里待的好好的,又得皇上器重,出宮去做什麼?看這樣子,不像是出去玩幾天啊。」
「妹妹,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姐姐是不想說吧?」珠兒說道。
「妹妹!姐姐也只是殿前侍奉。皇上的龍意哪是我們做奴才的能知曉的呢。這事我想就算是李公公也不清楚。」
「嘻嘻!姐姐,妹妹跟姐姐開玩笑呢。姐姐若是知道自然會告訴妹妹的。」
「妹妹知道就好。可別再皇後娘娘那里冤屈了姐姐才是。」
「哪敢啊!姐姐!妹妹道歉就是了。是妹妹的不是,不該開這種玩笑。」
「沒事!姐姐不會放在心上的。六王爺出宮去做什麼,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听說皇上準了六王爺帶伏羲皇妃出宮去玩一天。」
「伏羲皇妃?冷宮中的瑞妃?」
「是的。」
「姐姐,這皇上也是怪了,明明把那個東方伏羲打入了冷宮,對她其實還是挺恩寵的。這要是換成了別的妃子被打入冷宮,吃穿都不如奴才,哪還能出宮去玩呢。」
「也是。」長孫婉兒笑著說道︰「太上皇喜歡伏羲皇妃,我想皇上是顧及了太上皇的面子。而且,皇上是個孝順的人,對伏羲皇妃寬容也是對太上皇盡孝吧?」
「姐姐分析的是。難怪皇後娘娘總是夸姐姐是個有七竅玲瓏心的人呢!還總是讓我多跟姐姐學學呢。」珠兒頓了頓說道︰「姐姐也累了,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那好,妹妹慢走。妹妹一定要替我謝謝皇後娘娘。」長孫婉兒客氣的說道。
「那是自然的。姐姐放心吧。」
珠兒別了長孫婉兒,急急的回了鸞鳳殿,一五一十的稟告了皇後。說完之後卻又後悔了,她和東方伏羲素無仇怨,對她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只是立場不同。可是,同為女子,東方伏羲母親早亡,她是知道的,現在又是在冷宮,一個皇上都不會召幸的棄妃。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皇後就是看她不順眼。先前已經多番刁難,這次萬一皇後子在想出什麼點子整她,那罪魁禍首可就是她珠兒了。
珠兒不是惡毒之輩,至少現在的珠兒還是善良的。想到那個伏羲皇妃可能會因為自己多嘴而面臨災禍,她心里不由得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