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要難過。等聖上消了氣,再找六王爺幫忙,從中撮合,主子和聖上還是有機會和好的。那個時候,主子也會懷上龍種的,就不用受這些奴才的氣,也不用住在冷宮了。」瑁兒安慰東方伏羲說道。她以為東方伏羲心情低落,是月妃懷孕的緣故。殊不知她錯了。
「瑁兒,本宮不在意。月妃有孕與否,本宮一點都不在意。本宮擔心六王爺的傷勢……。」東方伏羲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主子,六王爺的傷勢您不必擔心。聖上比誰都緊張六王爺的身體,命宮中最好的太醫日夜守護六王爺,細心治理,傷已好了大半,昨傍晚就下地自己行走呢,吃的也多了,奴婢听太醫院的乾太醫說六王爺這幾日都胖了呢。」
「是嗎?那就好。」東方伏羲嘴角綻開笑容。
可是,很快又變得憂傷,甚至有些落寞。她無精打采的斜靠在雕花窗前,望著院中樹上並不清晰的西域金絲雀,一瞬間,幾乎流下眼淚。可是,她沒有哭,忍住了。
「為什麼要哭呢?沒必要的。那個人,他是聖上,這個莫名其妙朝代的統治者。也許,有些人注定不會有愛情、不會有男人真心的寵愛吧……。」她心中這樣想著,頓覺悲涼。忽然有種想喝醉的沖動。
「瑁兒!」她大叫道。
「主子!瑁兒在。」
「有酒嗎?本宮想喝酒。」
「主子!」瑁兒忍不住阻止。
「瑁兒,本宮要喝酒。本宮累了,想大醉一場,忘記所有的煩惱,好好的睡一覺。」
「這……瑁兒給主子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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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兒拿來一壺美酒,幾碟小菜,一雙碗筷。東方伏羲看著更是憂傷,只覺得形單影只,無人相憐,恰似一個流浪的小孩。
喝!她心中只有這個念頭。
一醉方休!
接連三杯,她空月復喝下壺中美酒,胃內如火燒,隱隱灼痛。
再喝!又是三杯。胃內痛楚,卻享受著這痛楚,如此,心上的苦才會輕些。
朦朧、模糊之中,她看到龍城天笑意盈盈攬著皇後的模樣,心痛如刀割。
一壺酒,穿腸的烈藥,醉卻不能安睡,那些畫面在折磨著她。
「我怎麼這麼倒霉?在現代是單戀,到古代又是棄妃。老天爺啊,愛我、我愛的男人在哪里?」她口中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語,伏在桌案上睡去。
瑁兒想扶她去臥榻,卻又扶不動她。最後的她四肢癱軟,如同爛泥,毫不配合。瑁兒一個芊芊女子,和她體重相當,如何扶的動她……。
正焦急間,有人來了。
是小馬子——六王爺府的太監小馬子。自從六王爺受傷,在宮中調養,他就被調來,專門伺候六王爺。
「瑁兒姐姐,瑞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小馬子問道。
「小馬子,你來的正好。我家主子喝醉了,在這里睡,我怕主子受涼,想扶去臥榻卻扶不動。偏巧你來了,快幫我。」
「噢。好說,這就來。」小馬子上前和瑁兒一起,把東方伏羲半扶半抬的移動到臥榻之上。瑁兒小心的給她月兌去繡花鞋,蓋好繡鳳的錦被,放下帷幔,輕喚小馬子至外殿說話。
「小馬子,你來做什麼?有什麼事嗎?」
「瑁兒姐姐,奴才奉了六王爺之命,給瑞妃娘娘和瑁兒姐姐送些活血化瘀的藥。」太監小馬子從懷中取出兩個小藥瓶,遞給她。
「藍色瓶中的藥外敷……紅色瓶中的藥內服。忌食辛辣。」小馬子說道。
「謝謝六王爺記掛著主子,謝謝六王爺記掛著奴婢。」瑁兒語聲哽咽。
「瑁兒姐姐,這宮中怎麼就你和瑞妃兩個人了?其他的人呢?」小馬子不解的問道。
「o )o唉,牆倒眾人推,那些人勢利眼,見瑞妃娘娘受了重罰,月妃娘娘身懷龍種,都跑去月妃宮中了。」
「什麼?這些人怎麼這麼大膽?沒有內務府的調遣令,就私自離開,去別的宮!」
「小馬子,這你還不懂嗎?宮中歷來如此,落價的鳳凰不如雞,失勢的主子還不如得寵的奴才呢。」
「姐姐說的是。姐姐莫要犯愁,奴才這去回稟六王爺,憑六王爺和瑞妃娘娘的交情,自會幫娘娘討個說法。」
「如果六王爺能勸說聖上,對瑞妃娘娘好,那自然是上好,就怕此時聖上怒氣未消,平白連累了六王爺。」
「還是瑁兒姐姐考慮的周全。小馬子莽撞了。」
兩人均覺束手無策,宮中一妃,卑賤時不過一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