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貼,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炎炎如夏的悶熱,柳樹成蔭,蟲鳴鳥叫,清風拂面。
如此時刻,最暢快就是躺在濃密陰涼樹椏枝上,听著學堂朗朗童稚的念書聲,燻得昏昏欲睡——人生難得幾清閑。
我以為只有我翹課。
不期楊柏樹蔭下面,也有一對同道中人。
「薇兒,這花是我親手摘的,好不好看?」如同楊柳的弱冠少年。
「哇哇,好漂亮啊,薇兒好喜歡!」黃衣白長裙的垂髫少女。
樹上往下看,我看到那個少女正是司徒家的小姑娘司徒薇兒,而那個弱冠少年只留個背。
我吱吱稱奇。
弱冠少年的楊柳細腰,裹著寶藍色腰帶。
腰帶系著盤長如意結。
一圈白茶花圖紋。
「讓我聞一下,就聞一下,好香啊!」司徒薇兒長得水靈靈的,臉兒女敕女敕的粉粉的,笑起來好像垂髫上的那一朵小水仙。
「薇兒你喜歡就好!今天這些可以養幾天,我明天送盆栽的,盆栽可以種久一點……」
「嗯嗯,謝謝澈哥哥!」
司徒薇兒一雙柔軟的眼楮大大有神,含情脈脈,對著弱冠少年就是一副無比崇拜,純潔無垢……
原來是偷情的一對。
我偷偷滑下樹干,到樹的背面。
早戀應該扼殺在搖籃中!
我隨便撿起一條樹枝,蹲在地上,枝條戳著地面的松散泥土,數著拍子點著唱著前幾日听的小調︰「咚咚啊嚓,咚咚啊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南宮澈的鮮花啊,都插在牛糞上的呀……」
「澈,澈,澈哥哥?」司徒薇兒細聲說話好听,大聲尖叫也好听,「澈哥哥,你就是嘲笑我嗎?笑我是牛糞嗎?」
「不是,薇兒,不是的……」
「嗚嗚,你把花給我,就是那個意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