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明借尿遁,遁了半個時辰,然後施施然回來,看到我,就學人家故作驚訝︰「哎呦,小憐還在啊!你看我這記性,還以為你走了呢!」
他巴不得我走,巴不得我一睡就不記得。
可惜我這人小氣,非常小氣,比他更小氣。
老明完全不知道「廉恥」為何物,繼續東南西北地扯,有說有笑,簡直就把之前的事當做花落水無痕。我們又喝了一輪,喝得酒底都掀。
天已經很黑,老明眼前都是燦爛的桃花。他眼楮紅紅的,亮亮的,直勾勾看著我,說︰「小憐,我這里有一件煩心事,但,對于小憐你來說,是大大的好處,你要不要听?」
我搖搖中指︰「不要!」
老明按下我的手指︰「好的,你既然那麼熱心,我就告訴你!」
我抽︰「……」
老明滿眼溫柔︰「小憐,看看我的臉,有什麼不同?」
我眼楮擦得雪亮,如同太上老君的照妖鏡︰「一樣是白鱔的油滑,一樣是樹皮厚的臉皮,縱欲過度的黑眼圈還沒有消,沒有變得英俊。」
老明翻著白眼,瞪了我一眼,滿懷風情︰「死相,人家昨晚自己一個睡。看著啊,變法術給你看。」
說著,沾著酒往臉上一劃。
神奇的是,他那白鱔色的臉立刻顯出紅痕——巴掌印。
我笑倒地不起。
能打老明耳光、卻沒有遭老明報復的,只有那麼一個人︰他未過門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