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肥嘟嘟的小親王和小太監,我嚴重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南宮透,難道你的生命就耗著這里趕鴨子的嗎?
這些小孩子圓滾滾的身軀,絲織珍繡的衣服,走起路來一搖一擺,趾高氣揚,就好像池塘里面的小水鴨。
他們說不出的肥美可愛。
我也說不出的肚子咕咕叫。
這兩個月以來,我吃得少,說得少,晚上還睡不著——不知道南宮澈有沒有被司徒薇兒欺負,不知道南宮澈走到什麼地方,不知道雪北是不是千里冰封、會不會帶的衣服不夠,不知道南宮澈什麼時候回來……南宮澈,你沒有良心的土鱉,居然連一個字都沒有捎給我……想著想著我就不甘心,不甘心!
秋高冬至,被窩空冷,真的是寂寞啊。
這一天,好像平常一樣,我挺立站著,已經睡了一覺,睜開眼楮,發現文光殿里面冷清清的。
白色的紗燈還亮著。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孩子趴著桌子上寫字。
翰林院中年輕有為的學士很少會被派過來這里授課,過來的通常是那些快要退休卻霸著位置不肯走的老學究。這些老學究差不多是能進國庫的老古董,穿衣、說話就要模仿古都風流軟糯,整天蒼蠅般嗡嗡叫,又喜歡搞些小處罰。
這個孩子肯定是沒有完成功課。
做親王不容易,做親王的孩子更加不容易。
這里的小親王,別提多光鮮,其實都是人質啊!
我見沒有人,就溜達進去,挨著側面柱子的椅子偷偷坐著睡一陣。
神不知鬼不覺。
我才剛閉上眼楮想睡覺,忽然那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