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賀小蕊甫一看清此人的樣貌,便忽然間驚愕無比地失聲叫道。請記住
入目所及的男子,生了一張極其斯文俊秀的臉龐。
男子的臉龐上,深不見底的星眸,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瓣,五官的組合不得不說,當真是恰到好處。
只不過,這張臉再怎麼完美,在賀小蕊看來,卻還是不如趙玉欽那張妖孽臉龐比較耐看。
此時知道了他的身份,仔細看去,她才覺得,此人的神態之間,跟趙玉欽的確是有幾分相像的。
「怎麼?這就是你一個王爺側妃見到本太子應有的態度嗎?」
趙玉琛見賀小蕊見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除卻驚訝之外,便再無其他。
這一認知,讓他的心里感到極度不爽,連帶著那一張俊顏,也比平時更冷了幾分。
他說話的口氣就更不用說了,在賀小蕊看來,他簡直就是一臭屁無比的大冰塊兒。
不過當然,這種形容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面兒上是堅決不敢表現出來的。
此時此刻,兩人單獨立于涼亭之內,她心下心念不由得快速運轉起來,分析眼下這情形的利弊。
眼下此處沒有別人,就只她和趙玉琛兩個人。
而這位太子殿下,應該也是個練家子,雖然不知道他武功怎麼樣,可她知道,就算他武功再差,自己肯定也不是對手。
所以,逃跑,肯定沒戲。
再者說,既然這是在賀府,就說明這一定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安排的。
她又怎麼可能逃月兌得掉?
指不定那兩位與她面和心不合的姐姐此刻正躲在哪個角落里等著堵住她的去路呢。
心中飛快地分析了一下各種行動的利弊,賀小蕊方才染上笑容,稍稍屈膝行了個禮。
「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即使心中的不安此時越發擴大,但是表面上,賀小蕊卻表現得極其鎮定自若。
除卻最初見到他之時的驚訝之外,現在,她已經迅速調整到如常的狀態。
她深知,眼下的情形,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上之策。
「這還差不多。」
趙玉琛見她如此,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她以「妾身」自稱,難免又讓他心里感到一陣極不舒服。
這稱呼間接提醒了他,她現在是趙玉欽的側妃。
想了想,他手中執一柄玉扇,步伐悠然地來到她面前。
賀小蕊卻是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心里忍不住「砰砰」直跳,那心跳的速度她壓抑得好難,仿佛生怕給面前的人听見了丟臉似的。
當然了,千萬別誤會,她絕對不是因為對他心動而心跳。
而是因為,她想起了上一次在賭坊跟他單獨相處之時的情形。
那時,如果不是趙玉欽來得及時,她只怕就要于面前之人了。
不得不說的是,就算他曾是這具身體以前喜歡的男人,卻絕對不是現在的賀小蕊所喜歡的。
所以,不管以前的賀小蕊有多麼喜歡他,甚至為了他做出傷害趙玉欽的事。
可是,她樂曉曉不會。
不管今天賀府的人設計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她心里,都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會為他們做任何事。
「賀小蕊,真是難得啊,見到本太子,你竟然不似以前那般花痴了?」
趙玉琛前進的步伐停頓在賀小蕊面前一步遠處,兩人此刻的距離靠得很近。
他用手中玉扇,面色輕佻地勾起賀小蕊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他。
「太子不是知道麼?妾身失憶了。」
賀小蕊被他這輕佻的動作弄得心下直打鼓,生怕那日在賭坊發生的事會再一次發生在這里。
一思及此處,她就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不會的,這里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
「是啊,你失憶了,你看我,還真差點兒忘了。」
趙玉琛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是那說話的語氣,怎麼听都讓人覺得是那麼的諷刺,就好像他壓根兒不相信賀小蕊口中所言。
果然,他話音剛落,便倏然間眉目一凜,口中話語變得越發冷如玄冰般徹骨凍人。
「賀小蕊,我警告你,你少在我面前玩兒花樣!」
「我沒有。」
賀小蕊依舊語氣平靜地開口為自己辯駁。
她的下巴被趙玉琛用玉扇頂著,十分不舒服地高抬著頭。
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酸死了,卻不敢跟趙玉琛硬踫硬。
在孤兒院生活多年,她深知硬踫硬的下場會有多慘。
尤其當對方絕對有能力將你捏圓搓扁的時候,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這種時候,她必須得忍。
不知為什麼,她堅信,趙玉欽一定會來救她,一定會來為她解圍。
她想,至少要堅持到他來的時候,不然,以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里可能是趙玉琛的對手?
幾乎只一瞬間,賀小蕊已經把心一橫,將事情的利害關系都想了個通透清楚。
「沒有?呵,很好。既然如此,賀小蕊,我要你將之前想做的事情做完,你可答應?」
趙玉琛如此說著,忽然間伸出一只手來,指月復輕輕摩挲在賀小蕊白皙如玉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