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整個朝堂的人都震驚了,就連秦天佑也不列外,只見他緩緩站起身子,從朝堂上走下來。
向晚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贏了。
「這個可以借用水力轉動的巨大輪子,我們暫且將它叫做水車,水車沒入河中半米足以,可以借用河水之力將水不斷的打起來,而上邊些連接在一條線上的水斗我們暫且叫它水鏈。通過水車將水打起來,運用水鏈將水運上幾丈高的懸崖,然後在灌入這條主渠。」向晚一手指著後壩地面上的主干渠,然後一路向下,口中不斷為大家解釋。
「主干渠末處是一個巨大的蓄水池,沒有用完的水可以續在里面,以後方便用來澆灌其他支渠澆灌不到的地方,不會浪費。」
「水車根據地勢,臣妾估計應該可以建造五個,到時候的水足以夠後壩澆地,至于水鏈可以在壩上建造一個磨盤用牛拉動,畜生的糞便還可以頤養莊家,可謂是一舉兩得。」
向晚話音一落,小桃和劉公公再次展開一張圖紙,上面將向晚剛剛所說的這一切統統畫好,就連主干上的支渠也是清晰可見。
現場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震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曾幾何時听到過這樣的先進言論。
秦天佑墨眉錦簇,視線在那張成品圖上久久無法挪開,他仿佛看到了水車在轉動,水渠中洪流滾滾,壩上莊稼悠悠。
「皇上,覺得臣妾的妙計如何?」明知道是多此一問,向晚勾起嘴角。
「晚兒……」秦天佑的眼楮濕潤了,怔怔的看著向晚,隱含著淚光的視線有些模糊。
若她還是以前的向晚,若她當真是為了百姓才獻此一計,他一定會感激淋涕。
只是,就算是她別有用心,這個方案他還是會用,即便她足智多謀又怎樣,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幫她解開心中的結,到時候他們一起治理西昭,興旺百姓。
「眾卿覺得皇後之見如何?」秦天佑回到座位,一臉沉重。
「回皇上,老臣覺得皇後之見實在是妙哉,懇請皇上下旨立即修建,相信在明年必定能造福百姓。」上前說話的是太子太傅,以前是秦天佑的老師。
「皇上,臣等也十分贊同皇後的妙計。」朝臣齊齊跪下。
頓時,大殿之上只剩下秦天佑和向晚立在那里,一瞬間,兩個人高大的身影仿佛傲然于天地間。
秦天佑心頭一痛,緩緩坐下,道︰「朕準奏!」說完看著向晚,她今日準備如此妥帖,恐怕不只是獻計這麼簡單。
「臣妾多謝皇上。」向晚半蹲子,謝恩。
不知為何,早已準備好的話語此時卻說不出口,那些朝臣眼中的希冀與欽佩,讓她前所未有的滿足,一想到剛才親自被自己畫好的藍圖將來會被自己毀滅,心頭隱隱也覺得沉痛。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容不得她再退!
「計策皇上已經采納,只是不知這賞賜……」
「皇後獻計有功,賞黃金萬兩,白銀千兩,布匹百帛,良田十頃!」
聞言向晚抬頭,眼中滿是不甘,觸及秦天佑憂慮的眼神,頓時心頭一痛,他的擔憂,他的難做,他的顧慮以及他的心痛,他的所有仿佛頃刻間她都能感同身受。
他期望的望著她,仿佛是在等待她的答復,她知道,就算她現在開口,一品顧問之職秦天佑也會給她。
突然,向晚皺起眉頭,腦袋像是被人注入岩漿一般劇痛難忍,原本半蹲著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地上,淒厲的慘叫一聲,「啊……」好痛!
「晚兒!」秦天佑瞬間飛身而起,朝著向晚飛過去,還未等小桃近身,秦天佑早已經將向晚抱起來,大步跑出朝堂,一邊大喝︰「還不趕緊去叫御醫!」
秦天佑從來沒有過這麼痛心,這感覺遠比剛才還要痛上千萬倍。
向晚這次發病不似以往,只見她瞳孔充血,兩只眼楮就像是火球一樣駭人,只見她狠狠揪著心髒的地方,嘴唇已經被她給咬破。
「天佑——天佑——」向晚已經意識不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秦天佑的名字。
「我在,晚兒,我在這里!!」
通往鳳棲宮的路一下子好像漫漫無際,秦天佑步履如飛也覺得漫長,索性騰身而起帶著向晚飛向空中,就在運功的那一刻,秦天佑差點嘔出一口鮮血,興許是剛才太過急躁,經脈有些紊亂。
「好痛——好多針在扎我!」向晚只覺得渾身像是在被凌遲,狠狠的抓住秦天佑胸前的龍袍,眼楮痛苦的眯在一起。
「晚兒別怕,馬上就好了!」
龍媚嬌剛一出來就看見秦天佑心急火燎的飛身而過,只見他猛的將鳳棲宮的大門踢開,抱著向晚趕緊走進去。
「跟去看看!」龍媚嬌此刻哪里還有心情賞花,賞那個賤人恐怕心情更好。
胸腔內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啃食她的五髒六腑,全身的疼痛,讓她的小月復一陣灼熱,還僅存一點理智的向晚,下意識的用內力護住月復中的骨肉,這樣一來,她的其他部位,毒發非常之快,疼得她眼角流下一行血淚。
「晚晚,你看看我,天佑在這里!」秦天佑真的被嚇到了,就連說話口齒都在打結,顫抖著手將她眼角的腥紅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