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點拜呀!」聖僧見她久久愣在原地,忍不住出聲提醒。
聞言,大寶身形一怔,下意識的就彎下腰身。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在出神,斷不能在今天給墨閻丟臉了。
「二拜高堂!」
手臂突然被人扶住,引導著她轉過身,瞥見身邊的人屈子,大寶也趕緊彎下腰,若不是有人攙扶,就在剛才,她可能都沒有辦法一個人直起身子了。
急迫的聲音根本沒有給她半點喘息的幾乎,緊接著就是夫妻對拜。
大寶的身子莫名的僵硬,這一次若是禮成,從今以後她就是匈奴國的皇後,墨閻的娘子了。
「夫妻交拜!」一道威嚴的視線逼迫過來,聖僧再次高呼。
可大寶的身子卻越發不听使喚,她居然有想要立即抽身走人的沖動。
「娘娘!」
聞言,大寶身子突然一僵,這聲音,盡管刻意的模仿,卻帶著獨有的異域腔調,大寶本想扯下蓋頭,手卻被人突然抓住了。
「娘娘,還在行禮呢,現在還不能揭開蓋頭。」
「不行,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外面很多人都在看著呢,您不能這樣!」喜婆湊到大寶耳邊。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您只需行禮完成就好了。」
「是呀娘娘,匈奴最為崇尚佛法,您斷不可在今天這樣神聖的時候褻瀆佛法……」神僧話音一落,莊嚴的佛號響起,大堂內虔誠的誦經就像是魔障一般在大寶的耳邊響起。
她這是怎麼了?
不由得苦笑,莫非是得了妄想癥,她居然會覺得拜堂的人是耶律樓月?
耶律樓月貴為一國皇上,喜帖一出,斷然不可能在成親之日不顧兩國和諧,丟下公主前來匈奴尋她。
而且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若是想來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
思及此處,大寶不由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墨閻也是九五之尊,而且對她情深意重,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就在聖僧第三次提醒的時候,大寶眼楮一閉,頓時渾身釋然,緩緩的彎下腰身。
「送入洞房!」
歡呼聲中,只感覺冥冥有人在牽引,大寶邁著蓮步跟在他的身後,喜婆也跟著一起,將她送到了新房。
一進到新房,房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干燥的空氣中彌漫著香油的味道,原本已經被擱置的疑惑再次涌上心頭。
看來事情真的有變!
「別動!」揭蓋頭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這聲音!!!
「耶律樓月!」大寶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吼了出來。
耶律樓月邪邪一笑,這個小家伙還真不容易被騙,隨即拿過一旁的撐子,緩緩將蓋頭挑開。
鮮紅的蓋頭飄落到地上,一張絕世容顏出現在眼前,大寶緊咬著嘴唇,瞪著眼前的男人。
看著她哭花的妝容,耶律樓月呼吸一制,只見她長長的睫毛還沾濕著水霧,白皙的臉頰,加上隱忍表情輕咬下唇,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漸漸放松。
大寶一下子將手抽回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驚訝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定決心連夜從波斯趕來。
「哼,大婚之日被人騙走,你以為呢?」
大寶揪住床單的手緊了緊,狂亂的心跳似乎要從喉間蹦出,眼淚在眼瞼中打轉,這個男人僅僅是站在那里,都能讓她蝕骨的悲傷逆襲。
「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給我麼?」
「你什麼意思?」大寶仰頭,眼瞼中的淚水被他陰陽怪氣一說,頓時隱忍回去。
「你已經和朕拜了天地,從今開始,你就是朕的女人了。」耶律樓月上前,想要將她環在懷里,卻被大寶快速的躲開。
「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經過我的同意了麼?」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是那樣的自以為是,她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她了!
「你什麼意思?」耶律樓月皺眉?
「你說我什麼意思?你個騙婚的無恥之徒,我才不要嫁給你!」大寶一口氣吼出來,心底說不錯的暢快,如果說他早一點來求她回心轉意,那麼她一定立即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現在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女人,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以為朕現在還會大意到再中你的蠱毒麼?」
「你想太多了,姐沒那個心情!」
他什麼意思,以為她就是那種淪落到靠蠱毒控制男人的生物麼?
以往就知道圍在他的身邊祈求施舍,離開他才知道,世界上就算沒有他還是有人願意寵著她的!
一想到這里,大寶才發覺時辰已經過了晌午,墨閻那邊,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不行,她得趕緊回去,就算不能嫁給他,她也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就走了。
「你干什麼!」見她要離開,耶律樓月閃身擋在她前面。
「你給我讓開!」
「你想去找那個男人是不是?」一想到她這幾天都呆在匈奴的皇宮,耶律樓月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她對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像往常圍在他身邊一樣,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博取他的歡心?
「是又怎麼樣,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想要去可以,不過你得先履行你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