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常常想,為什麼外公不把那個棍子留給舅舅而是留給了爸爸,看那東西我就渾身的不舒服。讀看看
所以很多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有了棍子爸才變得脾氣不好了,不然,爸那樣子那是打人的料子。
而今天,我開始害怕爸會怎麼對付李子文了。
听到祖父的話,爸倒也沒再問什麼,媽放下了背包就去廚房里準備飯菜,我也跟了過去,並陪著媽一起準備飯菜。
媽一邊準備一邊問我︰「子文什麼時候過來,不是說今年要在這邊過年麼?」
听上去李子文是打過電話給爸媽了,我想了想,說︰「不過來了。」
「不過來了,前些天子文還打電話說放了一年的長假,要陪你走帝陵,怎麼這幾天就變卦了,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媽雖然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可還是很天真。
我勉強的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直接說我和李子文離婚了麼,我猜媽一定會大聲的尖叫。
簡單的做了幾個菜,又收拾了一下開飯了,飯桌上祖父站起身給爸倒了一杯酒,把爸嚇得臉色都白了,祖父攔住了爸的手,爸不說話雙眼看著祖父,叫了聲爸。
祖父又給媽倒了一杯酒,媽嚇得凳子都倒了,我連忙把凳子扶了起來,站著也不敢說一句話。
「爸您這是?」媽問了一半的話被爸的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祖父把白酒的瓶子放到桌子上,坐下才說︰「閔靜和子文離婚了,這事不願閔靜,至于怨誰也都別問了,沐遠這酒喝了不許你為難李子文和閔靜。」
我不敢抬頭只是在一旁听著祖父說,媽那杯酒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身體一下就坐在了凳子上。
我看著媽,媽的眼角落淚了,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呆滯的空洞,我忍住了淚水抬起頭看了爸一眼,爸看著我眸子里都是冰冷,那兩條不濃不淡的眉毛深鎖出一個川字,看了讓人不舒服,我低下了頭。
「沐遠把酒喝了。」祖父在什麼都沒說,爸听話的把酒喝了,坐下之後爸拿起了白酒的瓶子給祖父倒了一杯,叫祖父少喝一點。
那天,祖父喝了一點酒,爸只是坐著陪著祖父說話,聊得都是爸小時候挨打的事情,很多都是和祖母有關的事情。
而媽一直都不說話,睡覺的時候媽和我睡在床上,媽說這天底下沒什麼過不去的,離就離了,以後早找個好的,可我知道媽舍不得。
那一晚媽好像變得嘮叨了一直在說個不停,什麼時候睡的我都不知道,早上媽卻醒的很早,我起來的時候飯都已經做好了。
爸一早就去了院子里收拾,要過年了,這是農村的一種習慣,過年的時候把院子收拾的干干淨淨的,過了年就不許向外掃東西了,要過了正月十五才能在收拾。
其實這些我都不懂,都是媽跟我說的。
吃早飯的時候爸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媽說先吃飯,吃了飯在收拾,爸進門就和平時一樣,什麼都沒說,叫我給他弄點咸菜,爸說祖父這里的咸菜比外面買的好多了。
媽盛了飯說爸年紀越大事越多,還說一點都不像祖父,祖父一點都不折騰人。
‘年’就這麼過了,雖然有點冷清,好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初二的那天叔叔嬸嬸們都過來了,哥哥們都不能來,都陪著嫂子們回了娘家,祖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我和李子文離婚的事情,飯桌上祖父說這事就算過去了,誰也別問,有什麼想知道就爛在肚子里,結果,誰也沒敢問一句關于我和李子文離婚的事情。
祖父這人平時笑呵呵的,和顏悅色,總是笑得和藹可親,可有時候說出一句話,家里人沒有一個不听。
那幾天祖父的家里一直不斷人,媽忙的一個人晚上躺下了就能睡著,可爸總也不睡。
是初六的那天晚上,爸說想出去走走要我陪著他一起,我從床上小心的起來穿上了衣服,輕手輕腳的跟著爸離開了祖父家。
其實正月的農村一點都不冷清,路燈總是開一晚上,路上的人也不少,多數都是年輕的人,過年了好多人都回家過年來了。
走在路上爸雙手插在口袋里,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五十幾歲的人了,可走起路依舊很穩健。
我的手挽在了把的手臂上,我低頭看了我一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拉住放進了口袋里,我能感覺到爸的手已經開始蒼老了卻依舊握緊了我的手。
「人這一輩子很多的事情都很難預料,就像是我和你媽媽。」爸說著看向我笑了笑。
「您和媽媽是非君不嫁,非女不娶,當年要不是您要照顧幾個叔叔,也不會讓媽媽等你那麼久。」我想爸一開始就應該喜歡上了媽,只是媽不知道而已。
「兜兜轉轉的結果還是回來了,你媽媽那個人性子單純,想什麼就是什麼,可你媽媽卻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爸呢?爸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麼?」
「沒什麼想要的,能陪著你媽媽到處的走走看看,就知足了,再過幾年走不動了就帶著你媽媽到你祖父這里來生活。」
「爸,您說人為什麼要結婚?是為了找一個人一起分擔麼?」
爸看了我一眼,抬起頭看著前方想了想才說︰「結婚不是為了找一個人為自己分擔,更不是為了孤獨排解寂寞,而是為了能陪著所愛的人一起生老病死。」
能陪著所愛的人生老病死?
我笑了笑,其實還搞不懂,可我不急著去知道答案,所以我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陪著爸走了一會。
回去的時候爸說以後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一點,照顧好自己就是珍惜自己。
那天之後的幾天爸媽離開了祖父的家里,那天是初十,爸媽原本是打算過了十二才離開,十二是我的生日,然而,爸媽的工作組已經打了兩次電話了,所以爸媽不得不早兩天離開。
爸媽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了生日快樂,並給我了生日禮物。
爸媽走後我打開了精美的包裝盒子,里面是一條鉑金的項鏈,很精美的那種,看上去很輕盈,下面綴著一個很古老的玉吊墜,我看了看,西周的東西。
轉眼十二就到了,祖父給我做了幾個菜,我這個沾酒就醉的人陪著祖父喝了一點,然後呼呼的睡了一天。
其實有些淒涼,每年的生日李子文不管身在那里都給我過生日,那時候我就想,有這麼一個男人每年給我慶祝生日,身為女人這輩子就知足了。
可是卻想不到,李子文終究成了我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
可十三的早上我醒過來去開大門的時候,大門上掛著一條黑絲帶掛著的哨子,看到那哨子我不爭氣哭了。
看見哨子我就會想起李子文,每一年李子文都脖子上掛著哨子和我一起過生日,李子文說愛情飛不過滄海桑田,可他會給我守住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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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誤一生,k5710157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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