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精就這樣貼身肉搏,那人幾次想跑,都被泥鰍精死死纏住、放倒,泥鰍精想把人吞進肚里,每次伸出腦袋都被那人用拳頭打歪。斗爭陷入膠著狀態。泥鰍精顯然不適應陸上作戰,雖然佔據上風,但是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下那人。
我呆立在原地,手電筒的光束照射著這場人獸大戰。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幫忙。泥鰍精身體實在太大、太恐怖了,讓我過去跟它打,實在有心理障礙。可是不過去吧,那人遲早會被吃掉,見死不救不符合人道主義原則啊。右手緩緩伸向腰間,那里有我別著的一把短刀。只要刀法夠準夠狠,干掉這條怪物不是沒有可能,至少能把它重傷。
「我說旁邊那位,別看熱鬧啊,老子快不行啦……」或許是手電筒的光束暴露了自己,那人發現了我的存在,慌亂之中扯開嗓子猛喊。
我靠,聲音好熟悉啊,這不是老三嘛。我不再猶豫,伸手拔出腰里的短刀沖上去。老三不知被泥鰍精摔倒了幾次,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泥鰍精壓住他的後背,頻頻下嘴咬他的腦袋。老三拼命掙扎,堪堪避過幾次致命的攻擊。
形勢萬分危急,我三步兩步竄到跟前,握緊短刀準備朝泥鰍精身體上猛刺。到底刺向怪物的那一部分呢,腦袋?脖頸?還是月復部?如果一刀不能致命的話,肯定會遭到嚴厲的報復,所以必須一刀給予泥鰍精致命的創傷。最後拿定主意,不如刺它的七寸,那是最致命的部位。短刀劃出一道弧線朝泥鰍精的七寸刺去。刀到半路心里又開始猶豫,打蛇打七寸,但是這是條泥鰍啊,打七寸管用嗎?管他呢,先刺上去再說。噗,一聲悶響,血光四濺……
老三發出難听的嚎叫,身體劇烈抖動,好像在做臨死前最後的掙扎。這時候我的短刀到了,狠狠刺進泥鰍精七寸的位置。也許是我的力道太大,也許是短刀太鋒利,也許是泥鰍精的太綿軟,這一刀刺得很深,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鮮血從泥鰍精濕滑的軀體上噴涌而出,猶如爆裂的水龍頭,血腥味瞬間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