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擊在楚影身上，無處閃躲。腦子里響徹著嗡嗡的嘈雜聲，他的背影，從未有過的決絕。
他說，她懷孕了？他說，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打掉，是嗎？
「我不喜歡有束縛的人生，所以打掉吧。」莫霄緊攥著雙手，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足了勇氣，將所有要說的話一口氣說出來。與其可能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他寧願做這個決定，即使她會恨他。
「莫霄，你說笑的，對嗎？」楚影面如死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抓了抓被子小心翼翼的問著。她沒有忘記不久前他送自己的風鈴，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是一種對親人的寄托，所以他該知道，親人對她來說的意義，即使這個孩子在她的意料之外。
只是為什麼，一切都來的這麼突然？讓她這麼難以招架？
「你我之間本就是協議婚姻，他的存在更是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而我不會去接受一個意外的存在。手術……安排在一星期後。」莫霄走到病房門口，側頭說道，每個字、每句話，冷徹入骨。
楚影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雙手死死的拽著被子，雙眼霧氣騰騰的看著他，心情跌入谷底，抓起身後的枕頭，砸在他身上，絕望而憤怒的吐出一個字︰「滾。」
她不想看到他，一秒也不想看到。
莫霄緊抿著唇，俯身拾起地上的枕頭，走到一邊將枕頭放在椅子上，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砰……」
隨著病房的門關閉的聲音，楚影緩緩的躺回病床，目光空洞，充滿無力感的看著天花板。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麼可笑，恍如從一個夢境又置身到另一個夢境一般。
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左手覆蓋在小月復上。試圖去感受那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寶寶，媽媽的遺憾，怎能讓你來延續？」
親情，是她無法彌補的缺失，所以這個孩子，她非要不可。
……
莫霄站在吸煙區，靠在窗口處，滿臉倦容的抽著煙，右手食指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窗台。
李沐看著吸煙區有些頹廢感的莫霄，走上前去，陪著他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隨手點燃一根煙放進嘴里，狠狠的抽了一口，淡然疏離的道，「你可以有第二個選擇。」
莫霄苦笑一下，將手中還未抽完的煙丟進垃圾桶，左手放回褲子口袋，右手有氣無力的抬起，按了按太陽穴，「我不敢冒險。」
楚影的性格，他再也清楚不過，第二個選擇，他何嘗不知道，只是那樣的選擇有與沒有，有什麼差別？下一個沒有籌碼的賭注，他怕自己會輸。
……
三天內，楚影都沒事兒人一樣的吃飯睡覺，相當配合，只是期間從未開口說過話，甚至看都不看莫霄一眼。
……
手術前天。
莫霄與楚影的主刀醫生商討完術後調理事項之後，已經很晚了。疲憊不堪的回到病房，病床上空無一人，他蹙了蹙眉頭，想到她有可能是去了洗手間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抬起沉重的步伐向一邊的椅子走去，剛想坐下來，映入眼簾的卻是桌子邊角處的幾張白紙，最上面的一張，赫赫彰顯著五個醒目的大字‘離婚協議書’。
作者題外話︰————————————————
這幾天高燒不退，所以更新的有點晚，抱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