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只覺得他眼中閃過一抹獵人盯住獵物散發的精光,唇邊邪肆的笑意更深,她不由得打了個顫,把頭往慕容軒懷里縮了縮。這樣做以至于忽視了他身後那個一直淡笑,玩味地看著她的男子。
慕容軒不理周圍眾人異樣的眼神,徑自把慕容辰抱到辰閣,將她輕柔地放到床上,又蹲到慕容辰腳邊,接過綠水遞過來的毛巾,就附上那雙嬌小雪白的蓮足。
慕容辰察覺到他的意圖,雖然他是她二哥,但這樣的踫觸終是不習慣,慕容辰不自覺地縮了縮腳,卻被慕容軒緊緊握住,不容她掙扎,自顧自地輕輕擦拭,溫柔小心的動作生怕傷了這如玉般的人兒。慕容辰呆呆地看著他,憨厚忠實的面孔和與之極不相稱的優雅氣度,隱隱間又帶著自然天成的霸氣,明明幾年前還是個美男子,怎麼好像每次從邊疆回來,那個絕色容顏就會暗淡幾分……從什麼時候開始,二哥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擦拭干淨了,慕容軒又接過綠水遞過來的軟緞絲履,親手為她穿上鞋襪。
臉厚如慕容辰,也不禁臉發燙,輕撫上捂著自己的面頰,近在咫尺的是二哥身上的燻香,宛若夏夜的風,滲透人心的清涼。
「今晚,皇上宴請眾使臣,辰兒也一起去吧,我到時候來接你。」慕容軒站起來,凝視著慕容辰。
「我?為何?」話不經大腦就月兌口而出。
慕容軒默默地凝視著慕容辰的臉,良久,他的唇輕輕地翹起一邊,淺淡而又無瑕的笑容,明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卻似驚鴻掠影般震人心魄,驀地,他靠近至慕容辰耳邊,輕吐熱氣︰「你只要知道,在你身邊的,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都只能是我,就夠了。」
慕容辰錯愕地睜大眼,正待看清他的神色,他卻拂袖離開。
午後,溫熱的風吹開輕紗,卷一縷黃花昨夜的幽香,再挽一線金紅的旭光,拂過水榭,繞過長廊,輕盈的、不驚縴塵的溜進那碧瓦琉璃宮,吻醒那粉帳中酣睡的佳人。
勾那輕羅帳,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綾裳,移那青菱鏡,掬那甘泉水,濯那傾國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霧風鬟,插那金步瑤,簪那珊瑚鈿,淡淡掃蛾眉,淺淺抹胭紅,那艷可壓曉霞,那麗更勝百花,這人見即傾心,這月見即羞顏。
「公主真的是太美了!就連女子見了,都忍不住動心吶!」。
碧落宮中,響起這樣的贊美聲,南吟星看看銅鏡中那張無雙麗容,門邊一人走了進來,微微抿嘴一笑,揮揮手,示意梳妝的宮人退下。
「哥哥,恩,哥哥可是見到了那人?」柔美媚骨的聲音傳入耳中,心中一蕩,任誰都是一陣酥麻。
「見到了。」一個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又仿佛環玉相叩,清越如樂,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大殿中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公子,發束白玉冠,,身著黑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雅致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閑的足踏紅雲而來。這人正是南國派來的使臣南國六皇子——南祈月,號稱雅公子。
「她…是怎樣的人?」南吟星緊盯著南祈月,問道。
南祈月還未回答就被打斷,「我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與眾不同。」文瑾珩信步走來,搖著折扇,一臉得意,一雙桃花眼不時上下打量著吟星,口中還發出嘖嘖之聲。
南吟星絲毫不在意文瑾珩的輕挑,靜然而立,淺笑以待。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說的不就是公主嗎?」文瑾珩由衷點頭贊嘆。
「瑾珩哥哥,又取笑吟星了。」南吟星以袖掩唇,咯咯淺笑,螓首微垂,儀態優美,風姿動人,眼眸掃過,眸光如水,流波盈盈,欲醉天人。
「好了,瑾珩,」南祈月不喜文瑾珩的輕挑,正色道,「你確定她不會是我們的阻力?」
文瑾珩黑瞳如夜,抬手模了模硬挺的鼻翼,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淺笑,「有我在,就不會。」
南吟星看到文瑾珩的表情,心下一顫,不是沒見過瑾珩哥哥遇到美麗女子想收入囊中的覬覦,但是這次,提到那個女子他臉上溢于言表的幸福寵溺,是斷斷騙不得人的,只怕,瑾珩哥哥是真的動了心。想到這里,就更期待今晚的宴會,她想親眼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讓這風國皇帝把她這個南國第一美人涼在一旁,不聞不問;又讓風流成性的瑾珩哥哥牽腸掛肚……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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