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璃將門關上了,似乎是離去了。雲笑語的心放下了,卻又更加低落了。
她的心里隱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賭氣離開了他,又有些不舍了。習慣了和他同居一室,突然自己在這麼大的一間房里,那悄悄彌漫的蝕骨的孤獨和冷清,讓她有些想哭的沖動。
呆呆的坐著,淚水無聲的滑落,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蠟燭燃盡,最後一點光芒跳躍了幾下,室內陷入了黑暗,她才慢慢清醒了過來。
黑暗讓她有些無助,心里更加難過了。慢慢下床,模索著穿上鞋,卻又不知道蠟燭在哪里,只好推開窗子,想要叫玲瓏拿蠟燭來。
三更的更鼓已經敲響了,玲瓏想必已經睡了吧?
她推開窗子,想借一點月光,卻突然嚇了一跳。
月光下的小院靜悄悄的,中間的石桌前卻坐著一個身穿藍衣的身影。
她的呼吸一窒,壯膽仔細看過去,竟然是陸子璃!
他怎麼還沒走?笑語以為他應該早就走了,這都什麼時辰了?
他听到了推窗的動靜,抬起頭來望著她,月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表情,笑語也沉默的望著他。
相對兩無言,惟有淚千行。
這樣的月色,本該濃情蜜意,本該兩情依依,他們卻始終在無聲的凝望著。
笑語的心一點點回暖。他真傻!說是走了就走了吧,居然一個人坐在院子里裝深沉,不知道更深露重麼?不知道秋涼如水麼?
他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到窗前,隔著窗欞凝望著她。
「你怎麼還沒走?」她佯裝還是滿月復的怒氣。
「我走了也睡不著,又怕你換了新房間,一個人會害怕。」他的聲音,低得像午夜的夢囈,幽深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著盈盈的光澤。
「我哪有那麼膽小?」她還是有些氣,卻不似方才那麼大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就那麼隔著窗欞,默默的站著。
笑語一直垂著頭,不去看他,而陸子璃的目光,卻未曾從她身上移開過半分。
「笑語我們忘記過去,忘記我們成親的初衷,一切都重新開始,好不好?」他幽幽開口。
笑語抬起眸子望著他,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笑語,就當我們從未曾成過親,就當我們從未曾動過心,我會讓你重新喜歡我、接納我。」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卻又透著難以拒絕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