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恨恨的將手中的畫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踏了幾腳,抬腳就要運功再去翻牆。
「爺、爺,您去干什麼?」兩名黑衣人忙攔住他。
「爺得找那丫頭算賬去!」男子氣得胸膛不停的起伏著,眼中憤怒的小火苗不停的 里啪啦。
「爺,天就要亮了!咱們得趕緊出城去,耽擱不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黑衣人緊緊拉住他,不敢松手。
他冷哼一聲,抬頭看了看高高的院牆,悻悻的扭頭跨上了自己的馬。黑衣人也翻身上馬,正欲離去,男子緊拉著韁繩,目光落在方才丟掉的紙團上,猶豫了一下,卻又翻身下馬,將那紙團重新拾起,塞入袖中,又看了一眼六王府的方向,咬著牙自語道︰「雲笑語,用不了多久,咱們還會再見面的!」
語畢,雙腿一夾,策馬向城門方向而去。
笑語將房門和窗戶都緊緊關上,仍舊是嚇得不敢再睡,想要叫玲瓏翡翠過來,想了想,又忍住了。
那人既然說她們會睡到明天,必然是已經做了手腳,而且沒有傷害她們,自己怕是叫也叫不醒她們的。
她左翻右翻,終于還是找到了蠟燭,和桌上燃著的不同,想必那支是面具男子自備的吧?
在腦子里臆想了半天男子看到畫像時氣的青紫的臉,笑語的心情不由又好了起來。笑容落下,心底又後怕起來。
那人功夫不是一般的高深,受了這等屈辱,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自己一定要有所防備。那梨花針,就是睡覺也不可以再摘下來了。
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亮,還是被玲瓏的叫門聲給驚醒了。
打開門,竟然看到陸子璃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對著滿院的鮮花發呆。
听到她開門的聲音,他將目光轉向了她。
她心底微微一驚。一夜不見,他何以如此憔悴了?雙目無神,下巴也隱隱冒出了胡茬,仿佛一夜沒睡一樣。
她昨夜受了神秘男子的驚嚇,黎明時分尚且睡了過去,他卻一夜都沒有睡著麼?
可是,還是放不下面子去理會他,她轉過身,徑直去梳洗,根本對他無視。
坐在妝台前梳著長發,他走了進來,坐在她身後,也不說話,只拿那幽怨的目光無聲的望著她。
她佯裝不知,卻又如芒在背,坐立難安,只覺得背上滾燙。
「我今天想去看看羽逸。他為了救我而受傷,我竟一次也沒有去探望過他。」還是她先開了口。
「我陪你一起去。」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
「我自己去吧,我想靜一靜。」她頓了頓,開口拒絕道。
也只有在羽逸的面前,她才會毫無顧忌,輕松隨意吧?也唯有羽逸能夠讓她覺得信賴和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