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吻著,柳支支把千言萬語都咽下,只努力的感受他。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蘇止擁吻著柳支支,心里漸漸被添滿了。
他沒有說,沒有說今天是他母妃的祭日。沒有說這個世界上,唯獨只有他還記得這個日子。他好冷,每到這一天他就好冷。只有這一天,他才會發現自己原來只是自己一個人。
抱著她,感受著她,就好像他不再是孤單一人一樣。
不再是孤單一人了吧,現在他有了這個女人了。可是還不夠啊,想要佔有,想要掠奪,想要更進一步。
「支支,我愛你。」心里揉碎了一般的難受,蘇止有些急切的說著。
柳支支有瞬間的停頓,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要說我也愛你嗎?
我……愛蘇止嗎?
柳支支有些發怵,心里惶惶不安。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是不是愛著蘇止。她需要愛情,渴望愛情,她喜歡蘇止,可是愛呢?
愛這個字眼太沉重,她連想都沒有想過。
似乎並不是在等待她的回答。蘇止手中的傘垂落下來,纏綿的春雨落在兩人身上,蘇止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一遍一遍的說︰「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誓言說得太多,謊言說得太真切,是不是就會變成真的?
蘇止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場春雨將他逼瘋了。
此時此刻,心里的這份急切,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心還是假意。讀看看址
不過無所謂,若是假意,便這麼假下去。若是真心,便這麼真心下去。
畢竟,不管真心假意,他都想要這個女人。
夜雨蕭蕭,背影後的街道,兩個人都沒有看清楚。
蘇訴站在雨里。一動不動的看著相擁而吻的男女。
為什麼……
為什麼你選他,為什麼連你都選他。
雨水打濕了他黑色的發絲,打濕了他黑色的衣衫,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就連自己所在的空間都變模糊了起來。
蘇訴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比以往每一次來的都要洶涌,又異常平靜。
因為這一次,他沒有資格抱怨,沒有資格去質問斥責。因為她——從來都不屬于自己。
不要,不要讓我看到,看到這樣的畫面。
轉過身,蘇訴強撐著身體走著。門前的街角,閃現出一個藍衣女子,記憶中繁瑣的飾品,輕輕搖晃,藍色的油紙傘優雅的在雨中移動。
蘇訴抬眸看向走來的女子。她依然很美麗,帶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她走過來,伸出了手,白皙柔美的手指撫上蘇訴的面頰。
「蘇訴,不要去看那個女人好嗎?看著我好嗎?只要我們肯努力,我們一定能回去的。我會離開蘇止,你不要任性,等等我好嗎?」
蘇訴漆黑的眸定定的看著她,她的手指很涼。呵呵,這麼冰涼的手指,如何給他冰冷的身心溫暖呢。
曾經滄海難為水,晴雨,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側開身子,蘇訴直視前方,淡淡的回她︰「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沒錯。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都不想要回去。我的目光,現在只想追逐著那個女人。我已經忘記了如何明哲保身,我變成了飛蛾。
哪怕被燒成灰燼,我也只要她。
晴雨捂住嘴巴,呆呆的站在雨里,忽然間夜雨涼徹了心扉。
記憶里的少年,徹底變了模樣。五歲、十歲、十五歲、直到幾年前,他對自己也還是溫柔如水的模樣,然而一轉眼,卻已經物是人非。
「小雨,以後年年歲歲,我們都一起看紫薇花吧。」
「小雨,沒關系,你再任性,我也能包容。」
「小雨,到我懷里來,沒有你的溫暖,我好冷。」
「小雨,若以後我們分開,一定是你要離開我的……」
不,不是的,不是的,根本就不是我要離開你,是你從來都無心抓住我。
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晴雨扔下傘,扔下她相府千金的尊嚴,忽然轉身,快步的追上遠去的人影。伸出手環住他,晴雨哀求的哭著。
「蘇訴,我們回得去的,回得去的。蘇訴,你等等我,等等我,我馬上就來你身邊。只要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去。蘇訴,我們離開長安吧,拋棄一切,去浪跡天涯吧。」
蘇訴的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涌動,嘴角滲出了一些血絲,他沒有回身,所以晴雨看不到他嘴角徐徐留下來的血水。
蘇訴伸出手擦了一把嘴角,縴長有力的手指掰開了抱在自己身上的那雙手。
多麼自私的一雙手,想要放開時就不給你任何反駁的機會,想要抓住時,就不顧他的感想。
她要嫁人,就告訴他有本事來搶我。她要離開,便告訴他天涯海角都隨他去。
「對不起,晴雨,我不願意,我不願意陪你去天涯海角。」
是的,我不願意,正如我不願意為你的高傲而去搶奪那場一定失敗的可笑成親一樣。現在,我更不願意陪著你去什麼天涯海角。
我就在這里,我愛的人也在這里,我要這長安,為我顛覆。
你曾經是我生命中在意過的女人,只可惜,你永遠都不能再走入我的未來了。
愛情是很自私的感情,既然你放開了手,就要做好再也抓不住的心理準備。
蘇訴撇下晴雨,扔她獨自在孤冷的雨中,堅定不移的挪動著腳步。頭有些昏昏沉沉,蘇訴想起柳支支與蘇止親吻的畫面,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即使心痛到無以復加,即使寒雨打的人生疼,蘇訴也依然咬著牙堅持著。他還沒放手。
不,他絕不放手!
這一個雨夜,綿綿春雨靜笙簫,失意人與得意人,在交織錯亂的寧王府與楚王府的那條長街上混亂了。
彼時,有人交付出真心,被無情踐踏。
彼時,有人互相猜忌,卻緊緊相擁。
彼時,有人哀傷退場,卻更加堅毅。
然而這一切,誰又能畫定了結果呢。命運向來弄人,須得知,得意與失意,不過一朝一夕的變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