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拍著她的肩,想起大學時兩個人也經常這樣一起坐著,那時他是學生會主席,她則是文藝部部長,每一次院校活動,她都積極的不行,爭先恐後的忙這忙那,他在旁邊只有甘心疼的份。累了的時候她就喜歡靠在自己身上,還記得她說過為數不多的情話之一就是︰執念,你身上有讓我安定的氣息,只要這樣靠著,就好像可以走到盡頭一樣。
只是這樣想著路執念眼眶就開始溫熱,他從小就遵照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原則,可現在誰能告訴他,如果盡頭轉眼消失不見,他該何去何從?
過了很長時間,賀念念的體溫慢慢回升,她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見他仰著頭閉著眼楮靠在靠背上。抬了抬手想模模他有些疲憊的臉龐,可忍了忍還是放了下來。
她听著自己聲音沙啞的吐出︰「執念,我先走了。」
可還沒等她下車,對方就將自己又摟進懷里。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鎖骨處,「先別走好嗎?」聲音沉沉的透著乞求「念念,告訴我你也很想我,告訴我你也和我一樣執著于過往,不不,是我該告訴你,念念,我想你,沒有一天不想你,怎麼辦,念念,我該怎麼做。」
感覺到頸間傳來的濕熱,賀念念心猛地揪做一團,絞得她生疼,她也很想說︰我也很想你,想你笑容的安寧,想你手掌的紋路,想你暖暖的胸膛,可是執念,我們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沐世陽推門走進包廂,就見大少爺一個人坐在那灌酒,以前也是,每次因為賀念念不順心的時候,他也不舍得對她發一丁點脾氣,只會一個勁的灌自己,那時候他還時不時的提醒他︰你這樣就有了軟肋,還是早點斷掉的好。他當時回自己什麼來著?
———她不是軟肋,是命。誰動了她,我會讓他付出的就不只是代價那麼仁慈的事了。
如果真如賀念念所說,他就不得不為那個自視清高的女人哀悼了。
「你剛才說讓我帶她去看心理專家,沐世陽,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狄曜看也不看他,冷聲詢問。
「哦,沒什麼。我只是猜測,曜子你放心,不嚴重,我會治好她。」沐世陽拿過酒,給自己添了杯,喝進去的時候,竟出現了那小姑娘有些單薄的身影。不自在的搖了搖頭,將酒杯放回了原處,試探著問︰「和路家還在鬧嗎?董墨也回來了,你在僵持下去,對你多少是有些不利的。」
狄曜拿著杯輕輕踫著大理石桌面,眼楮一直緊閉著,似是思考又似是在听包廂內流動著的歌聲,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這歌是什麼名字?」
沐世陽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听了半晌,也沒見他再問別的,就回答︰「最浪漫的事,你什麼時候也成了音樂愛好者了?還是懷舊版的?」
「最浪漫的事,是和他一起慢慢變老嗎?呵呵。」狄曜握著酒杯的手,因為用力而骨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