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沈顏曦,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做那些無用的事。」狄曜聲音透著冷然。
沈顏曦忽然就笑了,笑得特別大聲,她喊著︰「那你要我怎麼辦,不愛你我做不到。」她頓了頓,瞪向賀念念︰「念念,你說句話吧,怎麼求你才肯幫我說句話?還是——你想要我跪下來?」
賀念念閉著眼楮,她甚至很後悔自己回來,是真的一點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她輕聲開口︰「顏曦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真沒有做什麼,從以前到現在。」賀念念停住,睜開眼楮看向狄曜咬著牙說道︰「我都希望你能和小爸爸好好在一起。」
只一聲就讓狄曜僵住,怒火急速上升,可就是沒辦法對賀念念吼出來。只見賀念念越過他們身邊,走向沐世陽,抬手捉住他的袖口︰「送我回家。」沐世陽立刻牽住她的手,不理會身後狄曜迸射出的清冷眼光,帶著賀念念進了電梯。
狄曜倚向牆壁,抬了抬手,聲音竟是滿滿的疲憊︰「你走吧,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听。」
沈顏曦看著他的樣子,心更是揪到一起,自己那樣珍惜的男人,那樣耀武揚威的狄曜,憑什麼被一個小姑娘整得淪落至此?她往前站了一步,輕聲叫他︰「狄曜。」
「消失。」狄曜閉上眼楮不帶溫情的開口。
沈顏曦忽地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嘴里不停呢喃︰「你要我怎麼做,狄曜,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以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顏曦。」狄曜蹲,抬手擦掉沈顏曦的眼淚︰「因為我父親,我感覺對你很抱歉,讓你從小就沒了父愛。我曾經將你視作親妹妹一樣疼愛,省怕你受一丁點委屈。你極端你任性,我也不在乎,放任你那樣。」狄曜頓了頓繼續說︰「你能和念念成為那樣好的朋友,你不知道我多開心,是替你開心,我以為你終于有了除我之外的第一個朋友。可是顏曦,你就是這樣對待我愛的人。」
狄曜站起身,走向電梯,聲音還在繼續︰「如果以前我們還可以繼續成為朋友,現在是你親手把這個機會掐滅了,再見顏曦,我不會再縱容了。」說完走進電梯,再也沒看沈顏曦一眼。
最後一個字落完,沈顏曦已經跑了過去,她發了瘋一樣拍打著電梯門,聲音嘶喊著︰「不要,狄曜,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賀念念出了電梯門就大步往外走,步伐快得驚人。像沐世陽這樣平常自我約束極端的人,也不得不跟著她快步走了起來,他看著她低垂著腦袋,很想沖上前抓住她,腦子卻猛然閃起那天賀念念提到狄曜時的樣子,忍不住在想︰念念,你又在哭了嗎?
而賀念念此刻正張著嘴,不斷的大口喘氣,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狼狽,只要是面對沈顏曦那樣咄咄逼人的氣勢,心跳就開始紊亂。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賀念念突然駐足,好像回到了那年烈日的午後,鋪天蓋地的全是暖洋洋的一片,而路執念就站在自己身邊,他說什麼來著,他說不能愛自己了。想著想著賀念念就蹲,雙手抱著膝蓋,向那年一樣蹲在路口,卻怎麼也看不到路執念離開時決絕的背影。她拼命的將眼楮睜大,企圖辨別有一個身影和那個溫暖的少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