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
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去謠傳,還是面對怎樣的異樣眼神,李木不在沖動的質問,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個性,比如驕傲……
宮藤戀讓李木辭職,李木考慮了再三,還是選擇了離職。
呆在一個公司久了,她還是有那種違和感,有些格格不入。
許是沒用找到歸屬感,沒用融合進去。
李木可以說的悄然離開的,沒用提前告訴任何一個人。要帶走的東西,早就提前一天帶一點的離開。
沒用告知誰,和下班一樣,毫無異樣的離開。
回來的晚上,李木接到了宮藤戀的電話誄。
有些時間沒見了,听見聲音卻依然親切,「木木,都整理好了?」
李木趴在沙發上,翹著腳趾,聲音放松的回答,「是啊,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哦。」
「那要不要說,恭喜你?」宮藤戀難得有心情和李木調侃一下。
李木笑笑,「需要啊,你說什麼,我都接受。」
宮藤戀清脆的笑聲,透過電話傳過來。笑聲淺淺淡淡的,似一股微風。
良久,她才開口,「多麼像一句情話啊。」
「像麼?」李木疑惑。
宮藤戀沒有回答她的話,有些感慨道,「木木,要是個男的……那多好。」
那樣,也許她會嫁給她……
聲音很小,手機信號不是很好,李木听的不夠真切,把手機更湊近耳邊,「小戀,我想出去轉轉。」
「嗯?」想了想問道,「要去哪?」
李木左手邊放著一本旅游圖冊,精美的風景照片,如詩如畫。
她隨手的翻著,心里一直都沒拿定主意。
宮藤戀似有感觸,猜測的問,「沒選好地方嗎?」
「是有點,介紹太多,花了眼楮。」她走過很多地方,那是工作忙,但不代表一點都沒踏過那些風景。
李木不想走曾經走過的地方,沒有原因的不喜歡。
「那……」宮藤戀停頓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終究建議道,「你有沒有想過……回去看看……」
李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突然間失掉了言語,愣愣的發呆。她的眼前浮現那個滄桑溫暖的容顏,或是沉思,或是微笑,或是皺眉,或是憂傷……
「那個地方,或許是你該走一遍的地方。」宮藤戀小聲的開口,不用看,也能想象出李木猶豫而迷茫的神情。
李木默然良久,一直沒有再應聲。久到宮藤戀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淡淡的說道,「或許……是該走走那里了。」
宮藤戀無聲的嘆息,每個人都有一個結,解不開,跨不過去,便是沉澱的傷。
踏上這塊土地,她心情發雜的不能言說。
距離那次的離開,居然會這麼久了。
原來,不過一瞬間,時間已跨步天涯。
李木背著黑色的雙肩包,沉沉的重量,壓在縴弱的肩上,整個人顯得羸弱。
李木下了車,沒有去找小旅館。一步步的往里的小村莊走去。
腳底的石子路,有些硌腳。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李木傻傻的彎彎嘴角,閉上眼深深的吸口氣,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到達村莊的時候,正是午飯的時間。裊裊的炊煙,晃悠悠的升起。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安靜的能听見腳步的回響聲。
藍天白雲,高矮無錯落的灌木叢,青色的草地。
「阿婆,我回來了……你會不會怪我……回來的太晚?」李木仰望著天空,輕聲說道。
尋著記憶力的地方,村落的最靠後的邊緣。
李木半低著頭,腳步不快不緩。偶爾會遇見幾個小村莊里的人,大都是孩子,和年輕人。他們都錯愕的望向李木,小小的村子,很少有外來的客人。
李木對此視而不見,淡定從容的往著要去的地方。
巨大的驚詫,讓她忽地有些無所適從。
沒有房子了……怎麼會沒有房子了呢?
不算大的土地,空曠了一片,只有雜亂的野草叢生。
李木慢慢的走到一棵蒼天大樹面前,陽光透過樹杈灑下光芒落在發上,沾染了金光。李木頹然的站著,身體被抽掉了力氣。推下肩膀上的雙肩包,就地坐在樹下的草地上。
李木伸手模模樹皮,粗糙的磨手。她咬著唇,靠在樹干上。這棵樹已經長這麼大了。
什麼都沒有,李木感覺無邊的孤寂。
物是人非,皆成空。
從此,再無念可想,無億可記。
突然,李木听見一個蒼老的聲音,沉沉的響起,「你是?」
離李木五米開外,大概有個70多的老人,臉色的皺紋很深。穿著黑色的長衫長褲,眼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半眯著打量李木,表情很嚴肅。
李木急忙站起來,拍拍身上沾染的草屑。恭敬的回答,「您好,我只是來看看。」
十多年的時間,當初桀驁不馴的小女孩,已經長成謙遜有禮的女子。
老人沒有說什麼,只是沉沉的看著她,莫的的開口,「你為什麼來這?」
李木沒想到會遇見一個老人,感覺上有些熟悉的老人,回答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還是輕聲說道,「我只是回來看看。」
盡管她的聲譽很輕,表情也是淡淡的。
老人還是抓住了一點什麼,考證的開口,「你是……那個木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