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恍然大悟的回過身，再一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抬起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眼神驚恐而意外︰「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對不對，你是那個什麼默默的對不對，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怎麼會在這里。」說著還停下手揉了揉眼楮，那神色，那聲音，絕對是她的怎麼會錯。
路默默表情僵了一下，然後抬手撫了撫臉，聲音更加淡薄而嘲諷︰「誰這麼和你說的，賀念玥？還是狄曜，還是賀家老爺子，還是，還是賀念驛？」
賀念念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對路默默確實沒什麼實際的印象，也分不清楚為什麼沒印象，只是有天她問了，家里人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她垂著頭，聲音輕微︰「不記得了，我對你一直沒什麼印象的。」
路默默笑了笑，似是了解的點著頭︰「我當然知道你對我沒印象，那時候你的眼里除了狄曜那小子，還看的進去誰？」
「胡說。」賀念念跺著腳轉身，卻再也看不進去上面的畫面陵。
「她出事的時候，我有回去看過，沒見到你，也沒看到賀念驛。可能你們在里面吧，他們不讓我進去。」路默默在身後斷斷續續的說著。
賀念念抱著雙臂，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失笑，那時候的自己已經荒唐到了那個地步麼，除了狄曜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嗎。身後又一次響起路默默的聲音︰「我好奇的是，向來把你捧在手心怕化了的狄曜，怎麼會被你拒之門外？那天在店里，狄曜幫你穿鞋的樣子，你的表情，明明還是從前的樣子。」
賀念念冷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許你並不了解，他已經要結婚了。」
「呵呵，小念念，這個我當然知道。」路默默走上前，抬手指向畫面里的猶大︰「知道這個人嗎？出賣耶穌的弟子，猶大。念念，你找的就是這個人是不是？」
賀念念看著路默默指的人，眼神露出的是一閃而過的嫌惡，然後隨即低著頭︰「默默姐，我記得了，你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那個會古箏的女人。」
「你說他到底有沒有在害怕？」路默默沒有回答只是認真的觀察著猶大的表情狺。
賀念念閉著眼，向後退了幾步倚在了牆上，她想起賀念玥出事在爺爺書房外听的那些話，眼前的這個路默默，也是名譽的犧牲品嗎，明明是活著的人，為什麼會說是死了，她嘆了口氣，覺得實在不想再去管其它的閑事，也沒那個心去管，于是語氣更加疏離︰「默默姐，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前腳已經率先抬了起來，胳膊被冰涼的手指緊緊握住，她听見路默默的清冷的聲音︰「念念，我還沒讓你走，你就不能動。」
賀念念眼前閃過那個清冷單薄的身影，想起她輕撫著發絲對自己說︰「念念，和默默姐說再見，我讓你說，你就說。」然後自己乖巧的說了，她就轉身孤零零的消失在眼前，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樣沒來由的熟悉感著實讓她不安，她轉身看著路默默︰「你想怎樣？」
「是你想怎麼樣？賀念玥到底怎麼死的？我查過了那輛車分明是你的，你當時是不是在車上？」路默默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聲音也跟著上揚了一些︰「為什麼一向躲後面的你，會忽然出來接手賀融？」
賀念念看著她，一聲不吭的扯掉她握住的手腕︰「抱歉，這和你沒有一點關系。」然後從包里拿出紙，在上面快速寫了一行字︰「喏，這是賀念玥墓園的地址，如果你是緬懷她，還是當面比較好。」
路默默笑了笑，似是還有一點不相信的接過紙張，曲起手指，對著賀念念比劃︰「念念，早傳你經過那場車禍性情大變，可真沒想到變化到如此薄情的地步，還是賀家人本性就是如此？」
賀念念揚了揚嘴角︰「誰知道呢？可能真是這樣。」說完一個人落寞的轉身，身後傳來路默默的大喊︰「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十月二十，歡迎回國。」賀念念揚了揚手，片刻不停的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里面是秦胤不急不慢的調調︰「訂婚的禮服，你敢不敢用紅色，血紅血紅。」
賀念念停在原地，看著街對面的一身黑色的狄曜，聲音咬牙切齒︰「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嗯？我是問你敢不敢？」
眼前不斷閃過的車子，層層疊疊，她仔細點著腳尖，卻怎麼也看不到狄曜的表情。幾乎是在踏進教堂的第一步開始，已經想好了要用什麼顏色，因為那個人應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她。
可是此刻秦胤在那邊質問著，狄曜明明還離自己很遠，根本無從听到自己的聲音她也回答不了任何，即使她現在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血淋淋的吶喊與討伐。可是只要那個人還在自己眼里，她就一點也不想變成魔鬼。賀念念有些狼狽的握著手機，盡量將自己身體挺的筆直，她大口大口吐著氣，好像是這樣才能緩解身體某一部分的緊張，她听到秦胤突然質問︰「你和狄曜在一起？」然後不等自己回答，那邊是隱隱的嘲諷︰「賀念念你真是瘋了，你們竟然一起去了教堂？怎麼，那算是你們最後的晚餐？」
賀念念猛地將手機砸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踩著，然後撿起來扔到街上，一輛車行駛過來，手機屏幕立即粉碎。賀念念這才平息般的抱著雙臂，看著手機在道路中央，被一輛輛車席卷而過。
狄曜就是在這時候向自己走來，他彎著腰不顧鳴笛的聲音將碎掉的手機拾了起來，然後慢慢朝自己走進，伴著無奈又寵溺的語氣︰「念念，這樣撒潑可不好。」
賀念念剛剛被氣得發抖，腳尖一直點著地︰「要你管？你為什麼跟蹤我。」
「談不上跟蹤，只不過看你鬼鬼祟祟的，怕惹什麼事，這可不比國內，被誰抓去了，找起來也是個困難。」狄曜風輕雲淡的說著，好像真和自己沒有一丁點關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