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院里就听見,有人在小聲議論著什麼。「我听說咱們爺,還沒出去迎新福晉進門呢。」一小廝對著一丫鬟小聲的說道;「你知道什麼,爺那麼喜歡福晉,肯定不會去的。」丫鬟一臉羨慕看著小廝道。遠方又走來了一個,似掌事般的婦人。
「干什麼你們,不好好伺候主子,在這里咬舌頭。還不去干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那婦人咆哮大吼道,那兩人也嚇跑了。婦人走到我面前,深鞠一個躬低頭慚愧道。
「實在不好意思,那兩狗奴才,讓姑娘見笑了。回頭看我不剮了他們。」看她滔滔不絕,我卻不曾上心,只是在想十爺的事。若真如他們所說,只怕牽連甚廣。
「奴才,終究是奴才,成不了什麼氣候。還是莫要追究才是,今日十爺的事,你應該知道利害。我是四福晉的妹妹,自小與十爺交好,如今情況你也知道,這湘玉格格是非娶不可的。我想去看看他,你看……」我說的如此明了,只望她能明白才是。雖然說了點小謊,呵呵。婦人望著我良久,不說話,連我也緊張了起來。雖說我也不想他娶那湘玉格格,可身在這個年代,是容不得他的。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是等到了那句話。
「唉!我們爺啊,脾氣倔。八爺九爺剛去了,我還得去找十四爺。您就自己過去吧,順著這條路直走就成,爺在南院清風閣。」說著彎腰俯身請了安就走遠了,果真如此順著路走,不一會就到了。眼看清風閣就在眼前,八爺和九爺都在屋里。竟有些膽怯了,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不去又怕會出事端。慢慢的走到了門外,順著牆角坐了下來。雖說偷听不怎麼光彩,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等了良久屋里終于有人說話了。
「十弟,你應該知道,你即以答應了要娶她,今日你就必須得去。」
「八哥,你也跟他們一樣,一樣來逼我嗎?」
「十弟,你怎可如此跟八哥說話?」胤大聲說道,隨後又是一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個女人算什麼。沛蓉是不錯,可湘玉是普群王的女兒,對我們大……」
「九弟,你沒看到十弟在氣頭上嗎?他現在不去,一會肯定會出的。」我還在想,九爺怎麼這麼說話呢?突然一只茶杯飛了出來,剛好在我身旁開了花。立馬就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抬眸胤正看著我,手松了松。可能他沒想到是我吧,隨後老九跟了出來。使勁的盯著我,對著胤大聲說道。
「八哥,殺了她,她是老四的人。不能讓她活著回去……」我抬頭看著胤,我不知道胤為什麼這麼恨我,吧不得我死。可我不信,他會殺我,如果我死了。只能說明我太天真了,閉上眼等著他,手放了下來。他的手扶上我的腰,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滿目清風的笑。
「九弟,你太小題大作了,她只是個丫頭。」胤冷瞪了我一眼,使勁的甩袖而去。胤回頭一臉深情的望著我,邪魅一笑。」怎麼樣,沒嚇著你吧?」抬頭望著他的眸子,微微搖頭。
「沒,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他挑眉,抬頭凝視著我。
「哦,何以見得?」
「因為我相信你,因為你是八賢王。你是好人……」說完我都想咬舌頭了,這時候那有什麼八賢王啊。他凝視著我,良久不說話。我相當不自然的垂下了頭,手攪著帕子,微微斜了斜腦袋。十福晉走進了院子,跪在了地上大聲哭喊道。
「爺,出來吧!妾,不值得您這麼做,不值得……。我從小就是看上了你的身份,才跟你一起的。現在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拖上我啊……。爺,妾,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啊……。」沛蓉跪在地上哭喊聲,撕心裂肺,聲聲震耳,我心里不明白。明明深愛著為何要如此。十爺終是走了出來,滿臉淚痕呆滯的走了過去。冰冷冷的問了句。
「你,果真沒有愛過我。」
「是,我本就沒喜歡過你,若不是你的身份,我怎會跟你。所以你自己想死,就不要連累于我。」
「好,好,你有種。爺如你所願。蓉福晉,「郭洛羅氏;沛蓉」視寵而驕,不尊本公,從今日起降為妾室。」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竟也多了幾分落寞。沛蓉看著胤硪的背影,倒在了地上。我呆滯的望著她,腿一步步的邁向了她。不知為何我好想走過去,好想安慰她。而胤卻拉住了我,走出了院子,我回盟望著她淚再次流了下來。胤緩緩抬手為我擦掉了淚水,撫了撫我耳邊的亂發。擰著眉看著我,望著他的眸子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說,為什麼十福晉,明明很愛十爺,為何還要如此。難道在這大清朝,就沒有真情了嗎?」
「情到深處無怨尤,沛蓉能這麼做,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難道他們就不能拼死一搏嗎?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也愛你嗎?即然十爺都不在乎生死,為何還要自欺欺人。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不都是你們說的嗎?為何你們只會寫一些讀上去有理,卻連你們自己都做不到的偈語……。」伴著哭喊聲我跑了出來,而他只是看著我。一路上都有人在笑,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還是因為我不懂,還是因為這年代太冷漠。我沖了上去……。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有什麼好笑的……。」突然脖子上一痛,如被人重擊般,頭也暈了起來。身旁的人也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