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質疑徹底將簡思最後的一絲希望打滅。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站在她的身邊,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說是她錯?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呢?
「啊……」
「叫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簡思一身冷汗,她抬起眼眸,看著男人穿著白色的袍子依靠在安全門上。
碎發下方的眸子熠熠生輝,閃得她的眼楮很疼。
男子手間香煙的薄霧繚繞。
「被人陷害很爽吧?你這樣的女人活該被人耍著玩,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哪有一點吸引男人的本錢,嘖嘖,皮膚又黃又出油,在看看這頭發,這衣服,你不被甩誰被甩。」
男人不屑地上下打量著簡思,然後薄唇中吐出最惡毒的話語。
簡思神經的最後一根線徹底被毀滅,蹭蹭兩步站起身,抬起手,手卻被男人在半空攔截住。
男人用拇指和食指將口中的煙蒂取出,然後熄滅在腳下,冰涼的手借力,將簡思壓在牆上,垂放在一側的另一只手,覆上簡思的脖子,他的手很涼,簡思的皮膚上起了一串一串的雞皮疙瘩。
他冰涼的手從她的脖子上刷過,眼中全是譏諷。
「就你這樣的還想和誰逗?別人一個手就能玩死你,我奉勸你,要是想好好生活,就不要在鬧了,不然你的老公馬上就是別人的了。」
簡思覺得委屈,憑什麼一個陌生的人都這麼說她,她就是壞人?她就是惡人?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薄紙,輕輕打在簡思的臉上,然後不屑地松開手。
「我車子的輪胎因為你爆掉了,自己看清楚上面的數字,然後把錢準備好打在我的帳戶里,下次想死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就完了。」
男人甚至覺得多看她一眼都惡心,眼角全是嘲諷之意,邁著悠閑的步子離開。
這一刻的簡思所有的自信,全部毀滅。
她對人生對人性失去了希望。
想著那個男人用紙打在臉上時的輕蔑,似乎每個人都在瞧不起她。
滴滴……
她抖著手打開收件箱,是彩信。
點開。
上面赫然寫著,簡思知道楚慕陽喜歡什麼樣的姿勢嗎?
然後附贈一段視頻。
簡思看著視頻已經沒了感覺,如果這一刻世界可以崩塌,她希望每個人都不得好死,或者現在就發生爆炸,一起炸死他們算了,誰都不要活。
她想起男人說的話,直直走上天台。
站起天台上,明目的星子在閃閃發亮,每一顆都是那麼的閃亮,閃亮到讓她睜不開眼楮。
天台的風很大,一陣一陣的風伴隨著呼嘯聲閃過,吹起她胡亂綁起的長發,頭發被吹飛了起來,飄散在空中。
她站在高樓之上,看著渺小的地面,頭一陣發昏,她後退了兩步。
一拳打在地上。
她怕死。
她不敢。
簡思捂住嘴,無力的哭著,她不敢死,要是從這里跳下去該多疼,她怕疼啊……
誰來救救她啊,簡思蒼涼的聲音縈繞在天空,久久不散,她覺得窒息了,她也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極限……天台的鐵門後白色的身影靠在門上,飄散的黑發擋住了他的眼楮。
黑色的鞋底踩滅香煙,唇角掠起一抹笑。
女人都是這樣,既然想死為什麼不跳下去?又哭又鬧的,不屑的轉身。
還以為會有好戲看呢,結果什麼都沒有,可惜啊。
沈讓在中心醫院那是一個謎,院長見到沈讓也是客氣三分,而且他的朋友幾乎個頂個的是社會名人,這不免就讓別人對他的家世浮想聯翩,可是卻沒一個人能打听到一點信息。
也許他只是朋友有錢有權而已,不然他為什麼要來做這份累死人的工作呢?
有幾個公子會來領這份死錢?
沈讓身上有一種叫做「*」的東西,不是他的舉止,只是感覺。
也許是個人的習慣,也許是因為院規,他從不吃窩邊草。
沈讓從頂樓走下,進入辦公室,月兌下白色的袍子,隨手一扔,搭在椅子上,只是一眼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有輕微的潔癖,因為你在他的身上聞不到任何的不屬于本身的味道,比如香水味,比如消毒水味。
棕色暗條紋西裝,白底藍格襯衫,深藍色領帶,棕色的皮鞋,有的人無論你花多少錢在身上都穿不出貴族的味道,有的人就算是只穿著最普通的西裝他也可以是公子。
「沈醫生下班了啊……」
沈讓笑笑。
絕大部分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保持微笑,但是這種微笑只是一種保護器,誰也看不到他的內心。
走到婦產科,沈讓伸出骨節分明的有些發白的手,推開門,走向今天整個醫院緋聞的中心。
病房內韓曉宇正在和上午為她手術的主任握手,將大大的紅包交到主任的手上。
問道︰「是個女孩子啊……可惜了,本來呢他挺喜歡女孩的,你別看他媽媽那樣,我們都做好準備等待這個孩子到來了……誰知道……」
韓曉宇又是一副快要瀕臨傷心絕望的表情。
女主任拍拍她的手,安慰著︰「別傷心了,不會影響再次懷孕的。」
沈讓推門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顯然一愣,女主人快速將紅包裝進口袋中。
「沈醫生,下班啊。」
沈讓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趣,太有趣了。
後背倚在門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藍色的盒子,然後取出一根細長潔白的香煙,對眼前的兩位女士比比。
「不介意吧。」
那副口吻就象是皇帝一樣的居高臨下,是肯定是毋庸置疑。
女主任模模鼻子,沈讓這小子底細模不到就院長的態度,還是少惹為妙,當然的點點頭。
韓曉宇皺著眉,她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寫著誘惑,可是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情。
有的男人只是拿來欣賞的,有的男人卻是你用了命也要掙到的,這位男醫生屬于前者,楚慕陽屬于後者。
她擰起眉頭。
「對不起,這里是我的病房,請出去。」
沈讓點煙的動作一僵,橫過臉看韓曉宇,多久沒看見這樣做作的女人了?
收回香煙,淡挑眉頭。
手指在下巴處來回的撫模,看向女主任。
「什麼病?」
女主任也不明白這沈讓今天是怎麼了,無聊到進入女病人的房間問人家是什麼病?
沈讓見主任和女病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站正身子,手插褲兜內,雙眼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張姐別說我沒提醒你,二個月之前的羊水抽檢是你做的吧,為病人檢驗月復中孩子的性別,這在醫院可是違規的,我若是沒想錯的話,這位……」他手指在空中一滑定定指向韓曉宇,*地一笑︰「你也知道你肚里里的孩子是個女的,不受歡迎的,然後就借用別人的手,把她給去除掉了。」
說完不屑地將眼眸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