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睜開眼,桃花發現窗外的天似乎還只是微亮,知道天還沒有全亮。輕輕移開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半坐起身……
身體的酸痛讓她想起昨夜兩人是多麼狂熱……一陣燥熱襲上臉龐,想起和他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開台是鼻翼誤打誤撞在來到了這木獬國,認識了赤意軒,當時自己就有了要收他之心,留了下來,沒想到卻發展成後來的敵視,他竟然把她當寵物,這麼的污辱人,後來才發現他是真心的愛自己,也就慢慢地原諒了他所做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和意然之糾纏不清,早知道會如此,當被自己不會那麼做吧,現在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要的是什麼了,對赤意軒是愛是恨,對意然呢?也不知道,這可能就是人吧,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甩了甩頭,拋開煩人的思緒,桃花將手撫上赤意軒熟睡的臉龐,「赤意軒。對不起。但這樣的選擇——或者對你對我對意然都是最好的。但我必須走了,我現在身上的毒越來越重,可能活不久了,我不要讓你們看到我死在你們的面前。」
穿妥衣物,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便不再留戀地起身,跑回自己房間,只稍加整理了幾件簡單的衣物,便在眾人都還未醒來的時候悄悄離開了抒鈴別苑………………
「赤意軒,你給我出來。」意然避開一干大內高手,跑進皇宮。
「你膽敢擅闖皇宮,這里不是你來的。」大內侍衛在听到他的大喊後方才出現,帶頭的侍衛一方面畏于他的氣勢,說話的語氣沒了平時的威嚴……
「給我讓開。」意然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力,只輕輕拍出一掌,就將他甩給了隨後而來的一群侍衛,而後便直奔尋陽收殿。
「赤意軒,洛兒在哪?」從外頭得知消息的意然此刻早管不了太多的事了,什麼被通輯地要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概拋到了腦後,他現在只想知道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我隨時都可以讓你人頭落地。」赤意軒自寢宮內走出來,雖一臉憔悴卻又不失威儀地道。
「我管你是什麼地方,我把我交給你,你居然把人搞丟了。?」意然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滿臉的憤恨,皇室中果然沒人可以信任。
「她已經是大人了,自己有腳,我能把她怎麼樣?」赤意軒甩開他的手,出口的話中盡是冷漠,媽的。他已經夠沮喪的了,現在居然還有人跑來興師問罪。
那天之後桃花便沒了蹤影,仿佛人間蒸發般,讓他覺得那場歡愛都像是夢般虛幻。
「她愛你不是嗎?」眯起眼,意然惡狠狠地道。
赤意軒在听到這句話後露出一抹笑容,不明白地人根本看不到笑容背後地酸澀,「我以為她愛地是你呢。」
「你居然否認她地愛。」意然擺開駕勢,隨時準備拍出一掌。
「那你說她為什麼要走?」赤意軒同樣做好進攻地準備,正好。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能痛痛快快打一架反倒了了他地心願。
「你該死。」說完話地同時,一掌拍出,勢洶洶,赤意軒輕巧地閃身躲過,轉身也向他使出一拳。
于是在這小小地尋陽殿內,兩人便你來我往地纏斗了起來,直把一干宮女太監嚇到雞飛狗跳。屋內也變得凌亂不堪,可兩人絲毫沒有停手地打算,戰場從屋內延伸至了屋外,侍衛看著兩條飛來飛去地身影,不知要幫地到底是哪邊,只能讓眼珠隨著他們地動作上下飄忽……
…………
桃花費了很多天的功夫才到達水豹國,不知道冷月柔怎麼樣了,自己說過要幫他過天劫,現在過了這麼久,不知道他……
等到了冷月柔住的宮殿才知道,外面的護衛把守反而比之前更加森嚴,桃花忍不住的抓了一個護衛問了問,沒想到護衛二話不說進去了一會,就在桃花忍不住的想要沖進去的時候,護衛帶了十個人出來,正是當初冷月柔送給桃花的十個護衛。
熟人相見自是淚眼汪汪激動不已,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了,桃花抓住美女的手,「冷月柔怎麼樣了?天劫過了麼,還是?……」想起冷月柔那嚴肅的樣子就認為天劫不簡單,自己被抓走了這麼久,難道他過不了天劫,已經……已經掛了?
不可能啊,冷月柔是什麼人啊。一定還活著。
「洛小姐,快松手,小慧快被你掐死了。」桃花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手正掐著小慧的脖子,如果旁邊的美女沒有提醒,小慧已經去地下和她的爹娘相會了。
小慧緩了緩氣,上氣不接下氣的從懷里拿出了張紙條和信封給桃花,「國師以一己之力過了天劫,但是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必須閉關三年,國師說過,如果洛小姐回來了,讓我把這個給你,自會給你解決的方法。」
原來如此,冷月柔他……
打開紙條,桃花看了看,沒想到冷月柔為自己之後的打算盤算的很詳細,之前意然為自己下了保命的藥,但是還是避免不了復發,冷月柔信里寫者讓自己去藥王谷,到了以後把信件給藥王,他自會幫你解毒,三年後待他出關,自會來尋她。
在說桃花離開水豹國之後,走了不知道多遠,只是知道在一個老朗中地指點下,來到了一座大山前,也記得听他說藥王谷離這不遠,可以解她身上之毒,在也堅持不住一頭倒了下來,但她地心里沒有怕,就讓自己死在這里也不錯,自生自滅,自己是從異世來的,在這樣悄悄地離開。
但是心里一幅幅的面孔閃過,花無心,流軒,意然,冷月柔,赤意軒……給了她無窮的力量,再次爬了起來……
山路崎嶇,崖壁陡峭,桃花最後在一座山壁前停了下來,用內力向藥王谷通報請求拜見。等了一會兒,不見有動靜。
冷月柔不是留給她逸風信件嗎嘛,藥王谷的人一定知道冷月柔。
果然,桃花重新通報後,山壁高處開了一處洞口,里邊走出一位清秀少年,將她帶入山谷。
山洞里曲曲折折,岔路交錯,宛如迷宮,時不時地還有幾個機關設置。第一次走這樣的山洞,不免緊張。
大約兩炷香的時間,終于走出山洞,進入谷中。谷中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山清水秀,果然是個世外桃源,藥王之說絕對名副其實,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
少年帶桃花到了大廳,讓了座,就去通報藥王了。沒多久,內廳出來一位大叔,面容慈祥,道骨仙風。桃花上前一抱拳,道︰晚輩洛夢蕊今日貿然造訪,事出有因,請前輩見諒。
大叔溫和地說︰洛姑娘,不必多禮。說完轉向她,听說這位姑娘身帶了冷月柔的信件?
「是的」。
「洛姑娘可否把信件給老夫瞧瞧?」
當然,桃花從懷里找出包得嚴嚴實實的信件,遞給大叔。大叔接過書後,仔細地翻看確認,「原來如此,我已經知道了,洛姑娘,你且安心在藥王谷小住幾日,待老夫安排好谷里的事務,便遵從冷月柔的意思幫你解毒。」。
………………
進了一間滿是草藥的房間,大叔開始給桃花把脈,眉頭一直緊鎖,這看看臉就知道中毒了,模模脈就能模出毒的種類來?不知道是古代人太聰明,還是現代人太笨。不過轉念一想,全是他們古人的錯,思想復雜,天天想著害人,弄得師傅都私心地留點看家本事不傳徒弟,一輩比一輩少點精華,傳到現代就沒剩下什麼了。
大叔拿出銀針刺在桃花的xue位上,沒想到剛刺第一個xue位,銀針就黑了。
大叔搖了搖頭︰你中了兩種毒,一種是魔醫的毒,魔醫的藥亦是毒,毒亦是藥,另一種冷月柔身上的毒流入你的血液,這樣有點棘手,不過我會好好找出解毒的法子。
桃花的心咯 一下,覺得有口悶氣堵在心口,生離死別沖淡了她的怨惱,余下的只有感傷。
遵循著演戲要全套的演員準則,桃花怯生生地問大叔︰難道就這麼棘手嗎?說罷,就想梨花帶雨般流點眼淚,但是使勁眨眼,眨得她眼都要抽筋了,還是沒擠出來,不過倒硬生生地把眼楮給眨紅了。
只听大叔徐徐道來︰洛兒姑娘,莫急。今日先暫住下來,待老夫確認後,明日再作答復。
…………
當桃花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這張木床上,雖然和宮中地床根本就不能比,卻讓她不知為何地安心,還活著,自己並不覺得有沒死成的遺憾。畢竟人活著還是可以干很多事情,卻也不慶幸,活著便要隨時隨地逃離那巨大的枷鎖。
如此矛盾並沒有讓她感到迷惘,只是睜著自己鳳眼盯著遠處的木門,心里慢慢想救自己的到底是何人?就在這時,門「咿」一聲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童色長衫小童,衣式不像是水豹人或木獬國的服飾。圓圓的小臉,一雙大眼楮炯炯有神,小嘴雖沒有笑,但張著小嘴喘氣的時候倒可以看到那小小的虎牙,讓她一眼便喜歡上。此時的他正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你是誰?」突如其來的問話,很明顯把小童嚇了一跳。手上的藥更是一個不小心眼看就掉到地上,關鍵時刻,一雙手及時端住。
桃花也被此番情景嚇了一跳,直到藥被端住,桃花才抬起眼往向那位高手——
紫色的衣裳,像是天生為他制定的。閱人無數的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一個人能過把紫色衣裳穿得如此入味。如果說白衣嬋娥是天仙下凡,那眼前這位紫衣美人便是隱匿在那深山的精靈。
如此不食煙火,讓人想要抱在懷里,用力咬向那櫻唇去破壞那感覺,然後把他狠狠地佔有。
差點把藥打翻的小童,本就被驚嚇到。此時見來人,更是嚇得全身微微顫抖起來。桃花本想慷懶一笑,卻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小童很怕來人?
「八寶,你出去。」來人突然開了口,冰冷的聲音讓她鳳眼一眯,卻忽然笑出來。小童听對方這麼一說,連忙匆忙離去。桃花一路看著孩子走出去之後,才盯住來人那美麗得不似人類的面孔,媚眼一挑,剛想開口卻被對方搶了個先。
「你中了密林瘴氣,不過因及時送來,已無大礙。」美人慢慢地走到她床邊,然後把藥放到床邊,桃花這才發現對方的指甲留得特別長,卻不讓別人生厭,只越發讓人覺得他神秘。她倒壓下想調戲對方的感覺,只是望著對方的冷顏,問了一句。
「是你救了我?」
「是八寶救的你。」對方依舊面無表情,「師傅已經交代下來了,你如果醒了就離開吧,八寶會帶你到你的房間,切記不可亂跑,谷內很多東西都帶著毒,還有不要大呼小叫。」
「我。……」桃花多年培養出來的懶散氣息,差點被對方破了功。「那我現在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定要留下。」
「你不舒服?」美人用那絲毫無人類氣息的眼神盯住她,「你可有不舒服,我比你更清楚。」
桃花被對方這麼一說,險些把笑容僵住,連忙咽咽口水,重新給了個妖魅的笑容,「我是真的不舒服,你不就讓我今天住在這里嘛,為何就是不肯?莫非你就這麼小氣,怕我多吃你的幾口糧食?。」
「不管如何,我定是要留下來的。你趕我也沒有用。我不要離開。」調戲美男子,而且還是個冷冷的美男子。
說到最後,桃花竟如孩子般抱住被子,如撒嬌一般的說。不過美人並不吃這套,冷冷地望著她,「離開。」簡短的兩字徹底讓她來氣了,坐起身來,也學對方冷冷地望過去,「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留下,你想怎麼樣?」。
「不走?」美人越發冰冷地望過來,並沒有讓她收回眼,更是直接地盯著對方雙眼,像是要看清他到底在想什麼,「那你便有個不用離開的理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