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要到了,大家又熱鬧了起來,管家指揮著下人們準備祭月和宴會的果品,東奔西跑,生怕出錯漏,搞得是雞飛狗跳,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忙得一塌糊涂,用幫忙備宴。
因為是節日的關系,凌志西一反常態,早早的便起了床,穿戴整齊後,便帶著桃花出府往臨江城城郊的秀晴湖跑去,隨著他在人流中穿梭著。
「二皇子,快到午膳的時候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桃花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其實是不喜歡和自己不太熟的人逛,逛了有半個時辰,桃花便受不了地出聲說道。
正想著,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啪」一聲,脆弱的木門就被大力推開,一息尚存地咿呀咿呀晃動。
桃花最丟人最不想讓人知道的是,她,不會游泳!
種種不明最終歸于一聲輕嘆。
氣溫陡降七十個百分點,門外探風的下人們紛紛打起哆嗦受不了地跑開。
凌志南滿意地接過見底的碗,放到桌上,拿了一顆蜜棗塞到面容扭曲的桃花口里。
棺材臉的某一診千金的小木夫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張藥方,在與她進行眼刀互砍三刻以她慘敗收局後,便決定了她的無聊養病生活。
「不要走,不要。」
被恐嚇的某人將碗一遞,淡淡地吐出一個人名︰「小木。」
瞠目,又眯起眼,桃花看著凌志南,像是在研究對方話中的真實性。
凌志西看著那大步走進來的凌志南,頭皮一陣發麻,臉上不自在地陪著笑,吶吶地說︰「大哥……怎麼?」
桃花不滿地將棗核吐在手巾里,看著凌志南將手巾揉成一團扔進牆角的繡簍里,不禁開玩笑的說︰「那是天一閣的手巾吧?就這麼扔了?你是錢太多還是看不上眼?」
噢,真該死!凌志西聞著身上澀澀的湖水味道,一臉嫌惡,只想府里快點來人接手床上的大災星好趕快回去用花油好好洗個澡!
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桃花的力道放松了一些,扭曲的臉也放柔了,也不再夢囈,很溫馴地躺著。
桃花躺在床上,眉頭緊皺,神情痛苦,好像被什麼恐怖的夢魘困住了,不斷地夢囈著。
「它本來就只有這個用途,又何必吝惜?」
雖然自己喜歡習藥,但是卻討厭吃藥!
「拿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像即將接過的是毒藥。
氣溫陡降二十個百分點,凌志南冷著臉,直接把碗壓在她嘴唇上。
藥漸漸涼了,純淨的褐色水面,已經沒有了熱氣旋起。
「我不會走。」
斜了某人一眼,桃花皺著眉偏過頭,傻子才听他的!!
褐色的藥湯被這麼一推,撒出來幾滴,凌志南站著,一手托著碗,同樣冷冷地盯著桃花。
桃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凌志南那古怪的眼神,心里有股異樣的不自在,凌志南做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
桃花沒覺得凌志南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很自然地就著他的手咬住蜜棗,忙不迭地咀嚼,等到蜜棗的甜味掩蓋過了湯藥的苦味,才意猶未盡地含著棗核含糊不清地說道︰「這藥還得喝多久?」
像是抱著價值連城的珍寶,凌志南小心翼翼地抱著桃花走出客棧,無視身後一雙雙怔愕驚詫的目光,上了門口等候著的馬車。
看著顏色惡心的湯藥,桃花皺著臉,深呼吸一口氣,抬手,仰脖,碗一倒。
挑眉,桃花神情溫馴地低下頭,心里卻狠狠地冷笑,好你個凌志西,回去你就知道慘字怎麼寫!
「呀!!有人落水了!!」
身體僵硬,但立即又放松了下來,握住少年的手,凌志南皺著眉,低聲地哄道︰「我不走。」
這流軒果真是上天派來克他的!好好的一個人也會落水!還讓他堂堂二皇子拋棄到嘴的肉跳進湖里去救她!真不知道是故意地還是天意安排!
凌志西穿著寬大的浴衣,黑著臉坐在太師椅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還有三天的份。」凌志南說著,從床頭櫃中取出一張手帕,鋪開後湊到她的嘴邊。「吐出來。」走子頭還。
「才巳時,你心急什麼?」凌志西不耐地瞪了她一眼,獵美心切的他此時已經忘記了要顧忌凌志南。
「不要走。」忽然大聲地叫著,揪住了凌志南的衣襟。
可是凌志南卻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最後,桃花落敗,凌志南取得第五次勝利。
凌志南沒說話,只是徑自走到床邊,看到面容蒼白的桃花,眸底閃過一絲陰鷙,眼光直接掃向凌志西。
凌志南露出苦笑,笑容里參雜了太多不明的情緒。
桃花躺在他懷中,不安地蜷縮著身體,神情悲傷,不停地低喃。
現在府里不是在舉行中秋酒宴嗎!?為什麼大哥還會來!?
「喝。」命令的口氣。
桃花正在醞釀如何懲罰凌志西,不過下一秒桃花就深刻的認識到,不能對別人起小人之心,不然會起報應的!這是听話失去意識前的抹淚總結。
「啊!」zVXC。
「凌志南!」桃花冷喝一聲,語氣里飽含危險的煞氣。
被帶回府後,桃花被轉到暢茗園的廂房里,受到主人般的待遇與照料。
「如果一個人對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也會這樣對待他?」應該會吧?凌志南怎麼看都是那種冷血薄情的人。
「微感風寒,臥床修養,五日痊愈。」
牙齒被堅硬的碗沿磕得發疼,桃花無名火起,伸手推開了那霸道的手,冷冷地看著凌志南。
凌志西縮了縮脖子,有些絕望地看著凌志南抱起少年,仿佛預見了自己黯淡淒涼的未來。
凌志南擁著桃花,輕柔地掃開垂在她額上的亂發。
「不要走。」
心里咕噥著,地主的面子還是要顧的,于是桃花假咳兩聲,正要說話,卻被凌志南忽然湊過來的臉給嚇了一跳。
「咳嗽?喉嚨不舒服?」依舊清冷的磁性聲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額上的冰涼觸覺讓桃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掃開凌志南貼在她額上的手,不自在地說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癢,對了,你不用處理正事嗎?」管家這幾天可是常常象貞子一樣站在門外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呢。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