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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染才剛剛轉到大街上,咦!迎面走來的那位不正是白長老家的雨薇姑娘嗎?看她拎著藥箱,正迎面而來,不過她像是有心思,低垂眼斂,一邊走一邊踢著路上的石子,漫不經心的走在大街上。
「雨薇姑娘,你這是……上哪兒應診去了?」雲輕染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
「雲大小姐,沒想到會遇見你,今天不用練功嗎?」白雨薇聞聲抬眸望向她,漂亮的水眸劃過一抹驚詫之色,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雲輕染。
「剛才去王裁縫那里做了身衣裳,剛剛回來,你呢?從哪兒來呢?」雲輕染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精光,她突然想起魔音族四大長老里,以白長老最為年長,想必白雨薇對其它家的情況也有些了解吧?
「我……剛從姚家出來,姚大哥的腿傷需要定期換藥。」白雨薇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雖然話是對雲輕染說的,可是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哦?!姚慕白他的傷勢怎麼樣了?能如期參加玄音大賽嗎?」雲輕染忍不住問道,方才木扎克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說姚慕白已經沒有辦法如期參加玄音大賽了。
「姚大哥的腿傷很嚴重,若是不好好休養,他的左腿很有可能會廢掉,所以……這一次的玄音大賽,他是一定不能參加的。」白雨薇說到這兒,秀眉緊緊的蹙在一起,突然正視向雲輕染清澈的水眸︰「雲大小姐,我可不可以求你幫忙去勸勸姚大哥……」
雲輕染鳳眸微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白雨薇,她那張清美秀麗的小臉上,寫著滿滿擔憂,而且此時輕染也注意到了,雨薇姑娘對姚慕白的稱謂似乎發生了變化,如果她沒有听錯的話,白雨微剛才對姚慕白的稱呼是姚大哥……
「雨薇姑娘,以後你就叫我輕染吧,或者輕染姐姐也成,听起來也親近些。」雲輕染淡淡一笑,又接著道︰「至于姚慕白,我想他自己能分得清利害關系,不會隨便胡來的,為了酋長之位廢掉一條腿,不值!所以……雨薇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白雨薇怔了怔,盯著雲輕染雲淡風輕的笑顏,只感覺臉上一陣臊熱,就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被人抓了個正著,瞬間面色緋紅一片,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輕染姐姐,城東張大娘腿腳不方便,還等著我去給她換藥呢,我……就先走了。」白雨薇紅著臉,慌慌張張地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倉促背影,雲輕染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她的猜測沒錯,雨薇姑娘這些日子照顧著姚慕白,兩個人應該是產生情愫了。
不過,想到這兒,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雙略帶戲謔的鷹眸,宮千殤那張鐫刻的俊顏似乎越來越清晰,雲輕染不由的擺擺頭,她這是怎麼了,露水姻緣罷了,怎麼會又想起他來?難道她真的被那個妖孽男迷惑了?
也罷,等她坐在酋長之位,在魔音族便沒有人能夠約束她,到時候她也要向木長老的次子木扎克學習,建一個藏嬌閣,招攬天下美男,等她擁有整片森林的時候,想必就不會再惦念著宮千殤那棵茁壯的大樹了。
對,就這麼辦!雲輕染心里暗暗下了決心,她現在要好好練功,不準再想那棵樹,才短短幾日的功夫,他竟然連個人影兒也不見,想必是已經離開魔音鎮了,既然他心里都沒有她,那她干嘛還掛念著他?不準想,一刻也不準再想他。
時間一天天流逝,雲輕染努力練功的同時,還特別關注四夫人程水嫣,說來也奇怪,程水嫣這段時間來顯得有些異樣,以往在雲家她總是格外的高傲,如今玄音大賽在即,雲府的氣氛一日日變得凝重起來,就連一向說話尖酸刻薄的二夫人秦偌惜也變得沉悶起來,四夫人的性格卻突然變得活潑熱絡起來,這似乎有些反常。
「老爺,前些日子我家一位遠房親戚在山里采了只老參,給我爹送了過來,我爹又讓下人給我捎了過來,我讓廚房拿去煲了雞湯,給大家補補身子。」程水嫣扭著水蛇腰,性感的左右搖擺,走到雲嘯天的身旁,親熱的將手環上他的胳膊。
雲嘯天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已經好些日子了,眼看著玄音大賽都快要開始,大夫人夏幽竹卻還在和他嘔氣,實在是令他很生氣。
「不就是棵老參嘛,值得這麼張揚嗎?」雲嘯天蹙了蹙眉心,不露痕跡的推開程水嫣的手,雖然她對于雲家而言,算是有功之臣,給他生了個兒子,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年齡懸殊較大,平日里就很少溝通交流,所以他對這位四夫人的態度倒也很一般。
「幽竹姐,你倒是替妹妹說兩句話呀!老爺平日里總愛說我不關心人,待家里人不和善,如今我是掏心掏肺的想對大家伙兒好,結果是拿熱臉貼了人家的冷,你說說我做人容易嗎?」程水嫣話峰一轉,對準了一旁的夏幽竹,平日在這個家里,雲老夫人最疼的也是大媳婦,大夫人說的話,比底下三位夫人還是都管用些。
夏幽竹原本正想離去,剛才看見程水嫣走到雲嘯天身旁,挽上他胳膊的那一瞬,她就打算走了,可沒想到卻偏偏被四夫人給叫住,怎麼說她也是家里的大夫人,四夫人請她主持公道似乎也是給她面子,她若是不理不睬,反倒顯得失了身份。
「老爺,四夫人也是一片好意,這些天孩子們練功也都辛苦了,四夫人的那棵老參,也正好派上用場,用來給孩子們補補身子,老爺若是不想吃,當然也可以不必吃。」夏幽竹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去。
四夫人程水嫣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狡黠,接著望向雲嘯天︰「老爺——」
「行了,只是一棵老參而已,你拿去讓廚子弄就是了,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雲嘯天不悅的低沉道,一拂衣袖,忿然離去,只留下程水嫣一個人怔愣的站在原地,心里很不痛快。
雲輕染和雲初惠一行從魔音閣練完功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雲輕染清澈澄淨的眸底閃過一抹淡淡復雜,她不動聲色的凝向走在最邊上的雲無痕,只見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一副少年老沉的模樣。
夜風習習,雲輕染施展輕功,躍上前庭院落的屋頂,她認得四夫人的房間,順著屋檐朝那方向輕盈邁進,腳下沒有半點聲響,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輕功和內力都大有進步,魔音大士的玄音法術也運用自如,若是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光景,她一定可以修練到音煞等級。
小心翼翼的將屋頂的瓦片揭開一條細縫,屋內細小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你想害他們?」
「娘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坐上酋長的位置。」程水嫣尖細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悅,她冷睨向身旁的雲無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哼!說得好听是為我好,恐怕你是為了那個野男人吧!」雲無痕鼻尖冷哼一聲,言辭犀利,不留半點情份。
「你……混帳東西,我怎麼養了你這個一只白眼狼,竟胳膊肘兒往外拐,合著外人一起欺侮你娘,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玄音大賽原來呼聲最高的姚家大少,如今是沒有希望了,只要雲輕染和**兮她們倆個的功力盡失,你坐在酋長的希望不就更大了麼?」程水嫣看上去情緒十分激動,可是卻又盡力的隱壓著自己的聲音,唯恐會被外人听去。
「酋長的位置我要靠自己的實力來獲得,不需要你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雲無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真敢對她們下手,我一定會揭穿你。」
「你不會的,怎麼說我也是你娘,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雲家的人,那個被你稱為野男人的人,他其實……就是你親爹。」程水嫣把心一橫,埋藏在心里十年的秘密就說了出來。
雲無痕邁出的腳懸在空中,緩緩又收了回來,那雙略顯深沉的犀利眸光,緊盯著程水嫣那張嫵媚嬈冶的臉,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屋頂上的雲輕染也吃了一驚,這個消息確實太令人意外了,在雲家生養數十年的唯一男孫,雲老夫人和雲嘯天都引以為豪的雲家人,竟然是四夫人與木扎克暗結珠胎的私生子。
若是眸光可以殺人,相信程水嫣此刻已經死在兒子犀利冷冽的眸光下,年僅十歲的孩子,眸底迸射出的磣人鋒芒,令人不寒而栗,程水嫣的身體也不由的就得僵硬。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就看你究竟是不是聰明人,是願意在雲家永無出頭之日,還是按著我的計劃行事……」程水嫣別開臉去,不再看雲無痕的眼楮,倒更多的像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