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好走,我就不送了。」雲輕染望著他的背影,輕柔的嗓音從喉間飄渺逸出。
定王是不是軟柿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自個兒不能被那個男人捏在手掌里耍,想到昨日宮千殤臨走時丟下的那句話,她知道他定然也是怒了。
從宮門一路往里走,雲輕染心里一邊思忖著,接下來自個兒該如何和這個定王撇清干系?迎面而來兩道熟悉身影,雲輕染稍稍猶豫了一下,沒有打算迎面走過去,而是準備繞道而行。
「王妃這是要去哪兒?看見本王也不懂得請安問好麼?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低沉的嗓音不疾不緩傳來,听得出說話之人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雲輕染緩緩側轉過身體,看著那兩道高大身影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淡淡道︰「定王不是有客人麼?我又怎麼好打擾你們談話。」
南宮澈听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大吃一驚,望向雲輕染的深邃鷹眸閃過一抹復雜,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竟是定王新娶過門的王妃?
「在下日月教南宮澈,見過王妃。」南宮澈下一刻便雙手抱拳,恭敬的行了禮。
「南宮澈?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人也長得俊……」雲輕染唇角勾起一抹嫵媚笑意,盯著南宮澈的俊顏,秀美的下巴輕輕揚起,毫不掩飾眼底的興趣,完全無視來自于身側的兩柄冷冽眸光。
「南宮教主好走,本王就不遠送了。」宮千殤低沉沙嘎的嗓音從喉間逸出,透著濃郁不悅。
南宮澈不自然的潤了潤喉嚨,他能夠感受到來自身旁男人的不悅,不過令他驚詫的是,這位定王妃竟敢如此張揚,當著定王的面賣弄風情,而且……她看上去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那在下就告辭了。」南宮澈抱拳施禮,眸光幾乎未睨雲輕染一眼,便朝著金宮的大門方向行去。
雲輕染饒有興趣的凝視著他的背影,故意輕嘆一口氣,淡淡道︰「既是定王的朋友,怎麼不留在宮里多住兩日?」
「好讓王妃有可趁之機麼?」宮千殤沒好氣的淡淡反問,緊接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听著那愈行愈遠的腳步聲,雲輕染不疾不緩回過頭來,盯著憤然離去的那道高大欣長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氣吧!氣吧!他越是生氣,她就越是痛快!
一連好幾日,雲輕染再也沒有見到宮千殤,為了打發日子,她也開始潛心修練玄法之術,那柄翠碧的魔笛是她的最愛,每每在花庭間吹響笛音,蝴蝶翩翩起後,百鳥附音而唱,好一番熱鬧景象,音樂何止是不分國界,根本也不分異類,就連動物也能听得懂她的心音。
「王妃,這是您要的酸梅茶。」丹丹小心翼翼的盛端過來,遞至雲輕染面前的桌案上。
「嗯--」雲輕染應了聲便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這些日子她總感覺沒有什麼食欲,唯獨對酸味兒特別喜好。
一旁的丹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雖然口里沒有說什麼,可是心里卻也是很疑惑,昨兒個王爺還派人請她過去一趟,問王妃最近的飲食為何不佳,嚇得她差點三魂六魄都飛了,回來後就更是不敢大意,王妃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留意。
「丹丹,定王這幾日是出宮了麼?」雲輕染眸底劃過一抹復雜,那個男人幾日沒有露面了,這似乎不像她所認識的宮千殤。
「奴婢……不知道。」丹丹搖搖頭,定王有交待,若是王妃問起來,什麼也不準提。
雲輕染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們陽界的女兒出嫁,一般都是什麼時候回門去娘家?」
「這個……好像是滿月吧!」丹丹不懂王妃怎麼突然間提起這個,老老實實的應道。
「那如此說來……我也該回娘家去看看了。」雲輕染想到這兒,倏地站起身來,這似乎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說走就走,她現在就收拾行李。
「王妃,這個……您是不是該先和定王說一聲兒再走?」丹丹眸底劃過一抹緊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不必了,留張字條給他就行了。」雲輕染淡淡道,人已經開始收拾起來。
看著雲輕染開始收拾,丹丹心里暗暗著急,眸底劃過一抹狡黠之色,突然捂著肚子︰「王妃,奴婢突然肚子疼,想上茅廁。」
「去吧,去吧。」雲輕染漫不經心的淡淡應道,連頭也未回,丹丹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收拾衣裳的時候,听見什麼落到地上的聲音,雲輕染低眸,視線落在那只小巧的金色藥瓶上,眸光不由一黯,看到這只藥瓶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的欺騙,手里的動作也隨著情緒不由加快,打好包袱便奪門而去。
她前腳才剛走一會兒,宮千殤便趕了過來,空蕩蕩的房間哪里還有女人的影子,這幾日他是故意不露身影的,想弄清楚這女人陡然生變的原因,總感覺另有蹊巧。
「人呢?不會……不會是已經走了吧?」丹丹那張秀美的小臉幾乎擠成一團,她已經很快速度的去向定王通風報信了,沒想到王妃竟然動作這麼快。
宮千殤的眸光突然落在地面那只小藥瓶上,眸底劃過一抹異樣,上前將其撿了起來,這不是當日他給她七風散解藥的瓶子嗎?她怎麼還保存著?
「王妃這幾日可有見過什麼人?或者……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宮千殤低沉問道。
「王妃這幾日大門未邁,一直呆在行宮,只是……好像……好像特別喜歡喝酸梅湯。」丹丹耷拉下腦袋,臉色泛上一層淡淡紅霞。
「酸梅湯?」宮千殤狹長的鷹眸半眯,犀利的眸光睨向丹丹,似乎不解她話里的意思。
「奴婢猜想……王妃會不會是有喜了?」丹丹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話音還未落,一道勁風疾馳而過,這房間里哪里還有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