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染清澈的水眸也不由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還懂這些?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既然你能說得出緣由,想必也有辦法替他醫治,有什麼要求你就盡管提出來吧。」玄翼風低沉的嗓音緩緩從喉間逸出。
宮千殤面無表情的睨向玄芷悠,淡淡道︰「其實你自己就是藥引,你的血現在可以稱得上世間罕有的奇藥,只需把你的血摻在食物里給他吃一個月,就可以痊愈了。」
他的這一席話再一次讓所有人震驚了,雲輕染也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將眸光睨向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嬌小身軀,沒想到她的血竟然是世間的奇藥。
「好,這筆人情債本尊會牢牢記著,隨時等著你回來取,鬼冥窟的大門會永遠對你敞開。」玄翼風面色肅然的對視上宮千殤深邃的鷹眸。
「放心,本王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兒,這筆人情債一定會去向鬼冥窟索要。」宮千殤淡淡睨了他一眼,繼而眸光移向那道移動的嬌小身影,雲輕染正走向**兮和初惠的方向,而他的那件黑色長袍則靜靜地躺在地面。
宮千殤眸底劃過一抹誨暗,岑冷的薄唇微微抽搐一下,抿成一條直線,冷毅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他一拂衣袖,卷起一陣疾風,眨眼間那件黑袍回落到他身上,而他那張鐫刻的俊顏,亦如這張袍子一般黑沉。
**兮此時似乎也稍稍回神了些,其實她身上的那些鮮血並不是她的,而是玄翼揚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牛血,看來他也並不想殺生,可是牛羊那些牲畜的血根本就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他每天的精神都處于瘋狂的邊緣,每當病發時,那對獠牙甚至會傷害到他自己,薄唇上處處可見鋒利的傷痕。
看著自己這身衣裳,**兮眼底滿是恐懼,雲輕染稍稍頓了一下,接著便將自己敞開的這件外袍月兌了下來,扔給雲初惠︰「給她穿上——」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她想**兮現在情緒不穩定,想必最不願意看見的人便是自己了。
「大姐——」雲初惠望著那抹單薄的背影輕呼一聲,不過雲輕染已經邁進了那條深邃黑暗的山洞中,她到了嘴邊的話便也只能生生的咽了回去。
宮千殤沉著臉走在前面,從雲初惠和**兮身邊擦肩而過,不過冰冷的眸卻連睨也未曾睨向她們,**兮在看見他走過的那一瞬,瞬間劃過一抹復雜。
「二姐,你醒醒吧!大姐為了你,差點連命都丟了——」雲初惠實在忍不住的輕嗔道,再抬眸時,眸光正好與清風相觸,清風面色平靜無瀾,再次深深的凝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還想讓本小姐罵你一頓嗎?!」雲初惠瞪了他一眼,這個臭小子,之前在雲府的時候,總是找她的茬,雖然有一段日子沒見了,他以為她會忘記他長得什麼樣子麼?
清風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不過一句話沒說,隨著主子後進了那條深邃石洞,不過他的步伐很慢,因為他看得出來主子心情不好,所以得離得遠一點。
雲輕染的步伐很快,這陰寒的石洞好冷,她身上僅剩一件單薄的底衣,不由雙臂緊緊環抱在胸前,感覺這樣會暖和一些。
感覺到後面有人跟來,那熟悉的腳步聲她閉著眼楮也知道是誰,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不由的莫名變快,猶如小鹿亂撞。
突然一襲溫暖將她包裹,那件黑色外袍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這溫暖的感覺令人不願割舍,雲輕染突然清婉出聲︰「為什麼要把你的袍子給我穿?」
在問這句話地,她心里甚至已經設想好了好多種他將作出的回答,她希望再次听見他戲謔曖昧的打趣,希望听見他哄她的甜言蜜語。
「本王不想看見你毀了我的孩子。」醇厚低沉的嗓音冰寒徹骨,沒有半絲溫度。
雲輕染只感覺心瞬間涼了,大腦也在瞬間空白了,剛才開口問話其實就是一種暗示,她的態度和聲音已經軟了下來,可是他的回答卻讓她的心墜入冰窟。
正在這時,突然山間開始搖晃了起來,雲輕染一個重心不穩朝暗處歪倒了下去,宮千殤本能的伸出長臂,一把將她勾入懷中,熟悉的柔軟嬌軀令他身子一僵,只不過接下來的山搖地動讓他們沒有辦法想去感受這種細膩。
「山崩,快,快下山,清風,照顧好雲家兩位小姐——」宮千殤一聲低吼,摟著雲輕染迅速的順著山道奔向出口。
頭頂的岩壁開始有小塊的石頭往下落,宮千殤用自己高大的身軀護著雲輕染的身體,大大小小的石塊都被他一並擋了下來,雲輕染不是木頭,雖然里面的光線很暗,可是她感覺得到,雖然剛才他說的話冷了她的心,可是他現在的舉動卻讓雲輕染鼻子一酸。
「宮千殤,你是個大笨蛋。」雲輕染哽咽的大喊道,暗色里晶瑩的淚水也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宮千殤高大健碩的身體稍稍僵了一下,摟著她身體的大手不由的緊了緊,接下來一把將她盈弱的身體打橫抱了起來,一言不發,緊緊攬在懷中,大步流星的朝著亮處奔去。
雲輕染伸出縴臂,緊緊環上男人的後背,趴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哭了起來,說不出的委屈全都隨著淚水一起滑落,浸透了他的衣襟,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染兒——」宮千殤低沉沙嘎的性感嗓音,含藏著濃濃情愫,不過這個時候,飛石橫穿,似乎不適合談情說愛,他們還是先逃離出了險境再好好溫存。
眼看著光亮就在眼前,宮千殤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些,突然洞口的岩頂癱塌下來,一大塊岩石朝著他們滾開,宮千殤敏捷移形換位,想要避開那塊巨石,卻不料腳下突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