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但是很快的還是壓下心里的驚慌。
「凌風，你說什麼啊！」唐雅婷干笑。「我們的孩子是三個月，你不記得了嗎？」她說著，眼里很快醞釀出淚水，可是卻來不及讓她墜落……
「雅婷，是不是你覺得。你做什麼我都會容忍，所以才無所顧忌，是不是覺得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所以你才肆無忌憚的騙我？」蕭凌風的聲音低低的，卻滿滿都是隱忍的憤怒。
唐雅婷愣了一下，眼里的淚水，生生的消失不見了。蕭凌風的態度好冷淡，他的質問也好直接、好露骨。她慢慢地低垂眼簾。以前她覺得是的，可是出了妙晴被爸爸帶走的事情，她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蕭凌風對她的信任，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的解釋、她的眼淚，抵不過程妙晴的一道傷痕……
「你說話啊！」蕭凌風握著唐雅婷的肩膀大喊道。「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凌風？」唐雅婷的淚滴從眼里墜落。「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說，孩子的事是怎麼回事？」蕭凌風的手有些產顫抖，最後，他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幾個字。「說——」
唐雅婷的心里一驚，孩子，他是怎麼想起這件事的。孩子已經不在了，他怎麼突然想起這些事，難道是賀錦程嗎？他明明答應過不會說的，可是……除了他，再也沒人知道孩子的事情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人知道這些事。當年的醫生，他明明已經打點好了的啊。甚至意外的車禍，她都做的天衣無縫，瞞過所有人……
「凌風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問？」唐雅婷含淚問道。「孩子，孩子……」唐雅婷哭著，故作傷心地說不出話來。不能承認，承認了，一切真的的什麼都結束了。
「你沒話說了？」蕭凌風問。「唐雅婷，你能不能不把我當白痴一樣耍！」他大喊一聲，收回自己的手臂，突然事情這道支撐，唐雅婷坐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讓唐雅婷來不及反應。
「雅婷，我對你不好嗎？」蕭凌風低聲問。「為什麼背叛我？」蕭凌風咬牙瞪著唐雅婷，好像，他從來都不曾認識這個人一般……
此刻，唐雅婷幾乎無法呼吸。背叛，好刺耳的一個詞語。他果然是知道了她和賀錦程的事情嗎？
「凌風，我沒有！」唐雅婷搖頭，可是此刻，她已經沒有了底氣。「我的心里只有你，凌風，我怎麼會背叛你呢？你要相信我。」
「你沒有？」呵……蕭凌風笑。「那你說。在我們的那夜之前，我有半年的時間都在國外，我回來的第三個月，我發現比懷孕了，可是……，孩子。四個月。唐雅婷，你這個給我怎麼解釋？」他大吼。「唐雅婷，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傻？這三年，我在你們眼里是不是像笑話一樣？」蕭凌風緊緊地握著拳頭，咯咯的聲音從手心里發出來。
唐雅婷閉起眼楮，他終于還是知道了嗎？為了不讓他起疑。自己費盡心機的安排車禍，甚至以終身不孕為代價流掉這個孩子，結果，一切都徒勞嗎？
「凌風，你說什麼啊。你是在哪里听見什麼了嗎？你不能這樣懷疑我！」唐雅婷搖頭。」你不能懷疑我！」她半委屈。半撒嬌地說著。
「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雅婷，我那麼相信你。」他抬起手捏住唐雅婷的下巴的手有幾分用力。「只要是你說的。我從來都不會懷疑。」
「凌風，既然你相信我。為什麼……」
唐雅婷想要順勢結束這場驚心動魄的談話，可是蕭凌風似乎並不理會她的態度。
「你受傷，我瘋子一樣的去報復傷害你的人，你犯錯，我竭盡全力的為你隱瞞，袒護你，我寧願犯眾怒，也想保全你。甚至……甚至你把妙晴設計給你爸爸，我也沒有放棄過娶你的想法，可是你呢？」蕭凌風問著，眼里滑落一滴淚水。「為什麼這麼對我？」
這滴淚水，生生地燒灼著唐雅婷的心，好疼……唐雅婷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流出血來……
「你明知道，你受傷我會心痛，會心軟，所以，你才做出這麼多傷害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擦著唐雅婷的唇瓣，然後，手控制不住的用力……
唐雅婷疼得一陣蹙眉，卻沒換來蕭凌風的不忍。
「為了你，我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了。因為你的車禍，我毀了慕家、毀了程家。我無所不用的報復程妙晴。可是，結果呢？結果證明我就是一個白痴，這麼多年，我疼的。愛的，一直是一個欺騙我。背叛我的女人！」蕭凌風喊著，嗓子近乎沙啞。「那個孩子的爸爸，是不是做夢都會笑醒？」
唐雅婷用力地搖頭。「凌風，凌風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的想的那樣。」她拉著蕭凌風的額手，卻被無情的甩開。她狼狽地被甩在地上，「你听我解釋。」唐雅婷乞求。
「那個男人是誰？」蕭凌風無力地問。
唐雅婷的手撐住地面，牽動了傷口。她悶哼一聲。無暇去顧及傷口是不是撕裂。只是哭泣著、乞求著……
「凌風，我……」唐雅婷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沒有。」
「別再跟我說你沒有！」蕭凌風大聲嘶吼。「你的「‘我沒有’‘相信我’我都不想再听。」蕭凌風搖頭。眼底的淚意，深深的刺傷著唐雅婷的心。「唐雅婷，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再也不會！」
「凌風。」唐雅婷嗚嗚地哭著，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樣的話為自己辯解。只能緊緊地拉著蕭凌風，只能無助地哭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別這樣，我求你！」
蕭凌風用力地抹掉臉色的淚滴。他嗤笑一聲。「你說，這是不是叫現世報？」蕭凌風嘲諷地問。「我壞事做盡，結果老天讓我知道這個嘲諷的真相，我保護的是別人的女人，我一心想要給別人的兒子報仇……哈哈……」蕭凌風笑著，近乎癲狂。「唐雅婷，你背叛我，為什麼要給我留證據，為什麼？」他突然扣住唐雅婷的肩膀。「就算偷吃，你擦干淨嘴巴，不行嗎？」
「凌風，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唐雅婷拉住蕭凌風的褲腿，試了幾次終于爬起來。「我求你，不要這樣。」
「那我該怎麼樣？」蕭凌風問。「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仁慈，感謝你，沒生下那個孩子，沒讓我替被人養兒子！」
「蕭凌風！」唐雅婷大聲吼道。「我拜托你不要再說了！」她哭著。「你只知道責怪我。蕭凌風，你模模你自己的良心，你沒背叛我嗎？」蕭凌風一再的刺激，終于激怒了唐雅婷。
「所以你想說，我們這樣很公平？」蕭凌風笑。「好，我不怪你，我沒資格。」他點著頭。「我自己都不干不淨的，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蕭凌風說著，竟然笑出來。「我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哈哈……
「凌風，不是那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唐雅婷搖頭。「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他的笑，真的好恐怖。「我只是想要你听我解釋。凌風，是你誤會我了。你總要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是不是！相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也許……也許是醫院出了什麼問題，凌風，你不能因為別人的話就懷疑我。」
「給你把黑的，說成的的機會？」蕭凌風問。
「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別人的話，也不相信我！」唐雅婷坐在地上。
「你知道你的病例，一直積壓在這間醫院嗎？」蕭凌風問。「雅婷，為什麼你要鬧著出院呢？如果沒有，我就不會看見你的病例了！」
唐雅婷瞬間失去所有的力氣。病例？
「所以你這是無話可說了？」蕭凌風問。「你還說是我誤會你，錯怪你麼？」
唐雅婷愣愣地坐著，好像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這個是不是叫百密一疏。病例。她確實沒有關注過，她只是提起找了主治醫師，要他說孩子三個月，但是——很遺憾，沒能保住……
看著唐雅婷驚呆的樣子，蕭凌風的笑容變得更加嘲諷。
「我不想再看見你……」蕭凌風咬牙。「不對，這里是你的病房，所以，我滾，我滾——」蕭凌風大聲吼著，摔門而去。
——似乎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響，唐雅婷回過神來，看著空蕩蕩的病房……
「凌風……」唐雅婷大聲喊著，可是這一次，蕭凌風沒有在回頭，「回來，回來……听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她頹然坐在地上。絕望的哭聲在病房里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