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馭和龍非絕活像看到異形入侵似的直勾勾盯著那名女孩。他們望著他將她輕輕放在酒紅色的沙發上,頎長的身軀跟著落坐在旁,遂後將她的頭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直到一道沉冽的聲音響起——
「把藥箱拿來。」同樣是干脆俐落的聲調,攜著命令式的語氣。
愣了片刻,冷冷的目光凜射過來。端著咖啡的龍非絕猛地被凍醒,忙轉身去找藥箱。
「冰塊。」
抱著筆記本電腦的東方馭也像訓練有素般,起身去冰箱找冰塊。
兩人極有行動效率,不到半分鐘便折回,將他需要的東西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幾上。然後站在一旁,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們的眼神里,皆透露出同樣的探究。
「嘶~~」冰涼浸肌的冷凍刺激了痛腫的額頭,將佟灕灕從緊繃的恍惚中拉回了神。
「好痛~~~」糯柔的嗓音發出軟軟的抗議,下意識的揮開額頭上的異物,那秀氣的眉毛、黑亮的眼楮、小巧的鼻子和嘟起的嘴巴,全都擠在一塊兒,還有一滴閃亮亮的淚珠懸在睫毛上,令人見了心疼。
「嘖,好可憐,腫了一個大包。」龍非絕搖頭,語氣怎麼听都沒有一絲同情的意味。反倒是涼涼的看戲姿態。
听著,她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才模一下又痛得低呼出聲。
「別踫!」華麗好听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帶著斥責的意味。拿開她的手,重新將冰袋敷在她額頭上。
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仿若呵護珍愛的瓷女圭女圭般,估且可以稱之為……一種名叫溫柔的東西。這個認知,再度令旁邊兩個男人吊起了下巴。
關心?他是在關心她嗎?佟灕灕被他變化無常的態度給弄糊涂了。但一想起方才他當著眾多人的面,怎麼對她下毒手的,她就一股氣窩在胸口,憋屈得很。「不要……踫我!」她以虛弱的音色伸手想揮開那只關切之手,奈何輕而易舉的讓人捉住手腕。
「都沒有力氣了,還要耍脾氣嗎?」向來漫不經心的冷調,難得的溫和。
龍非絕不敢置信的轉眸望著東方馭,低聲問:「馭,我現在應該是清醒的吧?」他昨夜是不是熬得太晚,出現幻覺了。他是不是應該再多喝幾杯咖啡提提神?
東方馭神情看似恢復了冷靜,但,眼神里依舊有著懷疑。
要知道他——也就是頗具傳奇色彩的秦煌會館首領,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神秘男人,黑帝斯。他是多麼的厭惡外人的親近,尤其是女人。即使他基于生理上的需要,偶爾得要女人做他的泄欲工具,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打破他的泄谷欠原則。
那就是拉下褲子拉鏈、戴、進、出、拉上拉鏈、開支票,走人。回家後再以消毒藥水把自己徹底清洗一番,什麼親吻、ai撫、前戲,他統統沒興趣。若非他泄谷欠對象還是個女人的話,他們幾乎要一致懷疑黑帝斯的性取向。就算他們相識多年,對于黑帝斯這個人,仍只能看透表面,無法剖析他的內心世界。他的存在,基于他們而言,也是個謎。
為何,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小丫頭,能讓他返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