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瓦足足半晌沒有動作,像是被他的目光給定住,站起的身,渾身僵硬。剛開始,他並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只是,當尤莉拉著他在房里野浪歡合,並沒有人出聲置喙。而且黑帝斯也不常來秦煌會館,于是,他漸漸大膽起來。利用秦煌會館的響亮名聲作背景,他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令外面那些女人相繼上勾。
秦煌會館,這個令外界瞻仰嫉羨的金錢帝國,勾起了他貪婪之心,只想體會一下當首領的感覺。卻沒想,今晚黑帝斯會突然回來。
塞瓦覷著他被陰沉侵蝕的表情,心驚顫顫地。
而被推到在地上的女人,痛呼一聲,還在狀況外的撅嘴想抱怨,卻在抬頭之際,看到屋里多出了三個人,一男一女一老。其中為首的男人,邪魅冷峻的面龐,令她一瞬屏息,心撲 撲 的跳著,他那深沉內斂的眸中激漾著一觸及發的危險,看一眼,便教人滿心歡喜又莫名害怕得渾身發顫。
這個男人,長得簡直是禍國秧民。比起剛才的那一個,簡直好上千萬倍,他才是男人中的極品!而旁邊的男人,不知為何見了他,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嚇得面色懼變。他不是說自己是這里的主人嗎?為何看到這個黑衣男人卻表現出如此懼怕的樣子,想必這個男人身份一定比他更加的尊貴!
女人眼中無法掩飾的貪婪與痴戀。那種眼神,令夜茉不悅的捩唇,眸綻冷光。就憑她這等低劣的貨色,也敢覬覦黑帝斯!
夜茉抬手一揮,一道黑氣打出,那個女人連驚訝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出,便昏厥過去了。
「你……」對于夜茉無令出手,塞瓦略怔,遂感到氣憤。這女人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擅自出手傷他帶回來的人。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發難,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銀光形成一條鞭子。塞瓦身子晃了晃,下一秒,便愕然的抱住整只麻痛難耐的手臂。
「別以為我不作聲,你就可以在這里肆意妄為。你最好安份點,立馬從這里滾出去。」黑帝斯陰冷無情的警告。
「黑帝斯,你別太囂張!」塞瓦動怒的瞪著他。
「批判我,你還不夠資格!」他以不可高攀的姿態冷睨一眼,逕自越過,並說道︰「夜茉,把這些垃圾清理了。」
塞瓦听了氣結,「黑帝斯,你……」他想上前理論,卻被夜茉攔下。
「你沒資格在主人面前大呼小叫。」
塞瓦瞪著她,驀地朝她伸手攻擊。夜茉反應也及快的抬手擋下,隨即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他使力,暗中與她較勁。
只見兩道力量在空中撞擊激漾出晦暗的光芒。
這時,一道女聲漫漫揚起。「唷,這是怎麼回事?」
尤莉在後面的房間,感覺到外面的騷動,便走出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竟見塞瓦與人打了起來。
她眸子轉了轉,看到黑帝斯的身影時,頓時驚喜的走過去,一時高興的忘形的攀住他的手臂,「黑帝斯,你怎麼來了?」
黑帝斯冷看她一眼,掙開手,「我需要向你們報備嗎?」
尤莉不以為然的勾他一眼,柔媚的酥嗓嬌嗔道︰「生什麼氣嘛,人家只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你不需要高興,只要帶著你的忠犬,立刻滾出會館。」他冷酷的下令。
尤莉怔了怔,說︰「你要趕我們走?」
他冷睨著她,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不,你不能。」尤莉搖頭說。
黑帝斯眉間微蹙的微慍,那是他沒耐心即將發怒的征兆。今晚他的心情很不爽,所以他們最好都眼神尖利點,識相的別惹他。
「我和塞瓦是奉邪神之命留在這里的。」
黑帝斯扯唇,嘴邊牽起一抹蔑笑。
尤莉看到他那不以為意的表情,心突了下。他凌厲的眼神,是在警告她,威脅是最愚蠢的行為。她想到上次告知邪神的事,邪神表現出一副隨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無所謂,她心里不確定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何邪神對他放任自由。
尤莉見這張王牌在他面前並不管用,便從善如流的轉而道︰「你別生氣嘛,塞瓦並不是想污穢你的地盤。其實這些女人都是邪神需要的,在下月十五之前,我們必須找夠十個極陰之女。」
「那不關我的事,滾!」以往的冷漠放任,卻不代表他要繼續縱容。他只是懶得管,因為他的全部心思只放一個人上。
「黑帝斯,別這麼無情嘛~」她蹭在他身邊,雙手勾住他的頸子,更抬起一條腿纏著他的腰臀磨蹭,噴火的身材充滿了冶蕩的騷勁。
夜茉瞄了她一眼,眸中頓生寒意。對付這種小魔法師她游刃有余,她空出一只手,抬手揮出一道黑幕,幕出放射出細細的銀絲,瞬間化為鋼一般的纏住她的脖子。
「啊……」尤莉猝不及防,被勒住的脖子力量緊了緊,令她差點喘不了息。
尤莉身體被向後扯,被迫離開黑帝斯。她面浮狠戾,低念魔咒,將纏在脖子上的異物化去。
她轉頭瞪著襲擊她的那個女人。「你竟敢暗算我!」
「我家主人不喜歡你踫他!」夜茉冷冷的說。
「你……黑帝斯,她是誰?」尤莉轉看著他,質問道。
對于她的發問,黑帝斯懶得理她。
見他縱容那個女人傷她,尤莉心生暗火。正欲還擊夜茉,卻驀地被一道強力擋了下來。
「她是我的人!」輕掀的唇瓣間,冷逸出幾個字。
一人听了妒恨,另一個卻听得欣喜不已。
然而,黑帝斯的話里,只是純粹的區別開煉魔島與他的人,他不容許尤莉在秦煌會館出手,那是在挑釁他。
「你們兩個馬上滾!」威脅的冷芒,透露出‘挑釁後果自負’的警告。
尤莉憤怒不已,卻不敢與黑帝斯正面沖突,最後只能強壓下不甘的怒火,忿忿然的甩手離開。
塞瓦見狀,也忙不迭地跟她著後面離開。
礙眼的人走後,黑帝斯吩咐道︰「里昂,這幾天就住在這里。」
「是。」里昂由頭至尾默默的看著。他感覺到主人心情很浮躁,心里只能無奈的暗嘆。
「主人,那我……」夜茉有些猶豫無措的開口。
黑帝斯睨了她一眼,卻沒說話的離開了廳堂。
夜茉望著他冷漠的背影,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回來的第二天,灕灕做好著被辭退的心理準備回到報社。
本來她還在猶豫,總編原本就對她有偏見,現在曠工不是更讓她逮到把柄,說不定早就將她職位革除了。可是南宮煉卻安慰她也許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糟,並鼓勵她回去。做為一個負責任的人,她也覺得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人不太好,總得回去說明交待一聲。
果然,她一踏進報社里,還沒坐下,就被總編叫進了辦公室。
佟灕灕雙手交握,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不時抬眼覷著總編那張晚娘臉。
坐在辦公椅上,穿著職業套裝,一臉精明干煉的總編大人,把她叫進去後,先是沉默了良久,然後用銳利的眼刀在她身上砍了十刀八刀,才緩開尊口︰「佟灕灕,如果你對記者這份工作沒有認同感的話,我很樂意為你寫一封辭職信。」
佟灕灕抬頭,看著她,囁嚅道︰「總編,其實這件事是事出有因的……」
顯然她沒耐心听她的說詞,直接揚手打斷她的話︰「你干什麼是你的私事,我不想過問也不想干涉。但現在社會競爭這麼大,每個人都擠破腦袋的爭相找得一份穩定的工作,你不願干自然有的是人接手。才干了幾年,論資歷你也不是最深的。但凡對工作不敬業的,誰都不留情面。」
「」佟灕灕嘴角抽了抽,她半句話沒得說,就一直是她像機關槍似的,一開口就劈嚦啪拉,說得越來越起勁,還欲罷不能了。
佟灕灕暗暗盯著她翕合的唇瓣,不時有標點飛濺,不著痕跡的暗挪位置,以免被‘暗器’射中。哎,真後悔沒有帶耳塞過來。
「你們這些老員工,都是越干越混,還不如新人那股拼搏和熱血。做人要有道德良心,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行不行啦?老姑婆,果然心理扭曲偏激。說話刻薄又難听,叔能忍嬸不能忍!
佟灕灕昂首挺胸,吐納一口氣,正想氣勢磅礡的撂下狠話,不干就不干,為這破玩意她這陣子折騰了多少罪啊!
正當她義正嚴詞的字滾到嘴邊,突然有人敲門,沒等回應,便見一位翩翩美男子推門而入。那俊朗英挺的身影一走進來,奇異的是,原本總統那像母老虎發威似的氣勢,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瞬間成了喜羞交加的小女人。
「總監,你怎麼來了?」輕聲細語,像是淑女一般。
听得佟灕灕起雞皮疙瘩之外,心里還各種鄙視。
總監大人也來了?她還沒見過總監呢,于是,她也好奇的跟著轉頭看一下什麼樣的魅力把母夜叉、母老虎變成了小綿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