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美人瞬間想上床將這個鳩佔鵲巢的賊老虎踹下去,和他那個主人一樣找踹,它吃自己的喝著自己的,還給自己擺臉色,哪家的規矩?要不是看在它幫她逃出冷家的份上,她賈美人也是一個老虎能鄙視的?
還用?
以為在她這里當大爺呢啊?
賈美人越想越不對勁,快速上前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就踹在小五的上,小五肥碩的虎軀一震,雪白的肉掌繼續逗著小金虔,抖了抖耳朵,這點力道比不上主人踹它的一半,要不是看在小人兒的份上,它早就走了,小五直接忽視了賈美人,黑金色的虎眼目不轉楮的隨著小金虔的動作而轉動,充滿著寵溺。
賈美人瞬間火了,丫的,敢和她支毛,敢和她得瑟?慣得它,一個邪惡的念頭瞬間在賈美人的腦中閃過,明天別指著照顧她的兒子,哼,然後賈美人喜滋滋的去廚房盛了一碗米粥,別說這味道還真不賴。
第二天一大早,賈美人早早的起床,收拾洗漱之後看著小五護犢子似的將小金虔護在懷中,轉頭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包足以麻醉五個大男人藥量的麻醉散,小心的接近小五一點不剩的倒在它的身上,等到麻藥發揮了作用的時候,賈美人當著小五的面把小金虔抱了出來,挑釁似的在小五面前走過,氣死它。
小五原本絲毫沒有在乎賈美人在做什麼,可是當一道白色的藥粉閃過,小五下意識的用身子擋住了藥粉,護著懷中的小人兒沒有沾到半分,隨即而來的渾身麻痹感讓小五紅了一雙黑金色的虎眼,憤怒的看著賈美人,喉中發出一聲聲低低的警告,無奈竟然不能動彈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賈美人抱走小人兒,氣的小五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暴躁的虎須一顫一顫的,渾身氣得顫抖。
賈美人喜滋滋的抱著小金虔去了益仁堂,一方面是為了氣小五,可是很大一方面白天她要留在益仁堂,根本就沒有辦法抽出時間回家去喂飽小金虔,長期喝米湯畢竟對孩子的身體不好啊!
早晨的太陽,像熔化的鐵水一樣艷紅,坐在東方的脊梁上,用手輕輕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照在河水上,宛如一塊流動的紅色美玉,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金紅色的薄紗中。
益仁堂前靜靜地站著一個灰色身影,長長的黑發披在肩上,平凡的側臉在金色的陽光中竟然顯出一股別樣的氣質出來,那人見到賈美人抱著寶寶走過來,靜靜地勾唇一笑,那一笑平和帶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示好,輕輕地說了一聲,「你來了。」
賈美人也明顯一愣,沒有想到陳航竟然一大早就在益仁堂前等著她,隨即心中一片釋然,在她的心目中早就已經把陳航當成好友,好友之間哪里會有隔夜仇,隨即釋然的一笑,臭屁的抬頭,「那當然,沒有看我是誰?敬業的好老板啊,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掌櫃的炒了你的魷魚?」
「魷魚?」陳航明顯一愣,看到賈美人沒有生自己的氣,心中一股溫暖淡淡的升起,看著賈美人懷中的寶寶,心中一喜,那個小五走了?陳航很自然的結果賈美人懷中的寶寶,疑問的說道,「掌櫃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給我炒魷魚吃?」
「哈哈哈——」賈美人一怔,隨即哈哈的小的都肚子疼了,這個解釋真的很雷人啊,一手指著陳航,「我是說你總往這里跑,小心掌櫃的把你辭了。」
說話間,賈美人打開益仁堂的大門,和陳航一起走了進去。
「哦——」陳航口氣中明顯的帶著認真了,看著賈美人的鳳眸,「我已經辭了,想過來幫你忙。」
「這——」賈美人沒有想到陳航竟然真的這麼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應的好,益仁堂剛剛開張,肯定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小金虔,時時刻刻的需要照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原本還想著要招一個學徒之類的呢,現在——
「你先不要拒絕好嗎?」陳航溫和的一笑,聲音中帶著理所當然卻不容拒絕的意味,低低的說道,「我只是想幫你忙過這一段時間,我們是朋友,你有了困難我自然要兩肋插刀啊!」
太陽光漸漸地從窗子照了進來,被鏤空的窗子篩成斑駁的金紅色的光影,靜靜地灑在賈美人光潔的前額,好像是神秘的花朵,陳航不自覺的看得痴了,這樣的女子,時時刻刻都透漏出與眾不同,必定會有更好的男子與她匹配,而他只想就這樣的靜靜地呆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喜一怒,一顰一笑,這樣也是一種幸福吧!
陳航眸中盈滿看不清楚的柔情和寵溺,還有一些賈美人根本就看不懂的意味,只是那種痴痴的眼光讓賈美人不自覺的有些不自在,低下頭遮住眸中的情緒,腦中卻飛速旋轉,究竟要不要留下陳航?
哎!
算了
先留下來,等過一段日子再說吧,賈美人大力一拍陳航的肩膀,爽朗的笑著,「果然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好哥們,不過工錢可不高啊!」
沒等陳航接口,賈美人瞬間小聲解釋道,「你知道我可是窮人的。」
雖然昨晚上不一會兒就賺了三錠金子的賈美人,現在說這話的時候依舊面不紅氣不喘心也不跳的,摳是她的本性,見錢眼開更是她最崇尚的優良美德,發家致富成為小富婆更是她最崇高的理想,為了這麼偉大的理想,她當然要從一點一滴做起。
「你啊——」陳航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看著賈美人無奈的笑了,最後總結出兩個字兒,「財迷!」
「那對唄。」賈美人一邊說話,一邊把昨晚上抽空寫出來的字幅掛在牆上,有點夠不到,只能踩著凳子掛了上去,回頭看著陳航驚恐的面容,得意地笑著,「看我的字好看吧?」
陳航的心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雙手顫巍巍的指著牆上的字幅,結結巴巴的驚道,「這、這怎麼能行?」
一個女子開了一個專治男性疾病的醫館就很駭世驚俗了,竟然能面不紅氣不喘的在牆上掛上‘專治花柳病’的字幅,難道是時代已經變了?陳航瞬間模了模鼻子,低下了頭。
「瞧你那點出息。」賈美人毫不客氣的大笑道,然後給陳航分配工作,「你以後的工作就是坐在診台這里,負責記錄病人的癥狀,然後讓病人進診療室,我會為他們看病的,當然——」
賈美人搓了搓手,局促的瞥了一眼陳航,諂媚的笑著,「那啥,順便幫我照顧一下寶寶好不好?」
「好的。」陳航含笑的點了點頭,他怎麼可能不願意?曾經多少次他就想著能留在她的身邊,現在終于如願了,就算是再辛苦一點又怎麼樣?只要能這樣看著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之後沒有等賈美人和陳航說更多的話,益仁堂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了病人來了,兩人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了,幸好小金虔很省事兒,也不哭鬧不怕生,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不時的看著來來去去的人。
中午的時候,賈美人洗了洗手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也就是昨晚的絡腮胡子,細細的叮囑道,「這位大哥,你這個病以後要在半年之內忌/data/k2/,也要戒酒,然後按照我的藥方子吃藥一定能好徹底的,還有您若是有時間也帶著嫂夫人一起來做個檢查吧,我也會給她開一點藥吃的。」
「咦?」絡腮胡子眼中充滿了震驚,不可思議的說道,「先生您真是神了,您怎麼知道我娘子也不舒服的?」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過來的,經過了昨晚和剛剛先生的檢查,絡腮胡子終于服了,這位先生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術真的是沒的說的,眸中不禁滿滿的喜色,早些年荒唐,竟然染上這等丟人的病癥,不但自己遭罪不說,還連累的娘子也受苦,絡腮胡子不禁心中一陣愧疚。
「您這種病,/data/k2/是主要的傳播途徑啊。」賈美人笑著耐心的解釋道,看著絡腮胡子有些愧疚的神色,心中不禁各種XX的鄙視,她早就已經交代過了,凡事來看病的病人一律診金收正常醫館的十倍,還不算藥錢,反正在古代能染上花柳病之類的病癥也不是什麼窮苦人,多是在野女人身上睡出來的,她也算是為他們家中的娘子出了口惡氣,一面又充盈了自己的小金庫,何樂而不為啊?賈美人重新安慰道,「只要您按照我開的藥慢慢調養,一定能早日恢復的。」
「謝謝先生。」絡腮胡子听了賈美人的話頓時精神一震,樂的屁顛屁顛的交了二十兩銀子,拎著幾包藥和賈美人告辭離開了。
「你還真的是撈錢啊!」一上午的震驚已經將陳航的神經千錘百煉的十分結實了,早就已經恢復了以往溫和的神色,只不過有些無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