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距離京城東郊之外三十里處,簇簇火光映人,十幾人圍火席地而坐,艷紅的火光映在幾人面容之上。
其中一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盤腿坐在眾人之中,明眸皓齒,彎彎的峨眉淡掃而過,一雙明麗的大眼楮靈動而有神,朱唇不點而紅,身著圓領大襟短衣,盤肩袖口和衣擺等處繡著繁復美麗的圖案,寬褲腳,褲桶邊緣精致的花邊圍繞,頭上梳著繁復的發髻,上面滿是銀色飾品,叮叮當當的煞是可愛,只是一雙明麗的眸中怒火熊熊,眉心緊緊蹙起,似乎在咬牙切齒什麼,粉黛含羞的臉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澀。
其余十幾個男人皆是青色布衣褲,頭包著青色頭帕,個個面無表情,只是太陽穴處高高鼓起,正是內功登峰造極之相。
「聖女,前方就是京城了。」其中一個領頭男人看了看四周,向中間那個明麗少女說道,粗狂的聲音在黑夜中煞是明顯,眉心緊緊蹙起,似乎有些焦急,「咱們一路追著那個小賊而來,如今竟然失去了人影,前方就是京城方向了,咱們是不是——」
他們苗疆一向是與青雲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們貿貿然進入進城恐怕會引起什麼不好的誤會的,若是真的打起來,恐怕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武功再高恐怕也得吃一些虧。
「卓瑪,一會兒讓大家找個地方換上漢服,盡量不要驚擾到青雲的統治者。」明麗的少女沉思了一下,吩咐道,聲音如出谷黃鶯煞是好听,隨即想起竟敢入苗疆長老院盜走易顏珠的小賊,明麗少女恨得咬牙切齒,「我們一定要把易顏珠奪回來,那個小賊定然要他碎尸萬段。」
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們苗疆的聖物竟然在長老院被盜,最可恨的是她與那人交手竟然在幾十招之內就敗北,明麗少女恨得銀牙直咬,雙拳緊緊攥起,這次她為了一雪前恥重新奪回苗疆聖物,帶著一眾高手入中原,就不信抓不到這個小賊。
「是——」眾人怒焰高漲,苗疆聖物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盜,簡直就像是在打他們的臉一樣,齊聲吼道,「定然將那個小賊碎尸萬段。」
「那人武功高強,明日進京城,各位還需小心謹慎,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明麗少女想了想重新囑咐道,每每想起那張欠揍的臉,她都想揍上幾次去。
「謹遵聖女之命。」眾人齊齊彎腰行禮,大聲回道。
清晨清爽恬淡,雲淡風清,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金色的陽光透過鏤空雕刻的窗子照進屋中的,如一層金色的籠紗一般將整個大地包裹其中,蹲在樹上一夜的李猛看了看依舊沒有動靜的書房,模了模鼻子,和前來接班的暗衛打了一聲招呼回去睡覺了。
當第一抹金色的陽光照進屋中,冷卿然驀地睜開漆黑幽深的雙眸,頭痛欲裂,似乎昨天喝了很多的酒,然後就在也記不得什麼了,好像有個女子一直在他的身邊守了一夜,冷卿然頓時勾起好看的嘴角,轉過頭看到沉睡中的李縴兒,頓時大驚,縴兒的臉蒼白的嚇人,冷卿然連忙用手試了一下,心中大驚,面上有一抹焦急,大聲喊道,「來人,快叫大夫來,快點。」
「不要——」李縴兒緩緩的從沉睡中清醒過來,昨夜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多,反噬的力量讓她渾身沒有力氣,听到冷卿然焦急的大聲喊大夫,李縴兒一下子抓住冷卿然的手,「不要叫大夫來,我沒有事情的。」
「還說沒有事,你看看你,面色都已經蒼白成什麼樣子了?別忘了你還懷著身孕呢!」冷卿然急聲責備道,裝作惱羞成怒的點點李縴兒的鼻子,「听話,一會兒讓大夫好好看看你的身體,我也好能放心一些。」
懷孕?
冷卿然心中猛地一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從心中升起,似乎有一個女人的影像一閃而過,快速的讓他抓不住,也讓他心痛,冷卿然猛地搖搖頭,他除了縴兒還哪有什麼女人啊?
「知道我是誰嗎?」李縴兒看著冷卿然焦急的神色,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欣喜,緊緊地抓著冷卿然的手,緊張地問道。
「你這小妮子病糊涂了是不是?」冷卿然伸手在李縴兒額際上彈了一下,取笑「你是誰,你當然是我冷卿然的妻子,我最愛的人啊。」
「那你記得向婉玲嗎?」李縴兒心中一喜,但是仍然不動聲色的問道,只是手中的力道透漏出她的緊張,還有一抹害怕,生怕她這一問,冷卿然萬一勾起他心中的思念。
「不要提那個下賤的女人。」冷卿然驀地沉下臉,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閃過一抹惱怒,抓著李縴兒的手似乎也加了幾分力道,「要不是她,你怎麼會身子這麼虛弱?若是被我抓到她,我定要她不得好死。」
說道向婉玲冷卿然心中驀地升起一陣疼痛,冷卿然隨即覺得那是為了縴兒而痛,那個**的女人竟然給他帶了綠帽子還生出了孽種,冷卿然漆黑的眸中瞬間劃過一絲陰狠,他是太過于仁慈了,才讓那個女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你的樣子好可怕啊——」把冷卿然每一個表情都仔仔細細的盡收眼底,李縴兒才徹底的放下心,撒嬌的依偎在冷卿然懷中,楚楚可憐的看著冷卿然.
「好啦,不怕不怕。」冷卿然寵溺的笑著道,收起剛剛猙獰的面容,伸手溫柔地撫模著李縴兒的肚子,「但是你一定要看大夫,不要想著逃避,我可和你說,你肚子里可是有我兒子呢!」
不知道為何,冷卿然總是覺得心里空空的,所有的溫柔都那麼的不真實,冷卿然緩緩閉上眼楮,再次睜開,懷中抱著他最愛的女人,而且向婉玲那個賤女人已經被他成功的休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不用看的。」李縴兒嬌羞的瞥了一眼冷卿然,嗔怒道,「還不是你索需無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