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驀地緊張的收緊握在馨雅腰間的大手,只有溫熱的嬌軀才能稍緩他心中的害怕失去她的驚恐,紊亂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卓瑪,你有沒有覺得他——」馨雅頓了一下,面頰悄悄地染上一抹酡紅,「很不一樣?」
他武功高強,他邪氣率直,他傲視一切,他光明磊落,不——
心中悄悄的搖頭,說他光明磊落不如說他根本就不屑偽裝,在長老院與他初次交手,那一雙邪氣的眸子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在城郊之外傲視他們嘲諷的眸光,仿佛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確,馨雅心中悄悄地承認,他的確有資本傲視一切。
這樣的他——
「聖女——」卓瑪抱著馨雅的手頓時僵了一僵,飛掠的身影驀地停下,一雙冰冷隱含著痛苦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馨雅,略微加重的聲音重重的提示著她除了別的,她還是苗疆的聖女,「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責任,你——」
她——
卓瑪眸中驀地一黯,他守護了她這麼多年,本以為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心意,可是為什麼她總裝作無知的樣子?
「我知道——」馨雅急急的解釋道,小心翼翼的看向卓瑪,「我沒有忘記我的身上的責任,我一定會將易顏珠追討回來的,卓瑪要不你們先回苗疆,我自己在這里就行。」
下意識中,那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他們這樣子總是圍追堵截定然沒有結果,若是如此倒不如——
「你看上他了是不是?那個男人、那個竊賊——」听到馨雅的話,卓瑪的眸子驀地變得炙熱,雙手失控的抓住馨雅的肩膀,深深的刺了一口氣,面上一抹妒火一閃而過,嘴角噙著嘲諷的笑,「我們十二個人尚且奈何不利那人,你自己怎麼辦?你想用美人計?」
「我沒有——」馨雅下意識的張口反駁,對上卓瑪冰冷又炙熱的眸子,所有的話都咽在口中,「我只不過是想——」
「想什麼?」卓瑪咄咄逼人的追問道,目光灼灼的盯著馨雅,悄悄地放下緊緊抓著馨雅的手,冰冷的聲音淡淡的提醒道,「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走的,等我們一起回了苗疆,我們的婚事也就將要提上日程,你、將是我的新娘。」
「怎麼會?」馨雅大吃一驚,明麗的臉上慢慢的不可置信,猛的抬頭看向卓瑪,不敢置信的訥訥的反問,「長老們並沒有說我們之間有婚約,怎麼可能成親,你休要騙我。」
怎麼可能?馨雅面色刷的變得蒼白,身形失控的一閃搖搖欲墜,她在苗疆的時候並沒有听說到她與他有婚約,況且——
馨雅猛地抬頭看著卓瑪,他們之間相差了整整十歲,她一直把他當做他的哥哥崇拜著,受了委屈也是第一個找到卓瑪,不開心也是找卓瑪,可是並不代表者。
「馨雅,歷任的聖女族長之子的婚約是祖宗定下的,你還小不知道也很正常。」卓瑪的手指輕輕的在馨雅面上摩挲,粗糙的手指淡淡的劃過她白皙柔滑的面頰,眸中炙熱,聲音中卻帶著淡淡的似提醒似警告之意,「上任的聖女在三年之前被逐出苗疆,馨雅,答應我不要步她的後塵好不好?」
「上任聖女?」馨雅眸子驀地瞠大,清塵姐姐的事情一直是族中的禁忌的話題,她當時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是她卻是知道清晨姐姐是卓瑪哥哥的未婚妻,可是她卻是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再也沒有見到她,難道是——
馨雅心中驀地涼了一半,卓瑪話里話外的意思,馨雅猛的閉上眼楮,她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夜涼如水。
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照在大地上,兩人靜默的站在寂靜的街道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陰冷漆黑的地下室中,昏黃的燭光將整個地下室照的更加陰森恐怖,陰冷滲人的氣息彌漫整個牢房中,地下室的正中央,一人多高的木驢寂靜的在那里,驢子身上干涸的鮮血提示著不久前發生的一切,西牆上面排排刑具襯得屋中更加陰冷懾人,牆角一堆枯黃的潮濕的干草上,一個渾身**的女子無聲無息的躺在那里,上沾染著干涸的血跡,已經不再流血,看起來依舊異常的駭人,白皙的身子染上一層病態的紅,漆黑的發絲隨意的披在干草上,面色驚人的紅,嘴唇干裂,身子時不時的顫抖著。
冷——
賈美人申吟一聲蜷縮起身子,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身下猛的傳遍四肢八骸,賈美人秀氣的眉毛緊緊地蹙起,面容痛苦的扭曲成一團,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勉強支撐一會兒,身子好像沉浸在滿天滿地的冰雪之中,從心底滲出的冷意讓她控制不住的申吟出聲。
這是哪里?
謾天謾地的白茫茫一片,天是白色的,地依舊是白色的,周圍盡是冰雪的世界,賈美人迷茫的看著周圍的冰天雪地,疑惑著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打量著自己的赤身**,和周圍白茫茫的一片,賈美人心中瞬間想弄死自己,她就算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小女子,習慣了零下三十幾的溫度,可是並不代表著她能剝光了衣服生存在零下三十幾的世界里啊!究竟是誰這麼惡心,讓她知道了是誰干的,非得把他撓成土豆絲狀,看她還敢不敢囂張,當她堂堂K市最著名醫院的男科女醫生是那麼好擺弄的呢啊!
「美人——」一聲飄渺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嚇了賈美人一跳,她這麼憋屈的名字不要一提再提好不好?賈美人猛地轉身一個典型的古代宮裝女子映入眼簾。
嚇了賈美人一跳,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她的小心肝啊,賈美人拍著自己的砰砰不安分跳動的小心肝帶著審視的姿態打量著面前的女子。
頭上挽著繁復花式的發髻,上面帶著朝陽五彩掛珠釵,腰間配著珍惜罕見墨玉配,裙邊紫色流蘇隨著微風拂拂吹動,身上穿著紅底白蝶大紅洋緞絲絛,一雙丹鳳眼,兩彎柳眉如黛,唇不點而紅,淡施薄粉、清麗月兌俗,乍看之下竟有種貴不可言之相,仔細一看,一雙丹鳳眼中無限含愁,面容竟生生的顯出一股憔悴之色。
再看看自己,兩張相同的面容乍看之下還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仔細一看又稍顯不同,眼前的美女高貴逼人,柔和帶著一抹傲然和不可侵犯之色,而她呢?賈美人心中明白,嘿嘿,自己的猥瑣不堪、低調下流、見縫插針、咳咳,說多了,反正就是不一樣唄!
「你是誰?」賈美人一邊看著美女,一邊心中戒備,同時暗暗吐槽,都***長成一個模子,咋就天差地別呢?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哪!賈美人賊溜溜的眼楮一轉,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我就是向婉玲。」美女輕輕啟唇,目光柔和帶著善意的看著賈美人,似乎是看穿了美人的戒備,淡淡的一笑,「你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的。」
果不其然。
賈美人一雙晶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隨即看著向婉玲心里瞬間不樂意了,你丫的活著還出去亂逛什麼?留給她一堆處理不完的爛攤子還有一個陰晴不定的死男人,害的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不過——
賈美人猥瑣的心思一轉,沒等向婉玲開口,瞬間撲了上去嗚嗷一聲鼻涕一把淚一把啊,兵書上說先發制人總是沒錯滴,沒有想到卻尷尬的鋪了一個空,只得在原地裝著嗚咽,「向姐姐啊,您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我佔著您的身子,我日夜不安,心力交瘁、惶恐萬分啊,就等著您回來呢,您就懲罰我的無恥吧,同時也恭喜您終于找到了身體,找打了原來的組織,我這個孤魂野鬼也就不多做打擾了,那啥——」
賈美人瞅著向婉玲一臉黑線,心思一轉難道是她也不樂意了?連忙表露了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我幫您把孩子也生好了,白白胖胖的呢,您就放心的回去吧,別有什麼心理負擔,要知道雖然從前我是有點怨言的,但是打從看見了您我就知道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幫助你渡過難關的。」
賈美人低低的嗚咽著,打死她也不提,她帶著這副身子陰錯陽差、稀里糊涂的就和冷卿嵐那貨色不知怎麼的就上了一張床,雖然可能被冤枉的幾率很大,但是她還是決定報喜不報憂,萬一這位大姐一個不高興決定不回去了,她不得哭死?
這一趟她算是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像晴川、馬爾泰若曦那麼好的命的,她寧願是個妓院老鴇也不願意頂著這副身子了,別和她說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那些屁話,一點用沒有,關鍵時刻她還得被逼著干著自殘的事,還得撐著向人家感謝,媽的,賈美人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