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赫連祈風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那個女人昏睡過去已經一天一夜了,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受了涼,有些發燒,只要吃幾服藥,調養調養就好了。只是下午的時候,周慕白去告訴他,這藥是給硬灌下去了,但是病情卻一點不見起色。人還是昏迷不醒,高燒也一直沒能退下去。
他吩咐周慕白又找來了幾個大夫,個個看過了說的話都差不多,開的藥也沒什麼變化,當然,人也還是沒有醒。
這倒真的讓赫連祈風有些頭疼了。
雖然對他來說,夏初雪就這樣死了,還真的是一了百了了。可是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縱然皇上會念及自己是他的骨肉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大將軍那邊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會給他以後要做的事情,帶來很大的麻煩。
只是除此之外,他忽略了自己心中的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心煩意亂,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是什麼。
推門進去的時候,一直守著夏初雪寸步不離的錦繡回頭望了他一眼,卻不見禮,依然用濕毛巾給夏初雪擦臉降溫。
昨天晚上,錦繡按照赫連祈風的吩咐給夏初雪穿衣服的時候,將夏初雪身上種種歡愛過的痕跡看的清清楚楚。錦繡雖未經人事,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她也不難想象赫連祈風是怎樣對待自家主子的。
她家小姐都病成那樣了,這個男人竟然還能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錦繡只恨自己是個丫頭,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不能幫小姐報仇。但是決計是沒辦法給他好臉色的。
赫連祈風並沒有在意錦繡的舉動,他從進門開始,目光就一直落在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的臉上。一天一夜過去了,那個女人的臉色好像更加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了一絲血色,除了下嘴唇出被咬出了血,現在凝結成了暗紅的疤,她的整張臉白的像死人一樣。
赫連祈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了起來,腳也不听使喚的一步步的向床邊走去。
只是他還沒有靠近,錦繡已經猛地回轉身,張開雙臂攔住他,一雙大眼楮警惕的盯著他,似是下定了決心,說什麼也不會讓他靠近的!
赫連祈風本也沒有想要真的靠近,不過是身體自作主張而已。可是被一個下人,而且還是那個賤人身邊的下人,這樣目無尊卑的對待,他還真有些不悅了。
他冷眼掃了錦繡一眼,淡淡的說道︰「出去!」
他的聲音並不大,也不嚴厲,可是錦繡還是本能的回退了兩步。可是因為擔心自家主子,她就算心里害怕,也還是沒有听話的離開。
赫連祈風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望著她,深邃的眼楮里,沒有任何情緒。
錦繡終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小丫頭,哪里頂的了那樣的壓力?終于還是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可是也只退到了門口,而且還豎著耳朵仔細听著里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