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瑤緊閉上門,門外剩下的一人,一妖和一鬼大眼瞪著小眼,互相張望著。
此時的馮亞秋心中大呼著坑爹,對方說了一半的話語就如同一根刺一樣卡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甚是便扭,難道秦鳳瑤那個小女人連吃飯不能吃一半,說話不能說一半的道理都不懂嗎?
銳利的鳳眸轉而盯住帶自己前來的殘殤身上,剛要張口,卻被對方搶了先。
「歆玉,這小姐叫馮亞秋,歸你了,你好生伺候。」想都沒想,腳下抹油溜之大吉。
那長相秀氣的小妖瞬間成了替罪羊,抬起頭以水靈靈的雙眸無辜的盯著準備大肆盤問自己的馮亞秋。
馮亞秋被看得險些蒙了,好象她是個壞人在做壞事一樣。
「喂,我只是想問你點問題好吧,你別這樣看我。」結結巴巴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怎麼感覺好象有一種逼良為娼的感覺,她可不是青樓的老鴇。
「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妖慌亂的搖晃著手臂,與馮亞秋拉開一定的距離,無辜的眼眸起了水霧。
馮亞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哭,而現在對方還不是人,是個妖,這叫她怎麼哄。天啊,要了親命了,她心底不由高聲呼喊著。
「停,我不問了,我不問了還不成?」她就不信了,這地府中沒有人能解答她的問題,總不能問誰誰哭吧?那個男鬼的二世身份到底是什麼?她到是越來越好奇了。
人就是這樣,越是不知道,越是隱瞞,就越想知道,越想詢問。
歆玉听到馮亞秋的承諾,瞬間變臉一樣,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那小姐,跟歆玉來吧,得委屈小姐了,鬼王沒給您安排住處,您得跟我住了,我那地方住的人比較多,而且地方不大。就一張床……」歆玉這小妖很機靈,邊叨咕著邊用法力迅速的收拾起地上的狼藉。抱起兩個大大的錦被,好象剛剛哭過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欣喜的走到馮亞秋身邊,帶著她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馮亞秋看著愈來愈遠的地府大殿,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失落感覺。她到底是怎麼了?那大殿黑蒙蒙的,陰森可怕,可是為什麼她卻總有一種想靠近的沖動呢?
不知道是她想的多了,太出神了。還是被歆玉帶著走,她們的腳程快了,這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
「小姐,進來吧。」歆玉抱著錦被撞開門。直接沖了進去,將被子扔在空無一物的大方桌上。
「別總叫我小姐,叫我亞秋好了。」歆玉這小丫頭,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叫得馮亞秋有些不適應。
「習慣啦,改不了啦。」歆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間屋子確切說分為兩間,就如同活人住的房子差不多,一室一廳,廳很大,擺設不多,一張木質的大方桌,三把木椅子,兩個木櫃,全是復古的。
里面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馮亞秋抬腳走進內室,好大的一張床,不能說是床,這應該是說是炕,因為那炕下面有個燒火的坑洞。不是吧,這要怎麼睡,看著炕上干淨得連被褥都沒有,馮亞秋頓時沒了語言。
「小姐,歆玉,知道您肯定需要被子,所以……」歆玉很會過日子,把抱回來的錦被扔在床上。打開被布條束住的錦被,褥子,繡花枕頭,一應俱全。
「這太扯了點吧?」馮亞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楮,她怎麼沒見過這樣的錦被,里面居然可以包裹住這麼多的東西。
「小姐,這些您應該都見過的。豐年過節,燒紙的時候都會有哦。」歆玉邊鋪著被褥,邊對馮亞秋解釋道。雖然她不是鬼,可她卻是生活在地府中的小妖,對地府里的事情,清楚的很。
兩人正在攀談,忽听窗外傳來一聲男人低沉的嘶喊,那聲音有苦,有怨,滿是道不盡的哀愁。
「歆玉,听,這是什麼聲音?」馮亞秋听到那聲音,心中不明緣由的一緊,很是難受。
「小姐,您听錯了,沒有聲音,怎麼可能有什麼聲音。」歆玉連頭都沒有抬,依舊再自顧自的鋪著被褥。
馮亞秋以為自己幻听了,有些疑惑,可是她確實听見了,但是看了看歆玉忙碌的身影,莫非她听錯了,當第二聲再次響起,那聲音很大,她微微皺起眉頭,轉身想走出去看看,卻被歆玉拉住了手臂。
「小姐,您想去哪?」歆玉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看到這張臉馮亞秋瞬間明白了些什麼,歆玉也听見了,那聲音,那悲淒的喊聲。
「是他?對不對?」
「小姐,您在說誰啊,歆玉不知道。」歆玉慌亂的收起臉上緊張的表情,換上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是強擠出來的。
馮亞秋的追問換來的是歆玉的回避,果然如同秦鳳瑤所說。
「我知道是他?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會讓你們這樣?」她瘋狂的搖晃著歆玉,也許有點無里頭,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關心那個鬼。只是因為他長的好看,她中意他嗎?
「小姐,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歆玉除了裝傻什麼都不想說,一個字都不想吐露。好不容易甩掉一個難對付的秦鳳瑤,卻又攤上一個馮亞秋,真是受罪啊!
「好,我自己找答案去。」馮亞秋拔腿就往外走,可是身體卻如同千斤重量,挪不動半步。
歆玉使出妖力將她拖在原地動彈不得。
「歆玉,你放手啊,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還不行嗎?」馮亞秋發瘋的喊著,叫囂著,但是歆玉卻是打死不松手,就是死死的拉住她的胳膊。
兩人僵持不下,外面的悲鳴一聲一聲,馮亞秋的心隨著那一聲聲的悲鳴,揪得死緊。
門在這時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