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眼的幽冥之火將山洞照亮,馮亞秋不適應的以手遮蓋住眼楮,往絕冥的懷中蹭去,絕冥一閃身,躲到了一旁。他不想讓她把自己當成其他的男人,他是絕冥,不是寂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絕冥!」抱著絕冥的長袍,幽冥的藍焰下,她看著他一絲不掛的身軀,剛叫出他的名字,趕緊把頭撇向了一邊,只是這一轉頭,慌亂間她錯過了絕冥眸中那抹失落。
「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種事情的!」馮亞秋努力的想著詞語,兀自猜測他不希望自己把事情說予別人知,她匆忙地自圓其說。卻沒有發現此時的絕冥太過沉默,那沉默是那樣的不自然,是在隱忍著什麼。
「穿衣服,去吧!」絕冥也听見外面的呼喊,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理由把她留在身邊。到了現在,能做的除了放手還有什麼?
如果可以,他能把她留在身邊嗎?可以嗎?低著頭,听著身旁傳來稀稀拉拉的著衣聲,他干裂的唇張了又張,卻又無力的閉上了。牙咬住唇,泛出些許的殷紅,以口中的唾液潤了潤。
听見她轉身,朝外走去的聲音,那步履走三步停一停。
「別走……」他的聲音很低,很微弱,小到連自己听著都覺得費力。
「什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那聲別走,似風一樣,是那樣的輕,那樣的小,讓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轉過身,看著那白皙、挺拔的背脊……
絕冥想把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可是當他再張開口的時候,卻發現,那句話竟像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同樣的話語再也說不出第二次。
兩人僵持在當下,只有沉默在蔓延。風自洞中猛得灌進來,吹亂了亞秋的發,揚起她淺紫色的長裙,她以手將頭發別在耳後,站在那等待著,可是回應自己的只有沉默……
絕冥就那麼怔怔的坐在那。外面的喊聲漸漸遠去,聲源小了,馮亞秋知道,此刻不出去喊住那聲的來源,他們就會走,去別處找了……
「絕冥!我喊到人就來接你!」提起裙,直接朝外面奔了出去……
絕冥坐在那里,無聲悲淒地笑了,攤開的手緊緊攥住,猛得張開,然後止住了笑,原來骯髒的不只是身體,連心都變了質,他竟然對不屬于自己的幸福,有了瘋狂的佔有欲!
因為她陪了自己一晚,因為她成了自己的女人,他就開始有了希冀,有了奢望。可是到頭來呢?依舊什麼都不是。她還是會去找寂寥,因為她已經和寂寥私定了終身!
拉起身旁的長袍,將自己顫抖的身軀包裹住,以手撐著牆壁,步履蹣跚的站起身,踉蹌著朝山洞里的水源走去,好渴,喉嚨如同撕裂了一般,需要那甘甜滋潤,那心呢?碎裂淌著血的心要用什麼來包扎,用什麼來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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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秋!」寂寥在山中傾盡全力的吶喊著。
「小姐!」歆玉隨著趕來的眾人也在找尋著。
「我們先回去吧!夜深了,明天再來,這山中想尋人沒有那麼容易!」焱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他在人間的生物鐘提醒他此刻該休息了。
「我自己找好了。你們都回吧!」寂寥不听勸阻,努力向山上攀爬而去。
紅狐那女人在這邊轉了許久,鬼王與亞秋肯定就在這山中的某處。
「明日再尋吧。鬼王在她的身旁一定出不了事。」樺羽想起前一日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鬼王就算拼得自己傷痕累累,也會保那小女人周全。
「可是……」寂寥還想再說些什麼。
「回地府中等吧,實在不行天一亮,我陪你一起來。總得先把那個昏迷的女人送回去!」涅槃拖著想要發牢騷的寂寥直接往回走。
「可是……」寂寥還是不肯死心。
「別可是了。你什麼時候比女人還婆媽了!焱都往回走了!」涅槃拽著寂寥不容他再反駁。
寂寥心不甘,情不願的三步一回頭,望著那漆黑的山巒,只得拂袖隨眾人一道回了地府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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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水?」馮亞秋折回將栽倒在地的絕冥扶了起來,眉目含笑的望著他。
絕冥以為自己起了幻覺,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小女人,看得眸光中竟起了霧水。猛得將她擁緊懷中抱得死緊。懷中的那溫度,那柔軟是真的,是她,她回來了。
她怎麼舍得拋下他自己離去,如果一開始就能扔下他,她就不會來了,更不會在這洞中與他做了那些羞人之事。
「你等我!」她看著他干裂的唇,心疼得緊。
在藍焰的照耀下,尋到那洞中的泉眼,以手捧起,小跑兩步,卻不及水流逝的速度。待到絕冥的面前,水也流盡了,她茫然的睜著水眸,望著捧起的空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
絕冥被小女人無措的表情,逗得抿起的薄唇輕輕上揚,鎖緊的眉頭也舒展開,眸中的波光晃動,冷漠的面容竟有了笑容。
「你笑起來真好看!」她看著他的淺笑,痴傻地說道。
他楞在當場,笑容僵在臉上,抬起手撫著臉,視線緊緊地盯著她,似是不可置信的盤問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絕冥,你笑起來真好看!」她以唇覆在他的嘴角上,輕輕舌忝舐著他干裂的唇,想將嘴中的水份分給他一些。腦中靈光一閃,對啊,這樣就可以把水喂給絕冥喝了,自己怎麼會如此的笨呢?「絕冥,你等我!」
她又再次奔回水源處,俯身向下,將水含入口中,口腔被水充漲得鼓鼓的,匆忙地跑了回來,那樣子足像了一只嘴中塞滿葵花子貪吃的小豚鼠。
見到她這副樣子,絕冥再也忍不住了,嘴角上揚,寒涼的銀眸都有了笑意。
「唔唔……」馮亞秋使勁的嗚咽著,她知道自己的樣子很可笑,可是她這副樣子到底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他。為了讓他一次多喝點水嗎?他居然可恥的嘲笑她。
跑到絕冥的面前,馮亞秋彎,將嘴覆在絕冥揚起的唇上,把水慢慢的渡了過去。
絕冥收起笑容,吸食她嘴中的甘甜,直到她口腔中的水全過到自己的嘴中,經喉嚨滑入月復中,他不饜足地將舌也探了進去,輕輕地與她的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