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宿敵 第十五章

作者 ︰ 米樂

「元綺!」

「其實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因為不管你是要跟前女友見面,還是要跟她復合,都和我沒有關系。」與其听他提分手,不如她先說,唯有這麼做,她才有辦法保住僅有的自尊心。

羅律宇抓住了她的手,激動問道︰「元綺,妳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和妳沒有關系?還有,妳在說什麼復合,誰跟誰復合?不要告訴我,妳相信記者的報道,卻不來向我求證,難道妳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律宇,就讓我們彼此坦率一點吧!我相信你應該也感覺得到,我們之間,存在某種問題。」

「我知道妳說的感覺,可那不是問題,妳只是還不習慣我們是戀人的關系罷了。」他是這麼想的。畢竟過去有太長時間,他們非常的合不來,所以,他願意給她時間去適應兩人之間關系的轉變,也因此答應她不公開兩人的關系。

原來他也感受到了,卻從來不開口問她?那就表示他不在意吧。過去兩人的甜蜜,一直是個假象嗎?因此一件事,就讓他們的關系受到動搖。「看來是我錯了。」

「妳在說什麼?」

「從以前到現在,我們一直不對盤,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不該在一起的。」算來是她的錯,內心一直存著他是否真心喜歡她的疑慮,那麼就不該答應跟他交往。

羅律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江元綺,妳現在到底在說什麼?只因為看到我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新聞畫面,妳就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那麼這幾個月來,我們到底有沒有愛過,又或者該問,妳是不是真心愛我?否則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把我對妳的愛給全部抹煞掉了!」

江元綺心驚,這個問題也是她想問他的。這難道是他們以前幾近是「仇人」的後遺癥?她是因為太喜歡他而不敢問,那麼他呢?

羅律宇氣得俊顏扭曲,幾近怒吼地道︰「想想這個幾月來,我是怎麼對妳的,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給妳,因為怕妳有所誤會,才沒有說亞妮來找我;都要回家了,但因為想見妳而開車來這里,而妳呢,沒心沒肺,不听解釋就算了,還毫不猶豫地說我們不適合,妳真的愛我嗎?如果愛,怎麼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江元綺身體顫抖。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模樣,她真的誤解他了嗎?

「江元綺,妳沒有話要說嗎?」

她該說什麼?江元綺有點被他此刻的憤怒給震懾住。不該是這樣的,她以為他是來對她說要跟前女友復合,而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手,不會因為他而再次受到傷害……

「江元綺,算妳狠!」見她始終不言語,太過生氣,羅律宇氣得握拳用力猛提了下牆壁,砰的一聲,把江元綺嚇壞了。

「律宇,你的手……」他的手流血了!

「我就算死了,也不用妳管!」說完,他怒不可遏地轉頭就走,然後開車離去。

因為猜忌、因為不安,怕自己受到傷害,所以說了冷酷的話,但好像卻反過來重重的傷害了他?江元綺紅了眼眶。現在呢?她該怎麼辦?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

兩天後,王亞妮要搭下午的飛機回香港,不過兩天來,羅律宇都沒有再跟她聯絡,剛剛打手機給他,也沒有人接听,因此她決定到公司找他。

她想要跟他好好說再見,因為這次分離後,不知道何時才有再見面的機會,又或者,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王亞妮來到振盛電子辦公大樓,兩年多前她曾和律宇一起來過這里,當她走進公司大廳,才剛走近服務台,她就看見律宇的「女孩」站在旁邊,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然後,她也看到她了。

江元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王亞妮。她是來找律宇的嗎?

她把手上的文件拿給服務台小妹。「待會兒會有快遞公司來收,幫我拿給他們。」

「好的。」

江元綺發現戴著墨鏡的王亞妮,似乎一直看著她。怎麼,王亞妮認識她?兩年多前在酒會上,她們並沒有互相介紹認識。

但是,她還是走過去。「妳是來找律宇的嗎?」

王亞妮拿下臉上的墨鏡。「其實找妳也行,因為我是來說再見的。」

她是來說再見的?江元綺發現服務台的人和警衛看著她們,因此領著王亞妮走到里面的待客室坐下。

「如果妳想找律宇,我可以帶妳上去,不過我很好奇,妳認識我?」

「妳是江元綺,是律宇的女朋友不是嗎?而我是前女友。」王亞妮笑了笑。「妳是想問,我怎麼知道妳和律宇在交往嗎?律宇回台灣沒有多久,有一次我打電話給他,他跟我說的。」

「是嗎?」

「其實我很早就認識妳了,或者該說,看過妳的照片。」

「看過我的照片?」江元綺訝異。

「律宇住在美國的時候,在他的公寓里,收藏了不少妳的照片。」本來律宇說心里有個女孩,她還不相信,但她第一次到他住的公寓去,看見那些照片時,就明白「女孩」是真的存在。

「律宇收藏我的照片?」江元綺一臉意外。

「妳不知道?也對,那些照片,怎麼看都像是偷拍的,呵,怪不得妳會不知道。」她對那些照片印象深刻,因為律宇從來不拍人,可是他拍了很多江元綺的照片。

律宇偷拍她?江元綺真的好驚訝。

「當初我對律宇提出交往的要求,他就很明白跟我說,他心里有個很在意的女孩,所以他不會愛我,但我還是堅持要跟他交往,我們的相處方式與其說是情人,也許好朋友要來得貼切,不過這樣的關系久了也會累的,所以在他回台灣前我們分手了,前兩天我到香港拍廣告,就順道飛來台灣跟他見個面。」

江元綺一直以為羅律宇和王亞妮很恩愛,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想到自己誤解男友,她的心有著說不出的懊悔。

「那天律宇來機場接我,之後我們一起吃晚餐,他一提到妳就笑得很幸福,那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知道他和他一直在意的女孩交往,老實說,我有點失落,但也替他感到高興,因為他的單戀終于有了結果。」

江元綺微微紅了眼楮。他是那樣的專一對她,可看看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王亞妮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該走了,下午要搭飛機回香港拍廣告。」

江元綺跟著起身。「如果妳想見律宇的話……」

「其實我只是來跟他說一聲再見,不過跟妳說也行,也剛好替自己的心情做最最後整理,幫我轉告律宇說我來過吧,再見。」王亞妮戴上墨鏡,仰起頭,不失明星風采的往公司大門走出去。

***

江元約一整個難過不已。

上了樓,她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找羅律宇。

因為擔心他的手,她曾傳了短信給他,不過他始終沒有回她,她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是很氣很氣的那種。

到了副總辦公室,秘書告訴她,副總剛剛離開,但沒有說去哪里。

江元綺走進他的辦公室等他,她知道他在生氣,而她欠了他一個道歉,她不該誤會他,她該理智一點听他解釋。

然後她看見他慣用的相機放在櫃子上,想起王亞妮說他偷拍她的事,她忍不住拿起相機,查看里面儲存的照片,當中有那天她和他到郊外約會的那些照片,前面是風景照,而後面,全部都是她的照片,還真的是「偷拍」,是她靠著大樹睡覺的模樣。

不是說不拍人的嗎?干麼拍這麼多張她的照片?江元綺晶眸盈滿了淚水,她將相機放回去。

原來那個人真的是因為喜歡她才欺負她,早說不就好了,她擦著眼淚,他們是同一種人,她明明很愛他,卻患得患失不敢跟他說。

羅律宇回到辦公室,就看見江元椅背對門口站著。兩天來,她就只傳了封短信給他,連親自來跟他道個歉也沒有,如果她真的愛他,就不會這麼對他了,在愛情的世界里,先愛的一方果然注定要輸。

現在,她來找他做什麼?

「江元綺,妳在這里做什麼?」他語氣不太好的問著,因為他還在生氣。但是,在江元約轉過身,他看見她臉上布滿淚水時,他驚慌不已,完全忘了生氣這檔事。「元綺,妳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

這些年來,他不知道跟自己說過多少次,別再在意她了,她要痴要傻要笨,那都是她的事,可是,他就是無法放著她不管,現在也是,想來也真悲苦。

江元綺模糊的視線里映著男人臉上的緊張和擔心。明明氣她氣得要死,但是他還是這麼的關心她,為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看清楚他的心呢?

「妳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哭成這樣?」悲苦往肚里吞吧!他就是無法不在意她,現在,他只擔心她發生了什麼事。

「我……」她吸了吸鼻子,正要開口,卻感受到一陣刺痛,讓她止住了話。是因為剛剛哭得太慘了嗎?為什麼她覺得肚子有點痛痛的?

「妳怎麼了?」羅律宇焦急地再問一次。

「我是想跟你說抱……唔,我……」她的肚子好像越來越痛。

「妳在說什麼?妳的臉色不太好看,哪里不舒服嗎?」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瓦解,他連忙上前抱住她。

「律宇……我的肚子好痛。」

「我馬上送妳去醫院!」

抱起江元綺,心急如焚的羅律宇立刻走出辦公室,不管沿路投來的詫異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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