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花了三天時間,順利買到了他滿意的禮物,對此蘇郁婷沒辦法再拖延了,因為她連續外宿了幾天,想必家里已經有人等著她的解釋。
事情總要面對,她主動跟老爸談起,約了一個禮拜後家人一起休假的對間帶尼克回家。
令她感到意外的,尼克和她家里三個男人處得非常好,他們像朋友一樣聊天說笑,吃完中飯,老爸當場泡起了尼克送的茶葉,對品質贊不絕口。過程順利美好得讓她有點傻眼,父兄像是怕她嫁不出去般地親切熱烈……這可不像她認識的家人。
「唉……你們是怎樣?」途中溜到廚房削水果,蘇郁婷順便拉了二哥進廚房講悄悄話。
「什麼怎樣?」
「你們和尼克……很合得來俄?」
「啊不然咧,你要我們把他趕出去峨?」蘇譽勤翻白眼。「好歹他是你第一個帶回來的男人,勇氣可嘉,目前看來沒什麼重大缺陷,暫列觀察期。」
蘇郁婷差點伸手掐她二哥。「你才重大缺陷咧。」
「怎樣,連講一下都不行?」
「算了啦,閉嘴。」她專心削水果。反正他們沒刁難尼克就好,這種順利結果她還求之不得。
「反正現在內梢不好做了啦,有外鋪加減做也好。」
蘇郁婷听了,當場拿起半穎蓮霧砸了過去。
吃了中餐,尼克和女友的家人在他們家里聊天,待了幾個小時,直到蘇郁婷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主動打斷了男人們的玫治時事論壇,將人帶離家里,結束了男友和家人的第一次見面接觸。
晚餐是他們兩人的私人行程,直到用餐時她還是感覺很不真實。
「怎麼了?」尼克發現她在發呆。
「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她坦誠。「我大哥還好,但我爸和我二哥很愛擺一張臉嚇人。我二哥很保護我,我以為他至少會警告你幾句,他從我國小對就會來那套,害我有一陣子找不到玩伴。」
尼克輕笑。他想他已經被警告過了。「我們聊得很愉快。」
「當然啦,我很開心心。」她終于露出愉快的表情。「我還真怕你們會吵起來,還好沒事。」應該說她很擔心哥和老爸會刁難他。她很難想象尼克跟人吵架的樣子,能惹毛他的人肯定很厲害。
「你家人都很有趣。」他笑容別有深意。
他們人在東區某家餐廳,吃完晚餐便順著路走下去,逛街兼散步幫助消化。
沿路走來,型男辣妹雲集,蘇郁婷和尼克打扮都很普通休閑,但尼克的外貌就算穿著再怎麼不修邊幅也比犀利哥帥上干百倍,站在他身旁的蘇郁婷很容易就被當成路人甲給忽視掉了。
注目禮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蘇郁婷也逐漸習慣,但這一路還真有不少美女朝尼克送秋波,大膽一點的也有人上前攀談,甚至詢問兩人是否是同事或朋友,明顯刻意忽略他們交扣的十指。
每次半路遭攔,尼克都會咧開笑容,樓住小甜心的肩,大方秀恩愛,甚至親吻她,最後干脆樓著她逛街。
搭訕過多了,蘇郁婷早就沒了醋味,反而轉變成一種趣味,男友的反應讓她躲在他懷里竊笑,他的舉動成了養分,滋養著她的信任,他外貌帶來的壓力及不安全感早在不自覺中一點一滴消失了。
一路逛下來,兩人什麼也沒買,實實在在的只是逛街。中途尼克一度想送她一條項鏈,但蘇郁婷自認戴不來,她簡單慣了,除了手表以外的東西都會被搞丟,反例是尼克手上還戴有手環。
「這是幸運符。」他解釋,手環是他萱日同袍送給他的。「據說在他的家鄉這可以招來幸運,我在海軍時就戴著它,我覺得它帶給我好運。」
「那麼換成我買項鏈送你?」她逗他道。
「噢……不要,拜托。」他求饒。
兩人都是簡單生活的人,除非實用或有特殊意義,否則他們都不願在身上搞一堆披披掛掛的東西。尼克急扮懺悔自己的提議。
蘇郁婷大笑,突然她想到一個東西。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她腦中靈光一閃,拉著他就往捷運站跑。
搭上捷運,又轉搭了班公車,從公車階梯走下,前方的大紅圍牆立即吸引住尼克的目光,他抬頭眺望那濃濃古風的橘紅屋瓦。
「拜拜?」是廟宇。
「你可以拜也可以不拜,我去幫你求護勞符。」她拉著他踏入行天宮。
常年在世界客地亂跑,尼克不排斥這些,他對各種宗教都抱持尊重與敬畏的態度,東方神只對他來說極具神秘色彩。
他好奇張望,看著蘇郁婷取香,他詢問步驟,之後決定替彼此求平安符。蘇郁婷教他如何拜拜,以及為什麼要依序參拜,他依樣畫葫蘆,跟在她後面燒著廟宇中的神明及香爐轉。
「這是帝君,關聖帝君。」她邊帶領他參拜……邊跟他解釋各種只。
她跟他解釋大殿中央這五位被稱為五恩主的神明,其中以關聖帝君為首,所以關聖帝君又被稱作恩主公,而恩主就是救世主的意思。
她仔細地一一為他解釋。
他听得著迷,沉浸在這場文化洗禮。其中他對被稱為恩主公及關聖帝君的關雲長非常有親切感。他在歷史中是名哲勇兼具、勇猛善戰的武將,又以忠義著稱。他讓他想到自已在戰場上的每一位伙伴,他想,他應該推薦大伙一起來台灣拜拜。
依序拜完,蘇郁婷再教他如何求平安符,該在心中默念什麼。他花了點時間背下該默念的台詞,但在此之前,還得先問神明在不在家。
他柳菱請示,清脆的敲擊聲如心中嗎鐘,他挑起眉。盯著同樣呈手釗面朝上的兩塊彎月狀的菱杯,轉頭看了眼女友。
「這個是「笑菱」,表示不確定的意思。一正一反才是「聖菱」。要擲三次,如果是三個聖菱,代表帝君在廟里,我們才可以去跟帝君求賜平安符。」蘇郁婷在旁當老師指導。
原來神明還會出門。尼克覺得台灣的種明真的很有意思,廟宇是神明的家,信徒們進來請求神明賜予平安符,得先確定神明在不在家。
他想想覺得挺有道理的,你要神明保佑自己平安,當然得確定神明有听見。而且這很人性化,競然可以詢問神明在不在,听起來超酷。
他充滿興味,檢回菱杯繼續。
這過程不短,他第一次詢問神明在不在家的結果是否定的,非常巧的,蘇郁婷也是同樣結果。
她告訴他帝君不在的話,要到外頭的天公爐呼請帝君回駕,他跟著照做,十分鐘後再次詢問帝君是否在宮中,而第二次兩人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最後是一交定結果。女友跟他解釋,向神明「盧菱」是非常不敬的舉動,所以一定要誠心請來,帝君答應的話就感謝,如果沒求到平安符,則請帝君保佑自己即可,重點是誠心。
在女友的嚇囑下,他集中精神,心中誠懇默念。菱杯挪落,兩人都順利求得了平安符。交換手中的符,尼克看著這塊布制的黃底紅印小小方符,感到有趣之余也充滿敬意。
最後的步驟是將平安符過爐,他依樣畫葫蘆,之後慎重地將布符收入皮夾。
「如何?」
「很有意義。」他展開笑顏。感覺自己遭受一場文化洗禮,這行程比任何觀光更令人感覺充實,他非常開心。
兩人最後朝大殿雙掌合十拜了拜,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迎面而來一位穿著藍色道服的廟里人員,他們禮貌地朝對方點頭微笑,那位穿藍色道服的白發老翁也同樣笑臉回應,但他同對向他們招了招手,尼克和蘇郁婷疑惑地相視一眼,還是走了過去。
那看起來非常健朗、滿面紅光的老翁先是看向蘇郁婷,沒頭沒尾地便對著她笑道:「你在做好事,很好,很好。」
笑著說完,接著他又轉向尼克。
「外國來的年輕人……」他面容慈祥,伸手握了握尼克的手。「你很辛苦,很辛苦,要加油。有空就多來看看帝君,請他給你保平安,知不知道?」
尼克愣愣地和女友交換了個眼神。
「對不起,老伯伯,我不懂?」尼克疑惑地問。
「我也不懂。」
老伯伯的話讓蘇郁婷和尼克兩人都感到哭笑不得,但他又接著道。
「你呢,小心身體。受傷在所難免,不過只要做好事,帝君會保你手安,記得有空就回來拜拜。」他維持一貫和藹笑臉地交代。
尼克臉上慢慢爬上不可思議,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已心中想的那個意思。
蘇郁婷還是滿臉不解,她看了看身旁的男友,又望向眼前和藹的老人家,但對方說完話後笑了笑,徑自走開了。
幾年後尼克向老婆提起這件事對,蘇郁婷表示台灣有不少這類的奇聞,也听說某些修道者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不曉得是巧合或其他,總之信者恆信,就自由必證咯。
他發現台灣大部分民眾對信仰的態度很特別,他想他從中嗅到「禪」的味道。
這意外插曲成了尼克對台灣宗教的另類體驗。此後他雖沒因此擁有道教的信仰,但他確實每年都會跟蘇郁婷一起到恩主公廟去拜拜,有國外發人來訪時,他也會極力推薦來一趟拜拜之旅,這成了他日後很有趣的習慣之一。
冬去,春來。春走,夏至。地球公轉了一圈多,尼克和蘇郁婷的戀情就這麼穩定下來。
尼克中途回了美國幾趟,時間從一個禮拜到一個半月不等,結束行程就會立即提著行李回到台灣。
蘇郁婷的不歸則成了習慣,她的家人和尼克也熟了,對這小妞老是賴在尼克下榻的飯店不回家的事沒發表任何意見,算默許了這舉動。
因為尼克長期待在台灣。蘇郁婷要他退掉飯店,改租房,他在台北市租了間近二十坪的大套房,兩人都擁有鑰匙,這里成了他們愛的小窩。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市偷鑽進屋里來,仿佛輕柔的手掌,逐漸驅趕床上人兒的磕睡蟲。
蘇郁婷躺在來上,無聲的空調和松軟的棉被繼續催眠著她,陽光的暖意只是讓她感覺更舒適,她翻身蜷縮成蝦米狀,繼續熟睡。
突然有個東西鑽進了棉被,在她腳底搔癢,她雙腳動了動,驅趕不知名的玩意兒。那東西沿著她的腳往上爬,直到重量完全壓下,睡眠中的她露出了笑容。
「嗯……」她發出輕哼。
偷襲她的家伙親吻她的耳垂、粉預,大掌已迫不及待地探進她寬松的睡衣內。
她閉著眼,卻能憑著已刻在身體里的熟悉去反應。她雙手貼上了偷襲者的身軀,感受他結實強壯的肌肉與柔軟細致的每一寸肌膚,手探迸了他薄薄的恤內,感受肌肉隨他身體動作而收縮的力與美,此時她的衣服已被撩開了。
「唔……」
他的熱情讓她申吟出聲,欲火迅速燎原,在隔著窗簾的微弱晨光中,喘息與汗水讓空間幾手沸騰,濤旎春光充斥一室。
結束熱情的晨間運動,她渾身汗濕她趴在偷襲者的懷中低喘。「你不是……後天才要回來?」
「工作結束就提早回來了。」尼克接著她……手在她挺翹的臀部上輕撫把玩,他還有精力繼續下一回合。「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我先發現家里有位睡美人。」他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