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海風,翻滾的海浪中,成千上百的魚自殺性的沖向堤壩,再徒勞無功的被海浪帶回海里。
也有例外的,諸如海龜、螃蟹等兩棲生物,如著了魔般成隊列的上了岸,向他們沖來。
這樣的一階海洋魔獸,輕而易舉的被消滅,連魔法都不必用出,單單劍士的劍就可以輕易解決。
但是桑澤擔心會有高階的魔獸出來,交待大家全力跟著他跑了起來,少白的冷汗一直在往外冒,臉色蒼白如紙,這個時候嘉寶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平日里不用功,總是模魚打混了。
如果自己是中級魔法師,這個時候就可以使用飛行術帶著他飛了,不用讓他痛苦的堅持著,卻什麼也做不到。
好像自己一直是這樣的吧?不少字不努力,不顯眼,起不了什麼幫處,只能安靜的看著別人。劇烈的奔跑中,嘉寶審視起自己的過往來。
「到了,收斂氣息,小心的靠近。」桑澤在前頭停住了腳步,小聲的命令到。
此時眾人已來到堤壩的高處,不遠處一棟殘破的房子豎立在那里,房子的壁上,詭異的發出微弱的紅光,那些紅光如交錯的血絲藤蔓般,將整座房子纏繞起來,在月光清晰的照耀下,緩緩的蠕動著。
堤壩的其他方向,許多魔獸雙眼閃著綠光,呆呆的向那座房子沖去,妖異的笛聲自房子的屋頂傳來,隱約可見,一個黑影立在那里。
劍士在前,魔法師在中,眾人小心的避開那些魔獸,慢慢的靠近了房子。
房子的空地前,被密密麻麻的魔獸佔據得半點空地也無,嘉寶看見,當最靠近房子的魔獸,瘋狂的沖向房子的牆面時,那些紅色的藤蔓就會整體一縮,然後發出一片紅光,將魔獸的沖擊力完全抵消,再反彈回去。
被自己的力量撞跌在地的魔獸,身體上突然長出無數紅色的觸手,將其卷成一團之後,紅色的觸手就會月兌離魔獸的身體,返回牆面,同那些藤蔓會合在一起。
而那些曾經被觸手圍成繭的魔獸,在被放出來之後,全部變成了皮包骨頭的標本。即便如此,那些失去了神智的低級魔獸,依然前僕後繼的沖向牆面,沖向那些血色藤蔓,踏著變成了標本的同類身體,蠻橫的沖撞上去。
也不是所有的魔獸如此,十幾只魔獸里面,總有一兩只會在撞上牆面之前回復神智,然後驚恐嚎叫著逃離此地,當然這些都是相對高階一些的魔獸。
屋頂上的笛聲依然嗚咽著,人類所不能欣賞的旋律葷繞著這個空間,配合著這惡心的一幕,令人寒毛豎起。
到了這里,可以稍微看出屋頂上的吹笛人,是一個年歲不大的男子,身形修長。那人一直仰頭吹奏著手中的長笛,不曾低頭向下看一眼,更不曾對眾人說下任何話。
「看來,這家伙本身的等級並不高,靠的全部是禁法和道具,艾麗莎,用光之祈福攻擊那些血絲藤蔓。」桑澤命令道。
「光之祈福是治愈術啊?不是攻擊性魔法。」艾麗莎小聲的吶道,听話的吟唱起光之祈福的咒語,聖潔的白光將黑夜照得一下子明亮起來。
白色的光輝撲向了房體,那些在光輝照耀下,蠻橫無知的沖向房體的魔獸,都剎住了腳步,茫然的在地上滾做一團,然後驚恐的倒退而回,卻又被後面的魔獸沖撞著,撲向房體。
屋頂上的笛聲驟然停歇,男子第一次低頭看向了下方,笛聲的停止,令下方的魔獸也短暫回復了神智。
白光撞向房體,同紅色的血絲藤蔓劇烈踫撞在了一起,爆出一陣紅煙來,在場的人全都捂住了鼻子,一股如尸體腐爛的味道,四散而出。
白光盡消,紅煙散盡,牆體上的血絲藤蔓網空出一個大洞來,大洞邊緣的血絲藤蔓一抽一抽的,漸漸拉長變細,瞬間將網補全。
屋頂的笛聲再次響起,將那些逃跑出了十幾米遠的魔獸,又拉了回來,嚎叫著沖向那些藤蔓。
「艾麗莎,再使用光之祈福,不能讓它補充血液和魔力。」桑澤大聲喊道,艾麗莎小臉一凝,光之祈福再次撲向了房體。
土震術,冰環也相繼扔向房子前魔獸所在,將其凍成片片冰雕之後,又被劇烈的地震摔得七暈八素,成功阻止了它們的自殺性沖撞。白色光輝再次籠罩整座房子,血絲藤蔓舞動了起來,聚集成束狀撲向光團。
屋頂上的男子扔掉了笛子,消失無蹤,白與紅激烈踫撞,紅色煙霧彌漫整個空地,然後被海風吹散,煙霧散盡,房體上的藤蔓只余薄薄一層極淡的紅色網絡,彈跳抽搐著。
不待桑澤吩咐,艾麗莎的光之祈福再次出手,徹底將那些血絲藤蔓,銷蝕貽盡,空地前的魔獸們一跑而光。
銷卡率領眾劍士打頭,眾人依次進入了房子里面。屋里很黑,沒有一點光,腳下四散零落著缺腳的凳子,殘破的水杯,嘉寶趕緊召喚出火球,照清前路。
連續使出三個中級魔法,艾麗莎顯得有些疲憊,軟軟的靠在布蘭妮身上,跟著大家走了進去。少白剛剛使了個冰環,身上的汗快把他的上衣濕透了,卻不讓莫里扶著他,強自往前走。
銷卡覺得自己之前一點作用也沒有發出,有點不爽,更不爽玩找人游戲,白色的劍氣狂暴的四下亂揮,企圖嚇出那個男子。
「你沒病吧?不少字難道劍氣不要錢?」安妮抱著胸,冷冷的看著銷卡。
「分成兩組,一組上樓去搜索,一組就在一樓搜查,注意有沒有機關暗道。」桑澤站在大廳的中央,大聲命令道。眾人按照各自的親近關系,很快分成了兩批。
銷卡被安妮一刺,傻傻的模著頭笑了起來,跟著安妮成一組,到樓上去搜索那個吹笛的男子。
嘉寶緊緊跟在少白和莫里身旁,隨他們走向廚房所在,少白的冷汗越冒越多,走到廚房後,見沒有其他人往這個方向,抱著肚子靠牆坐了下來。
嘉寶擔憂的蹲在他身邊,四下探看著,無望的希望能發現些水或者藥,讓他能減輕些疼痛。莫里一個人舉著小蠟燭,于廚房四下翻查,他翻得十分仔細,連碗櫃里的碗都逐一模過去,爐灶底下,都探頭進去,模了個遍。
當莫里把頭從爐灶里鑽出來的時候,少白盡管滿頭大汗,還是忍不住笑了,本來就長得有點憨厚的莫里,這會整個上半身全是煙灰,跟個鍋爐工人似的,莫里看看自己黑乎乎的手,也跟著笑了起來。
嘉寶卻根本笑不出來,四下探看著,希望能找點發現吹笛男子,早點回去,讓少白得到休息。按她前世不清不楚的一點醫學知識,總覺得這樣亂來,很可能要變成什麼闌尾炎啊月復膜炎啊的大問題,到時候這異世的醫學條件,真不知能不能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