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坐在下面的梅森夫人看到台上的兩個人時明顯驚訝了下,小聲地「咦」了聲,但是想想那個人現在應該不在這里也就將心頭的疑惑先按捺了下來。
閻歡和商衍先沖著台下的觀眾鞠了下躬,然後坐到白色的鋼琴前面,雙手齊齊放在鍵盤上彈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節目算是特地為梅森夫人他們準備的,這次來B大的幾個國際友人,大都是國際上比較有名的藝術家,特別是梅森夫人和她的丈夫都是很有名的鋼琴家。
當鋼琴曲響起來的時候,雖然下面的人大多不是很懂鋼琴的人,但是都感覺到這個音樂讓人很舒服。
真正到表演的時候,閻歡發現自己的手比自己的思維還要快,很是嫻熟的將曲子彈了下去,這是至今為止彈得最好的一次,閻歡的嘴邊忍不住掛上了一抹笑。
轉頭看向旁邊的商衍,他很有默契地轉過頭來,兩個人相視一笑。
台上的兩個人彈得默契,夏殊在下面看著忍不住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她家哥哥的方向,他待會兒不會發火吧(某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為了能和自己心儀的對象坐在一起愣是窩在了比較後面的位子,放棄了前面視線極佳的貴賓座)
一曲結束,兩個人又相攜到台前鞠了個躬,在下面一直不怎麼說話的一個國際友人喊道「bravo」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鼓掌聲響了起來,閻歡和商衍又相視一笑據來個躬下去了。
「剛剛那個女生是誰啊?是你們音樂系的學生嗎?」不跳字。坐在副校長旁邊的梅森夫人問道,剛剛那個女生彈鋼琴的手法實在是很眼熟,特別像她以前的那個好友。
「不是,是外語系的大一新生,叫閻歡。」副校長听完梅森夫人比較蹩腳的中文,看了眼桌子前面的資料才回答到,因為這個學生和校長似乎有些關系,所以特地專注了下。
「閻歡?」梅森夫人仔細想了下,印象中似乎沒有這個名字,但是突然又轉念一想,難道就是瑾口中的「歡歡?」想到有這麼個可能,梅森夫人的心髒就加快的她跳動的速度。
好不容易等到節目都結束了,梅森夫人便提議和表演的同學們一塊兒去吃個晚餐,特別強調了那個談鋼琴的女孩子,副校長想著梅森夫人大概是因為自己也是彈鋼琴的,所以對那個女孩子比較感興趣,也就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
原本閻歡一表演完就想換了衣服到台下找爺爺他們去,不過被那個部長攔了下來,說還要統一謝下幕,謝完幕後又說要聚餐,閻歡對跟這麼多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實在是替不大起興趣來,不過領導都開口了,閻歡也不好拒絕。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學校附近的那家最好的酒店走去,閻歡在路上趁機給爺爺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下情況。
閻建國本來就是沖著閻歡來的,現在人就看了幾眼就被叫走了,這叫他很是不甘心,大手一揮,決定他們一家也到那家酒店去,反正大家也都沒有吃過飯,讓一直陪在旁邊的校長很是無奈了一下。
到了酒店,閻建國更是讓大堂經理將他們的位置安排在了閻歡他們那桌的旁邊,校長也是坐在上面,讓旁邊桌的副校長很是不解了一會兒。他是知道今天校長是陪個大人物去了,可是怎麼也一起到這里來吃了啊,這家酒店在這里是算不錯的,可是和京城其他的大酒店比比是完全排不上什麼檔次的啊
「老鄭啊,你們怎麼也到這里來了啊」趁著大家都在點菜的時候,副校長付章悄悄的問道。
「這里比較近嘛」因為答應過閻建國,所以關于他和閻歡的關系還得瞞著別人,鄭啟雲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
付章雖然有些不大相信,但也只是心里嘀咕了幾下,也沒說出來。
閻歡一看到自家爺爺進來的時候,說句實話她還真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和商衍小聲說了下。
「閻爺爺真的很寵你啊」
「這是自然的。」閻歡臉上帶著絲小驕傲。
「歡歡?」梅森夫人試探性地叫了聲。
「誒?」閻歡听到一個有些怪異的強調,似乎是在叫她,抬頭一看,竟然是梅森夫人。剛剛梅森夫人一坐下就招呼她過去,她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因為她剛剛表演的是鋼琴而已。
「有什麼事嗎?」不跳字。閻歡斟酌了下,還是決定用中文來回答。
「真的是你,我是杰妮芙阿姨啊」一听到閻歡承認了,梅森夫人一激動就一大串法語月兌口而出。
閻歡雖然上次在夏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懂法語的,但沒想到自己說法語也是很溜,因為在梅森夫人說完後,閻歡就很自然地反問道︰「杰妮芙阿姨?」不是梅森夫人嗎,後來想著歐洲人有冠夫姓的習慣也就明白了。
「對啊,你媽媽是熊乃瑾,對不對啊?」因為是法國人,梅森夫人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強調是相當的怪異。
閻歡辨別了好一會兒,才听清楚了她叫的是熊乃瑾,也是閻歡的媽媽,因為這具身體對父母的記憶少的可憐,而她對那兩個人更是沒有一點交集,所以閻歡點頭的時候還帶了絲猶豫。
「哦,上帝」在看到閻歡點頭的那一瞬間,梅森夫人一下子抱住了閻歡,眼淚更是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嚇得閻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坐在旁邊的同學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一下子沒了聲音。
閻建國看到一個外國女人哭喪著臉緊緊抱著他家歡歡,神色馬上凌厲了些,再看他家歡歡一臉僵著的表情,差點就走上去將她們拉開了,還好被夏淵攔住了。
「梅森夫人?」見到閻歡如此尷尬的樣子,商衍便試探性地叫了下梅森夫人。
听到別的聲音,梅森夫人慢慢恢復了正常,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有些歉意地對閻歡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失禮了,只是我和你的媽媽是好朋友,當年听說她的死訊我一直無法接受,今天看到故人的孩子,情緒有些激動了。」
「沒關系。」听到梅森夫人這麼一解釋,閻歡也就能理解了,原來是上一輩的故友。
「我幾年前來中國打算來探望下你,可是听說你被送到了國外,我還遺憾了好久,今天一見,果然有你媽媽以前的風範。」梅森夫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很是親切地和閻歡交談著,周圍的人都故作不經意地听著她們的對話,只是她們交談用的都是法語,能听懂的實在是沒有幾個人。
「瓊斯,怎麼了?」梅森夫人的丈夫剛剛被學校的其他領導拉到另外的一張桌上,听到剛剛的動靜才走了過來。
「沒事,大衛,我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那個瑾的女兒,她叫歡歡。」梅森夫人一看見丈夫過來就迫不及待地將閻歡介紹給自己的丈夫。
「哦,真的嗎?」不跳字。大衛听到自己的妻子這麼說也是很驚喜,走上前就給了閻歡一個大大的擁抱,本來還要很自然地給她一個親吻,但是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懷里的女孩子身體有些僵硬,又听自己的妻子說過中國的女子都是比較含蓄的,也就放棄了。
「你好。」閻歡的聲音中還是透著絲不自然。
「哇,中國女圭女圭竟然是會法語的,真是太令人開心了。」大衛很是開心地說到,差點又上去給閻歡一個大大的擁抱。
「大家先坐下來吧。」付章雖然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看他們的神情似乎是挺開心的,就招呼他們都坐下來。
「閻歡同學剛剛的鋼琴彈得很不錯啊」雖然他听不出哪里好,但是剛剛在下面有听到梅森夫婦他們的夸獎,既然專家都說好了,那自然就是好的。
「謝謝校長夸獎。」閻歡很是客氣地謙虛到,她听說這個副校長最討厭人家叫他副校長了,當然付校長這種叫法也是不行的。
「以後繼續努力啊」
「知道了。」
「歡歡啊,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啊?」梅森夫人將注意力都放到了閻歡身上,能在這里踫到自己故友的孩子,身是太讓人開心了。
「已經快一年了。」
「我和大衛下一站去佛羅倫薩,歡歡你要去嗎?」不跳字。梅森夫人很是熱情地問道。
「謝謝梅森夫人,我還要上課的。」閻歡實在有些吃不消法國人的熱情。
「哦。」梅森夫人有些失望地看著閻歡,「可是歡歡你的鋼琴彈得那麼好,為什麼不去深造呢,這次我們去佛羅倫薩會去拜訪一位很有名的鋼琴家,你去的話一定會獲益匪淺的。」梅森夫人想著再努力勸說下。
「鋼琴對于我來說只是一種興趣而已,我並沒有那種一定要追求更好的心。」
梅森夫人愣愣地看著閻歡,好一會兒才說道︰「當年我勸瑾和我一塊出國的時候,她也說過一樣的話,你不虧的瑾的孩子。」
看梅森夫人放棄了勸說自己去國外的心思,閻歡輕輕松了口氣,坐在旁邊一直听著她們對話的商衍也輕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