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一定要看到了,這麼想著,閻歡便豎起了耳朵,時刻注意起書房的動靜,打算一有開門的聲音就跑出去,免得他就這樣走了。
只是等啊等,就不知道兩個人在書房里有什麼好講的,怎麼老是不出來。就當她等的都快不耐煩的時候,似乎終于听到了一絲開門的聲音,就穿上拖鞋打算沖出去,只是越急越容易出意外,左腳竟然踩到了右腳的拖鞋,然後整個人撲通一下撲到了地毯上,還好是大冬天的,房間里都有鋪上厚厚的毛地毯,承受了她大部分的沖擊力。
不過雖然這樣,閻歡還是覺得膝蓋那里有些刺痛刺痛的,只是現在也顧不得這個了,一下子爬了起來,有些一瘸一拐地跑去開門。
相當心有靈犀的是,她一開門,就看到夏淵已經站在門外了,站在書房外面看著夏淵的閻建國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大笑道︰「阿淵和歡歡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原本閻建國和夏淵聊好事情,夏淵說要去看下閻歡,閻建國心里還是有那麼絲小疙瘩的,你說都這麼晚了不是。不過這話他是絕對不會當面說出來的,只是看到他出門就故作自然地也跟著出了門,只是站在門外看著,也不走近。(書房和閻歡的房間都在二樓,而且距離也是很近的。)
閻歡听到閻建國這麼調侃地說,便朝他不依地喊道︰「爺爺」
「哎呀,女大不中留哦」說著唱著黃梅戲里的某個段子搖頭晃腦地回了書房,不過閻歡不知道的是,雖然閻建國是回了書房,但還是留了個心眼,將書房的門留了個小縫,(主要是書房的隔音比較好)打算如果半個小時呢他還不出來的話,他就隨便找個理由去敲門了
等閻建國進了書房閻歡才將視線收了回來,有些迫不及待地對夏淵說道︰「把手給我」也不等夏淵自己將手伸過來就急急地拉過他的手。
夏淵的手是一雙真正男人的手,又大又寬厚,閻歡每次被這雙手握在手心,總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只是上面也有很多繭,可能是平時在部隊里訓練弄出來的,傷痕什麼的也挺多的,只是都已經淡去了,可能是時間比較久了吧。
「小乖,這是要給我看手相嗎?」不跳字。夏淵故意問道,其實看到她的動作,他基本上就知道了,那次在做那顆「心」的時候,他一不小心有劃傷過手,有些血跡就留在了上面,事後他也洗過,只是血跡已經滲進了刻的字里面,因為挺少的,他也就沒多在意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看得這麼仔細,還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閻歡輕輕拂過他手上的傷痕,抬頭看著他,問道︰「這里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的啊?」
夏淵正想回答,就看到閻歡的腳上竟然沒有穿拖鞋,白女敕女敕的腳趾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可能是因為有些冷,還全部蜷縮在了一起。
先將要說的話放到一邊,一把將她用公主抱抱了起來,原本正在等著他回答的閻歡哪里會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嚇得連忙用手緊緊抓住他胸前的布料。
察覺到她的動作,夏淵輕笑出了聲,將她穩穩地抱到床沿才放了下來。
不過在中途他也看到那兩只被拋棄在地上的拖鞋,等閻歡在床上坐定後,又將那兩只拖鞋撿了回來,蹲子替她穿了上去。
閻歡竟有種錯覺,覺得這個時候的夏淵特別像一個王子,在他給她穿拖鞋的時候,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以後走路不要那麼急。」夏淵給她穿好了拖鞋,也坐到了床上。
「哦。」閻歡乖乖點頭,其實她平日里也不是這樣子的,今天不過是個意外嘛不過這話就只在自己心里輕輕嘀咕了下。
「有沒有受傷的地方?」夏淵聯想到她在開門之前,房間里似乎傳來一陣震動,再看那兩只拖鞋,他也基本上是明白了。
閻歡倒是沒有想到夏淵知道她剛剛摔跤的事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小聲回答道︰「沒有。」
雖然閻歡這麼回答,不過夏淵還是不怎麼相信的,用手踫了下她的膝蓋,雖然剛剛沒見她走路,但從她站的姿勢來看,膝蓋似乎是受了些傷的。
雖然夏淵用的力不大,但閻歡還是痛呼出了聲,剛剛不說還好,提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膝蓋有些隱隱作痛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被他這麼一踫,馬上就是一陣刺痛傳到了腦部。
「很痛嗎?」不跳字。听到她的痛呼聲,夏淵立馬蹲了下來,手輕輕地將她的睡衣褲腿卷了起來,之間膝蓋上已經紅紅的一大塊了,等下應該會變成淤青。
看到那麼大的一塊紅腫,夏淵都覺得有些不敢去觸踫她的,就怕在引來她的痛呼,只是這傷得馬上將它揉開了才行,問道︰「急救箱在哪里?」
閻歡指指櫃子上面的粉紅色箱子道︰「就是那個。」當初福嬸給她準備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雖然很她的房間是比較配,但連個急救箱都要特地去刷成粉紅色的,這也是在是有些夸張了,而且她其實並沒有特別喜歡粉色,只是福嬸他們覺得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就該有想公主一樣的房間。
以前的閻歡因為性格比較陰沉些,福嬸也不好往她里面弄這些東西,(主要是她剛住進來的時候看到里面已經準備好了的,公主床,粉色的梳妝台就直皺眉頭,馬上就叫人換掉了)現在的閻歡脾氣好,性格也好,福嬸開始試探性地往里面放了幾樣,看她沒有反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還好閻歡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的,不然她的房間非變成蕾絲和粉紅色以及蝴蝶結的天地了。
不過夏淵倒是過多關注它的顏色,馬上從里面找出了瓶跌打藥水,拿出一個棉球,倒上些藥水,往她的膝蓋上抹去。
「疼」夏淵的手一踫上她的膝蓋,閻歡不禁痛呼出了聲。
夏淵只好將手先拿開了,柔聲安慰道︰「你先忍下,馬上就好了。」
閻歡點點頭,她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
夏淵索性將手上的棉球丟了,直接在手上倒上了藥水,然後在她的膝蓋上揉了起來,開始還是輕輕的,漸漸的用的力氣大了起來,閻歡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叫道︰「你輕點。」
夏淵稍微頓了下,繼續揉了起來,頭也不抬地說道︰「馬上就好了。」
看到夏淵臉頭也不抬,手上的力氣還加重了幾分,心中一陣委屈,「我不要了」不得不說,閻歡童鞋自從很夏淵在一塊兒後,天天被他寵著,人也傲嬌起來了,原本是極正常的一個事情,她愣是能從中覺得讓她委屈了。
「小乖。」听到閻歡這麼任性的話,夏淵不禁加重了語氣,不過看到她的小臉上還打著一絲委屈,不禁又放柔了聲音︰「乖」
好好閻歡也意識到了剛剛的確是自己任性了,也不說話了,而且現在腿上的藥水似乎也開始發揮作用了,膝蓋處熱熱的。
夏淵好不容易揉完了一個地方,將她的另外一個褲腿又卷了起來,這個膝蓋傷的更加嚴重了些,上面已經開始泛青了,而且面積也是相當的大。
這次揉的時候,閻歡雖然有心理準備,覺得應該會更疼些,但剛剛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叫了聲,只是後來都很乖巧的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來,好不容易終于將兩個膝蓋都涂好了,夏淵也忍不住松了口氣,問道︰「還有其他傷到的地方嗎?」不跳字。
閻歡稍微活動了下已經涂好了藥水的兩只腳,覺得也不是特別疼了,听到夏淵這麼問,回想了下,似乎另外也沒有地方傷到了,便直接搖搖頭。
夏淵雖然看到閻歡在搖頭,但是想到哥哥問她的時候也說沒有,便索性自己動起手來,看膝蓋上的藥水已經差不多干了就先將她的兩個褲腿放了下來,然後又開始卷起她的睡衣袖子。
「都說了沒有了啦」閻歡想著將自己的胳膊搶回來。
夏淵將她的兩條胳膊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看到上面的確是光滑如陶瓷般,才徹底放下心來,忍不住教育到︰「下次走路小心點。」
「知道啦」嘴上雖然答應的好好的,但後面又跟了句︰「夏爸爸。」
「你叫我什麼?」夏淵眉頭一挑。
雖然夏淵長得很有氣勢,但是在閻歡這里充其量是只紙老虎,說不定連紙老虎都稱不上,閻歡自然是不怕他的,又很得意地重復道︰「夏爸爸。」
夏淵本來還想著該怎麼「教訓」她一下,只是看她現在身上還帶著傷,覺得先記在賬上,下次加上利息一起算了,這次就先暫且放過她了,只是輕輕給了她個晚安吻就離開了。
再說閻建國,在書房明顯已經坐立不安了,剛剛听到他們家歡歡在喊痛,後來又說了句什麼不要了,害的他直想沖過去,可是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只好等在書房里,好不容易等他出來了,閻建國看了下時間,還沒有超過半個小時,心里安慰自己,應該沒什麼事的,不要想太多了雖然這麼想,但還是在書房里來回走了好幾十回才微微定了定心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