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袋沒砸到硬的媲美頑石一樣的枕頭前,一個人影沖了上來,托住她的身子,輕輕放平,免她一場劫難。
唔,世界上果然是好人多呀。
薄傾城心滿意足的閃過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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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昏,不管薄傾城願意不願意,臨近午夜,她才有機會再次轉醒過來。
薄府上上下下對她表現出了超級濃厚的興趣。
一整天,幾批醫官來來去去,把她的身體里里外外的檢查了數遍,得出至少十種不同的結論。
他們很努力的想讓她再次醒過來,手段使盡,卻也只能落得個無功而返。
薄傾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置身事外,在未搞清楚狀況之前,堅決不肯張開眼。
好在那些醫官似乎頗有顧及,也不敢用些過激的手段來強迫她蘇醒。
薄傾城也就樂不得的將裝睡進行到底。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去,她才張開了眼,確定連青月都回去休息,無人守在身邊後,才借由著從窗口鋪撒而入的月光,緩慢爬起。
她必須先做個自我檢查。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身體很不對勁。
等到薄傾城從床上爬下來的一瞬,她就明白了不協調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與床鋪幾乎平齊的身高,窘的她欲哭無淚。
袖珍版的手腳,更是令她堅如頑石的心髒漏跳了三個半拍。
她找到了一面銅鏡。
從鏡中,她看到了一張六、七歲的臉,灰暗的皮膚貼著骨骼生長,因為沒什麼肉,凹陷的兩只眼顯得特別大。
乍一望過去,相當的滲人。
這是她嗎?
見鬼的老天,究竟是誰在和她開這種國際玩笑?
她帶著那一隊菜鳥去‘無名之地’訓練,沒陰到他們,居然先把自己坑了。
薄傾城扯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銅鏡忠實的反映出她的臉,那種弧度,真悲劇的一塌糊涂。
她迅速的把鏡子翻轉,倒扣在桌面。
再不想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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